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不是很漫长44(1 / 2)

彻底沦陷命运的泥沼之后,诗歌于念笙,就是治疗划时代精神癌”的良药。

却不曾想,对于念笙来说是治愈“绝望”良药的诗意涂鸦,对于柏绪来说却成了所谓的“心灵毒药”。

其实,那是因为柏绪还不能从根本意义上懂得,爱是彼此包容和彼此成就。而不是所谓的身体和精神的双重占有。

柏绪一直希望能和念笙共同创作,但是念笙却不那么想。至少不想,以爱的名义束缚各自的朝圣梦。

作为一个热爱文学的女人,注定也是特立独行女人,念笙认为每个人的灵魂都是不同的,也是唯一的。与众不同,才是最真实朴素的自己。

人活着,活得足够清醒,首先要认识自己,试着和另一个自己和解。

作为平凡又朴素的女人,在她是父母的女儿,儿女的母亲的前提下,首先她应该是自己。

而不该是爱情的附属品,家庭的牺牲品,传宗接代的祭品。

诚如女作家伍尔夫所说,一个有独立精神的女人,尤其是喜欢文艺写作的女人,要有一间自己的房子,有相对自由独立的空间。

这样的空间,不仅仅指现实的物质空间,更指向独立意识的精神空间。那样的女人才会更有人格魅力,才能写出通灵部落赋予的文字。

太多像念笙这样怀揣梦想的女人,却始终找不到属于自己的人生舞台。在不懂爱情的年纪,稀里糊涂选择了婚姻,最终成为围城里的笼中鸟。她们的灵魂像生锈了一般,彻底沦为三围女人。

当她们彻底懂得了爱情,爱情早已和婚姻背道而驰。

念笙一旦静下来,她就会回到另一个自己,另一个无坚不摧的自己。微笑着面对该来的,不该来的一切。

生活突然慢下来,慢出了适合被遗忘的感觉。甚至错觉。

持续阴郁的春日,让她莫名彷徨。

假如所谓的云开雾散,意味着重启命运的舟子,总是要给心灵的千山万水一个交代的。

一切都会有时候,是太多不是滋味的时候,让念笙在希望和绝望交织的进行曲中,尝尽了命运的苦头。

即便如此,她还是要感恩这个多情又无情的时代,苦中作乐,总会撞见命中注定的美好与真挚。

她那么努力地想珍惜舍不得放手的点滴,最后却不得不以被迫的舍却告终,这实在让她在影的惆怅里无所适从。

如果没有两个孩子需要呵护,历经人情冷暖的念笙觉得,唯有死亡是最终的解脱,让俗世羁绊的一切,彻底消逝在命运的苦海。

但念笙心里清楚得很,她为什么活着,这足够了!

为了爱,为了不大不小的爱,不折不扣的爱,永不磨灭的爱,根深蒂固的爱。

爱自己,爱身边的一切。爱不起的爱,就让自己安静走开。

孩子们是无辜的,从出生那一刻起,就是无辜的。甚至从怀孕那一刻起,孩子就是无辜的。

这也是念笙为柏绪前女友打胎的那个孩子感到惋惜的所在,毕竟那是一个鲜活的小生命啊!是柏绪那张徒有虚名的离婚证见证的爱的结晶。

作为一个未知的孩子,那注定是柏绪心头无法抹去的心病。而这个无辜的孩子,也在无形之中勾起了念笙心头无法抹去的心病。是了,为了给前夫家生个儿子传递香火。念笙在女儿一岁多的时候,在采取了避孕措施的前提下,还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怀孕了。

因为当时的计划生育政策比较严格,为了不影响前夫的工作,尤其是婆婆觉得两个孩子之间相差的年龄太小,带起来太麻烦,她们一致下决定逼着念笙打胎。虽然不知道会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念笙为了顾全大局,还是听从了命运的安排,违心地堕胎了。

在医院里,看着那团血糊糊的,还未来得及成型的孩子。念笙觉得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毕竟那是一个小生命啊!假如那个孩子还活着?这样的假如让一个母亲的心,在隐隐的阵痛中莫名忏悔!

那是未知的孩子,也是相对空洞的孩子。却是不可能的孩子,想必,这是上天不肯宽恕的罪过。穷其余生,念笙都要为那个不该失去的孩子忏悔。

痛定思痛,作为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作为两个孩子的母亲。念笙必须让自己活在回归大海的途中,隐忍而坚定。只要她活着,就会让自己的两个孩子感受到母爱的光辉和温暖。

爱屋及乌,念笙怎么可能不心疼柏绪的两个女儿。

她绝不允许自己自杀,绝不允许自己最亲爱的孩子,乃至下一代,活在长辈自杀的阴影里。那是不可宽恕的罪过。

也正因为如此,她常常在想,假如三毛和荷西有一个可爱的孩子,三毛绝对不会自杀。不为什么,因为三毛是个懂爱的人。

假如张爱玲和赖雅的那个孩子没有被迫打胎,张爱玲也不会死得那么清绝。张爱玲也是一个懂爱的人。

念笙依然在坚持写诗,但再也不要写给柏绪看,假如那些轻灵的字符,对于他,只能意味着灵魂中毒,他已中毒太深!

至暗的深渊里,诗歌于念笙是治疗绝望的解药,对于柏绪却是沦陷迷恋的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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