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心向往之(1 / 2)
念笙假装很生气,试探他。让他把离婚证讨回来。
他却倒打一耙,说是念笙因为一张离婚证要把他的家里搞得鸡犬不宁。
倘若来日,真的让念笙去了他身边,不知道要搞出什么幺蛾子。
呵呵!这让念笙在失望之余,不由得要冷笑了。
她必须承认自己爱错了人,关键时刻,面对她们所谓的爱,他是多么懦弱。这让念笙失望透顶。
念笙的灵魂已然是支离破碎,她不要再看着柏绪因为这不靠谱的爱再闹得一地鸡毛。
眼看着柏绪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尤其是他的大女儿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而且已经谈了一个优秀的男朋友。
他马上就是做岳父的人了,却还要为这徒有虚名的爱去挣扎,何必呢?!
确切地说,他好像从来就没有下定决心似的。关键时刻的摇摆不定,终究不能给念笙爱的尊严和安全感。
念笙好不容易从一个火坑里爬出来,还没来得及享受更多的自由空气,就被卷入了更晦暗的火坑,这不是她要的爱,除了放手,她不知道还能选择什么?
柏绪只是有爱的需要,却是没有爱的能力的。他没有!
今天是三八节,念笙几乎没有收到任何人的祝福。
之前她和柏绪爱着的时候约定好了,每一个节日,他都要给她发红包,寄德州扒鸡。作为爱的纪念。
自从那夜,柏绪和前妻同床共枕之后,连续挂断了念笙的几次电话。
念笙也是彻底横下来心和他分手了。
当柏绪打着自由的幌子和念笙说天成地久,他不配。
他的爱经不起时间的考验,经不起梅花和紫叶醡浆草的考验,也经不起诗歌考验。
毫无坚定可言的爱,再多的解释都无济于事。
他分明是有所选择的。他分明是畏惧他那个河东狮吼的前妻的。
这一生,他也只能是“妻管严”的命,就是拿一万个离婚证,也是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自由可言的。
在念笙心里,他是可怜的,也是可悲的,却是再也不可爱了,不可深爱了。
曾经,她们爱得那么炽烈。回过神来,那不过是柏绪试图从前一段无疾而终的爱情阴影里摆脱出来,在念笙孤独无望的时候,寻找一种心灵安慰罢了。
如果他曾经爱过的女店员没有打胎,他怎么可能把念笙这样一个背负了太多忧伤的独身女人放在眼里呢?
作为十多年的文友,君子之交淡如的十年,她们井水不犯河水,不是一直都是肝胆相照的好朋友吗?
当柏绪鼓起勇气向念笙表白的时候,念笙婉言谢绝过。
因为她内心里觉得,和一个修佛的男人谈请说爱,应该是不被佛祖允许的所在。尤其是,柏绪的背后还有家庭。
念笙虽然孤独,却不想委屈了自己的灵魂。更没想过柏绪也是拿了离婚证的人。
更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他的离婚证也是和念笙一样,为了保全家产拿得名不正言不顺。
他那河东狮吼的妻子,在气急败坏之下,冲到公司办公室,和他大吵大闹了一番之后,逼着他到民政局,赌气拿下了离婚证。
只是从法律的角度,却是板上钉钉的离了。法律总是容不得儿戏的!至于本质上的真假,当事儿人心知肚明。
除了以法盲的眼神去看,愚昧的人才会用掩耳盗铃的方式,自欺欺人,无视法律的庄严。
念笙的真,和柏绪的假,终究是不合拍的。
她自从拿了离婚证之后,从没有让前夫碰过一根手指头。更不用说拥抱和同床共枕。
爱就是爱了,不爱就是不爱。假装幸福多么讽刺,多么累。
女人的灵魂分得很清楚,身体也分得很清楚。
但凡懂爱的女人,除非特殊情况,绝对是不肯让不爱的男人靠近自己的。女人的爱和温柔,只给值得爱的所在。
但凡为爱赴汤蹈火的女人,终极的愿望,就是为心爱的人生孩子,毕竟孩子是爱的结晶。更是彼此灵魂的传承。
出于感恩和某种意义上的心灵负重,念笙也是让自己努力去爱前夫的。所以心甘情愿给他生孩子。
只是前夫的爱太过自私,以至于让幸福喘不过气来。倘若是出于感恩,念笙已经不再亏欠他什么,也不再亏欠他那个冷若冰窟的家庭了。
回望不可磨灭的花季,前夫作为护花使者,陪着念笙走过一段高中时代的路。
那是念笙在上早自习的途中,在一个僻静额拐角,差点被一个坏男人猥琐。还好念笙奋力拼搏,咬伤了那个坏人的手指,才侥幸挣脱,保住了处女之身。
从那以后,吓破胆的念笙,为了安全起见,不得已和顺路上学的前夫结伴走过了无数个黑夜和黎明。
也正是在那段时间,前夫在放弃了父亲在农村给他订的婚事,对城里长大的念笙展开了追求。
但是念笙不爱他,至少无法从灵魂层面,无法抵达心有灵犀的通透感。
即使念笙早已放下自己爱慕的那个男生徐清,在她的灵魂里,前夫不是她要寻找的另一半灵魂。
热爱文学的念笙,和从来不读文学书籍的前夫,仿佛是永远也不会合拍的所在。
事实最终证明了一切。
在念笙押注青春,苦守十八年,把两个没有人照顾的孩子带大之后。整天酗酒的前夫在狂妄的野心和贪婪的欲望纵容下,彻底把有着最危险的职业“家庭主妇”的念笙,拉入了债务的深渊。变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孤儿。
那是瞬间跌入炼狱的悲怆感!自己受苦也就罢了,两个无辜的孩子,不要太无辜。
念笙是个从小就缺乏父爱的人,从她出生之后,作为一个近乎多余的女儿,父亲决定把她送人那一刻起。她就多余在父亲传宗接代的观念里,形同虚设般存在。
以至于,在念笙彻底陷入命运的深渊之后,尤其是在K市打拼的几年里,父亲不仅一次都没有来探望过他,更没有给无法维持生计的念笙打过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