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不打不相识（1 / 1）

先生和学生们跟着负责洒扫的小厮来到了园子里。园子很大，课堂就建在园子的一隅。离着课堂大门五六丈远，有一颗桂花树，正是桂花结苞的时节，丝丝香氛隐隐渗出。

高高的桂花树树冠上，金鸡独立着一位黑衣少年，双手背在身后，轻风吹过，缕缕发丝在轮廓分明的脸颊上扫拂。黑色的衣袂，顺风微微向一边荡着。与其说，他是在树冠上立着，莫如说是在树冠上飘着，一只脚抬在膝盖旁，另一只脚，脚尖踮着，并未碰着树叶。

树下立着的一位，挺拔俊逸，一身白色的衣袍，衣袍上泛着隐隐波光的暗纹。抬首，眯着眼看着树梢上的那位。

说话间，黑衣少年向着树下直扑，甫一到地面，白衣少年已然站在了他刚刚在树上站着的位置。顿了顿，黑衣少年双脚向下发力，身体向上直冲，伸手抓向白衣少年。白衣少年却又让开，一瞬间，二人又互换了位置。如是三番，却是连衣角都未碰着。

“奶奶的，我让你躲”，黑衣少年狠声道，作势下扑，到得中间突然横向伸手，一把抓去。白衣少年正在腾身向上，眼见的避闪不及，一个向上后空翻。接着，二人在半空，你来我往，绕着树，转起了圈圈。

宽大的衣袖，飘荡的衣袂，绕树掀起的气旋，煽动了树叶，哗哗作响，树上刚刚结苞还未坐实的花骨朵，细雨般，扑簌簌地砸向地面。

正看得目瞪口呆的候先生，突然惊醒：“我的桂花酒啊”，他蹬脚呼着“二位有话好说，真的非要分出个是非曲直，离我的桂花树远点，别处打去”。

“烦死了，真小气，还你”，白衣少年手一抛，一个乳青色的盒子，从他的衣袖里，飞了出去。

“你给爷客气点，喊几声好听的，爷高兴了，也就给了”黑衣少年顺手接了抛过来的盒子，“想这么悄没声给顺了，别说门了，门缝都没有”。

“好你个黑黢黢的丫丫的，你做谁的爷哪”，白衣少年狠狠地扑了过去，二人作势又战在了一起。不过，这次，离得桂花树远远的。

接下去，站着旁观的各位，可就有点看不懂了。钱二公子先憋不住了“您二位，嗨，不是我说，这是打架呐还是跳舞呐”。

战在一起的二位，这个一拳过去，那个肩膀早就让开。换了那个一拳过来，这个的肩膀也早就让开。一来二去，三番五次，未有一拳是打实了的。

远远看去，这二个来来去去的，这肩膀的动作，怎么看怎么像是在跳蒙古舞啊。

“回来”。“回去”。瑜昱和鲁珩容同时在心里发声。

黏糊在一块互相伴舞的二个立时站住了，“给你”，黑衣少年自衣袖里抛出了二个盒子，白衣少年一手一个接了，抱拳一揖。而后，二人一起，离了园子。

褚边岳一边跟着众人回课堂，一边回味着刚才看见的那场战事，心道，这是个什么路数，师傅没教过啊。哈，腾空的，脚不沾地的，还带飞的，真是得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