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弹指神通、炼体八层。（1 / 2）

“老婆子，你认识这小子？”

“那天就是他帮我教训了那几个不懂事的兵痞，没让我再造杀孽啊！”

“嗬，原来是个爱管闲事的毛孩子！你叫什么啊？”

“晚辈尹严。对了，前辈怎么一下就能看出我的真实修为，连眼睛都没睁。”

二老一少围着小桌，一边吃着粗茶淡饭，一边闲聊。

昔日的雌雄大盗何其风光无限，什么无价之宝、绝世神丹，只要他们想偷，就没有偷不到的东西，甚至皇帝老儿的贴身衣物，也是手到擒来。

而今，偏僻城区的一间小院、破旧瓦房、简陋的家具、一堆采药熬药的工具、三餐少油少肉的饭菜，就是他们自得其乐的晚年生活。

世间的繁华，他们已经看够了，许多身外之物的享受，不需要了。

“观气，懂吗？”左时光用筷子尖指指尹严的脸，回答他的问题。

尹严摇头。

“‘观’，不是用眼睛看，‘气’也不是你鼻子眼儿里的气。武修的境界怎么划分呐？就是你身上‘气息’的程度，直接反映出你的力量。什么是力量？力量就是动势。坐着不动有力量吗？你说有，那是因为还是在动，静得不彻底。那死了有力量吗？你觉得没有。不对，其实还有，因为还有‘气’在动。什么时候人彻底没了，尘归尘土归土，消散干净了，才彻底不动了，再也没‘气息’了，也就没力量了。

“所谓观气，观的就是无时无刻不存在的动势。既然在动，就会对周围的环境产生影响，风啊、光啊、声音啊，都有影响，这就是一个人的‘气息’。普通人感受不到这种气息，那是因为五感迟钝，武修之士感官敏锐，只要窥得窍门，就能洞察人的气息，自然就知道别人是什么境界了，除非那人故意隐藏。”

“还能隐藏？前辈教教我！”尹严对于隐藏气息的兴趣，甚至比对观气还大。

“慢慢来！”卜巧娥今天心情格外好，笑得合不拢嘴，一边给尹严夹菜，一边说，“吃菜，别光顾着说话。隐藏气息可比观气要难得多，以后慢慢教给你。”

她冲左时光挤眉弄眼，拿眼神说话：“你瞧这孩子，又漂亮又好学，像不像我们的儿子？”

左时光先挑眉，又皱眉，撇撇嘴，拿筷子指她，一副“又来了”的表情。

尹严又问，姬舜怎么变的戏法，冒出个瓶子来。

左时光告诉他，那是用了一种储物法器，有叫“纳戒”，也有叫“通玄墟”的，顾名思义，至少要达到通玄境，才能使用这类法器。

法器中封闭了一个独立的小空间，只有到了通玄境以上，拥有最浅薄的掌控空间之力的能力，才能存取物品。

饭后，卜巧娥翻出一套旧衣服，给尹严换上。他自己那件，胸口被姬栋的枯荣掌烧毁了。

虽说是旧衣服，但其实一回都没穿过，而且不是穷苦百姓穿的粗麻衫，而是富家公子穿的丝绸锦衣。

这是几十年前，她预备着给儿子考功名时穿的，保存得很好，没受潮、没被虫蛀。

看着尹严穿上它，大名鼎鼎的夺魂魑魅忍不住落下泪来，抱住了他。

他轻拍她的后背，柔声地说：“婆婆，很合身。”

左时光不想妻子又陷入没完没了的追忆和伤怀，把尹严拉出来，到了院子里，捏着几颗黄豆。

“不是想学吗？呐，说好了，我不是你师傅，本事教给你，能学到多少看你自己的，听懂了吗？”

“嗯，无论走到哪里，都不能说我是碎星神拳左时光的徒弟。但是前辈，碎星神拳，听着不像是一种弹豆子的功夫啊！”

“笨小子，谁跟你说碎星神拳是弹豆子？老夫最大的本事是拳脚工夫，但你现在练不了，最起码要等到通脉以后。现在先教你‘弹指神通’。”

“‘弹指神通’，好名字，一听就知道是什么功夫！”

“这是我最近十年，实在无聊，琢磨出来射苍蝇玩的，没想到越练越神，威力都快赶上碎星神拳了。”

尹严瞪大眼、张大嘴，“哇！能射苍蝇，这准头，配得上‘神通’二字！前辈快教我！”

左时光稍稍集中精力，耳朵微微一动，就听见五六米开外一只苍蝇扇动翅膀的嗡嗡声，指给尹严看，旋即手指一弹。

只见一颗黄豆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瞬间飞射过去，与那只正在自由翱翔的苍蝇发生猛烈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