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时局过半(2 / 2)

为什么?

炽隐淡淡一笑,睁开眼定定的看着慕容鄞,说道:“你们要的也是我想要的,为何不顺应局势?”

这龙神神格及连带的风波如同一棵大树,盘根错节的纠扯着这片领域。树欲静而风不止,底下扎的根也无法让树停止生长,只能借助外力获得自由。

“你真的想要这个结果吗?”

“我有更好的选择吗?”

“有。”慕容鄞对上炽隐的目光,凑上前去搂着炽隐。

“你不是已经借沁儿之口告诉我你已知晓我的变动了?”

“龙王殿下会不会有些天真,当真以为这个法子行得通?又或者说,他们会同意?”

“行不行得通,试了才知道。”

炽隐感觉腰上一紧,一张放大的脸在她眼前,此时的慕容鄞似乎心情不错,眉角轻扬。

“可我们都知道,唯有我死,才能让这些结束。”

“权力的纷争永远不会结束。谁是龙神又有什么要紧,我信你不会倾覆江山,而你也本就不该湮灭。”

“你为何信我?”炽隐玩味一笑。

“我与你的羁绊这么多,还是比较了解你的。”

炽隐本想反驳,却找不出否认的理由。只能收敛笑容静静地看着慕容鄞。慕容鄞眼眸温柔,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慕容府。

慕容沁不见慕容鄞等人还未归来,有些不安,一直在庭院中等候。暮色渐浓,四下寂静,远处的马蹄声让她松了一口气,慕容沁连忙起身跑了出去。

“哥哥回来了!”慕容沁见慕容鄞抱着炽隐往前走,突然停止了脚步,问道:“炽隐姐姐这是怎么了?”

“沁儿不必担忧,她只是睡着了。”

慕容沁听完慕容鄞的回答后松了一口气,说道:“那就好,我还当炽隐姐姐受伤了。晚膳早已备好,哥哥安顿好炽隐姐姐后便可用膳。”

“嗯。”慕容鄞应了一声,朝房间方向走去。后边的人没有跟上,而是向慕容沁行了个礼。

“公主。”

“沧澜!?”慕容沁方才注意力一直在慕容鄞和炽隐身上,才发现沧澜也在旁边。“你前阵子去哪了?”

“属下出去执行任务了。”

“我说怎么这么久没瞧见你,此行这么久,可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任务?”

“公主说笑了,无非就是些琐碎之事罢了。”

“哦…”慕容沁似乎有些失望,又突然回过神来问道:“哥哥和嫂嫂出去这么久,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无事,只是龙王殿下与王妃一同散了会步,耽搁了归途。”

“原来如此~”

慕容沁这下才真正把悬着的心放下,转身去了用膳的地方。沧澜看着慕容沁离去的背影,暗暗松了一口气。

房间内,关门声响起。

慕容鄞轻轻放下炽隐,看着她凌乱的碎发,想起了她方才装睡的模样,嘴角勾起一丝窃笑。炽隐瞟了慕容鄞一眼,有些无奈。

“龙王殿下近日还是节制些好,不然又要像方才一样遮遮掩掩……”

“方才你演的很好,无人察觉。”

“你!罢了,沁儿还在等你用膳,你快些去吧。”炽隐见慕容鄞没有要走的意思,便搬出了慕容沁等他用晚膳的由头。

“不急。”慕容鄞在炽隐身旁坐下,说道:“距离你的劫数不到两月,你需尽力增强灵力及元神。”

“冰川等人会帮我,你且做好你自己那边的事。”

“嗯。晚些我会送些吃的来。”

“好。”

关门声响起,炽隐收起眼底的寻常,表情有些严肃,内心正盘算着一个计划。

眼下灵皇那边对她将信将疑,慕容鄞虽和他们一同谋划此局却也无将她推至风口浪尖的迹象,反倒是有故意周璇中和其中戾气之感。可炽隐实在想不透为何她会与慕容鄞羁绊如此之深,纵使是往事历历在目在她心里也不足以让她在他心中有如此深重的地位。再者此人先前鲜有表达自己情意之举,而今越到后期他越是不吝表达自己心意…这计划周转运行如此之久,他是如何一边周旋一边见招拆招寻得两全之策的?这一步步棋倒是走的熟稔,像是已经有了一种结果再重来一趟一般…

炽隐细细想着,觉着此事总有个人可以作为头绪的出口,思来想去炽隐起身换了套衣服并整理好仪容,写了个字条留在枕边,从窗外消失于夜色之中。

玉宇阁。

祁夜正在院中品茗。

今晚月色清亮,院中灯火通明,两种光亮揉在一起打在他玄青色的外袍上,映得座上的人眉眼如画,气质儒雅却不随和,显得他更加疏离神秘。

祁夜见炽隐缓缓坐下,没有说话,只是为她添了一杯茶。

瞧着她如此低调的装束,心中自是了然。

“局势已浮出水面,你作何感想?”祁夜悠悠开口,见眼前人淡淡一笑,端起茶品了一口。

“与我所想十之八九,无可言说。”

“此局牵扯势力众多,便是我也难免卷入其中…”祁夜微微苦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局势已明朗,我便也知众人用意,有些人入局,不过是为了破局。”炽隐抬起眼眸对上祁夜的视线,一眼探进了祁夜心底。

“这里还有你料想不到的事吗?”祁夜被炽隐看的有些无奈,只能笑笑看着她。

“倒也不是没有…”炽隐脑海里闪过一些事,说道:“这局势中很多事,我也是入局周旋后才理明白。”

“哦?”

“若这局势到头来还是无法让我湮灭,倒也是件让人摸不清头脑的事。”

炽隐的话让祁夜心底一沉,眼中的情绪瞬间变幻,又一瞬恢复如常。

“你就没想过其实这局之所以如此久远庞大,就是为了减少伤亡事端?”

祁夜一瞬的慌乱炽隐尽收眼底,更加验证了自己心中所想。

“伤亡再小,也不可能放过最主要的人。即使心中了然我的为人做派,也断不会如此轻易就无所顾忌。”

“你是觉得这结果过于完美了?”

“于我而言原本的结局确实是无妄之灾,计划突然生变难免让我肖想端倪。”

“你怕是低估了你在他心中的位置。”

“非也。我只是在想,他如何做到的以一己之力挥手变局。要想这个中势力可不是轻易可撬动的。”

“你为何不去问他?”

“他不会与我说。”

“你以为我就能知道?”祁夜玩味一笑,“边走边变的棋局,倒是生了很多意外,若不是势力众多,也不会在如此多变的情况下滴水不漏。”

“见招拆招他倒是在行。”

“你随机应变的能力也是屈指可数。”

炽隐没有接话,只是伸出了手,祁夜挽起袖子将手放置炽隐眼前。炽隐探着祁夜的脉搏,内息平稳,灵力已尽数恢复。

“为何不去无门住着?”祁夜的恢复少不了无门神农泉及万物灵的功劳,以他的恢复状况看,近来他需得频繁出入无门,辗转两头着实是有些麻烦。

“住不惯…”

“…你虽恢复完全,这些时日还需去巩固调养几趟。”

“嗯。近几日无门访客众多,我隔些时日再去。”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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