38：观气术小成，六成胜算。（2 / 2）

他身法轻巧敏捷，无奈雪花铺天盖地，不可能躲避，只能举刀来挡。

宝刀在他手里飞转，刀光练成一面坚实的盾牌，同漫天巨型雪片碰撞，发出连续的叮当声，密集的火星把四周照得一片红亮。

红光中，他以非凡的视力看见，晶莹剔透的雪片里，映照出一张张美丽的面容，都是同一个人。

“小师傅！胜雄妹妹。”

稍一分心，动作慢了下来，绾髻（一般男子到了十五岁，盘发束髻）被割开，长发披散，脸也被割破了，渗出一道血丝，衣袍亦被划出许多长长的口子，露出里面的银亮的天蚕甲。

他现在只有炼体二层之力，连内劲都没有，更无“金钟罩”，滑嫩的皮肉根本防不住这利刃般的雪花。

“一定是妖法，它能刺探我心中的记忆，而所有见闻，想必也都是幻象。那么妖魔真身在哪儿？也许就在我身边，但我被幻象蒙蔽，看不见它。该如何破除妖法的干扰？”

既然明白了一切都是虚假的，索性不再白费力气，收起刀，任由雪片切割自己，感受疼痛。

“道心纱衣，静心、静气、固道心；六字诀，定我心神、壮我罡气。”

吹、呼、嘻、呵、嘘、呬。

肝、心、脾、肺、肾，五行之气静静流淌；上、中、下三焦阴阳调和。

心念通达，五感真实，祛邪破虚。

他闭上双眼，连眼皮给切开，血流如注也不去在意。

“动势！我感受到了，越来越清晰。幻象是假的，动势才是真的。动势即力量，力量即气息。不必用眼，不必用耳，一切运动的事物，都有‘气息’。‘观望气色’，足以洞悉一切！”

一念悟道，只在刹那之间。

此时此刻，他闭着眼，也清楚地知道，雪花全都消失了，草木和土地不再起伏扭曲，夜空依旧深邃，月色仍是皎洁清冷。

周遭一切，每一丝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这“第六感”的感知，漆黑的森林亮如白昼，什么也干扰不了他对真实的判断。

再睁眼时，刚才的幻象果然消失不见，身上的伤口也全是假的，再无一丝痛感。

“好！这下你的观气之术算是到了火候啦！”左时光的声音不知从什么方向、多远的距离传来，像是就在耳边，又像是远在千米之外，“小小子，今晚你的胜算能多一成了！”

“前辈，你在哪儿啊？我怎么还是看不见你？”

“妖法还没破呢！你接着努力，找到它，宰了它！”

尽管左时光还没现身，但尹严知道，对方大概就在附近。

妖魔用幻象把他们分隔开了，这幻象至少有两层。

一层就像房子的主结构、承重墙，坚固耐用，不是那么容易破除的，用以把猎物关在不同的房间，彼此隔离。

孙大牙发出的信号烟花之所以没被其他人看见，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一层就像房间内部的软装饰，给人以“赏心悦目”的观感体验。

他刚刚参破的，就是这层软装。

“好吧，好歹有六成了！让我看看你到底躲在哪儿，还不出来？”

捕猎者不是太饿，不着急吃掉猎物的时候，往往就会有玩性，像猫捉老鼠一样。

面对两个“炼体三层”的美味，妖魔也有自己热衷的餐前游戏，就像现在。

尹严四处走动，猜想目标就埋伏在此处了。

他心中不惧，知道左时光嘴上说不会出手帮忙，可真到危急关头，一定不会让他出事。以左前辈的实力，破开这小小的妖法，轻而易举，可对方仍旧压制着气息，扮演待宰的羔羊，就说明还远未到需要担心的时候。

走着走着，一阵婴儿啼哭声随风传来，吸引了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