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试药（2 / 2）

管事眼尖，倒是认出了这位老先生，医术算不得高明，但一生谨慎也没弄出过差错，算是一个比较中庸但有医德的老人：“王大夫。”

“据我所知，王老爷家的产业可是不涉医药的，您这是？”王大夫对于几人的来意有些不解。

管事笑了笑解释说：“那是以前的事了，最近王老爷得了几味神药，寻思着不妨试一试，我们特意打听到周大牛兄弟受了刀伤，所以过来看看。”

“你们是想找人试药？”

对于王大夫的直来直去，管事笑了笑没有回答，柯晨阳来到床前，扒开周大牛的眼皮看了看瞳孔，又看了下伤口，感觉已经有轻微败血症的症状了。

败血症是一种脓毒，是外伤创口持续发炎、腐烂，导致细菌进入血液繁殖破坏身体机能最后致死的一种病。

这种病即使在几百年后的现代每年也能致死上百万人。

“他的情况超出了我们药物成功治疗的范围，但还是可以试试。”柯晨阳转头看向徐春，“他的病现在就算找洛阳最好的大夫来也没有完全的把握，而且再拖三天必死无疑，你考虑一下要不要用我们的药。”

徐春头脑有些发蒙，手臂上砍了一刀怎么就变成这样？他将目光投向王大夫，王大夫叹了口气，但也点点头示意同意柯晨阳的判断。

沉默片刻，徐春咬牙开口问道：“用！这药多少钱？”

“不要钱，给你们免费用。”管事回答，“而且，万一……你们知道的，我们王家也愿意奉送一笔烧埋银子。”

徐春先前听是神药，只以为非常昂贵，本已经下定决心砸锅卖铁也要试试，没想到峰回路转，对方竟然不要钱！

柯晨阳没管他怎么想，立刻指挥起来：“让人烧一些开水，烫一些干净的布，王大夫。我准备割开他的腐肉，不知能否协助一下？”

王大夫犹豫半晌才回答：“小友，所谓医者仁心，帮忙可以，但你行医出了什么事故，可不要找我担责。”

“自然不会。”柯晨阳摸出身上用来防身的匕首，“王大夫给开一剂麻沸散，另外管事把酒精给我！”

……

柯晨阳虽然也是医药行业的人，但做手术还是头一次，因此也是磕磕绊绊，花了约莫半个时辰，清创工作才算完成，但周大牛的上臂也快刮到见骨头了，未来势必留下难看的伤疤，甚至会不会造成轻微的残疾都难以预料。

上了外用止血药和抗生素，把手臂用剪开的绷带缠好，很快绷带上就渗出了斑斑血迹，然后又给周大牛服了一粒退烧药，才算把人折腾完。

柯晨阳站起身舒活了一下僵硬的腰背，其实如果有静脉注射的话，周大牛有非常大概率能活下来，而现在只能说五五开，看他自己的体质能不能熬。

“给他弄着糖水，多喝一些有助于恢复……”柯晨阳继续吩咐，又对徐春说，“我们会留一个人一直在这里看着，明天我会再来，现在一切都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徐春等人连忙点头，恭恭敬敬把柯晨阳和王大夫等人送出门。

“小友，你的药我竟闻不出半点药香，不知可否给一些让老儿看看？”出了门，王大夫有一肚子问题，比如酒精啊、神药等等，但这是人家吃饭的本钱，他也不好意思多问，只是想弄点药物研究研究。

“没问题。”柯晨阳心中一动，哈哈笑道，“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柯晨阳分别取出四种药都递给王大夫，然后一一解释用法功效：“大夫回去不妨开给病人服用并记录医案看看效果如何。”

“这......”王大夫有些犹豫，这个时代医和药是分开的，看病通常是去医馆找大夫开方子，然后再拿着方子去药店拿药，因为中药并不是从野外采回来就能用的，而是需要经过专业的炮制，这其实是一条路分出的两条道，医术高明的人不太懂药其实很正常，正因如此，王大夫此前也从没自己直接给过病人药物。

“王大夫给我们提供这些医案，如果药物有用，我们以后可以长期给王大夫供药。”

这就是为王大夫开第二条赚钱的门路了，王大夫寻思一会终于同意下来。

双方别过，柯晨阳问管事：“接下来去哪儿？”

“刘家巷，听说那边有一户人家的闺女患有咳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