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试药(1 / 2)

一只布满皱纹的手贴到床上躺着的人的额头上,床上的男人似有感觉,艰难睁开眼,张了张因为高烧已经干燥起皮的嘴。

“大夫?”床边一个大汉焦急看着床上的人,但他身旁另一个汉子拉了拉他的衣襟示意不要说话。

有些上了年纪的大夫并未作答,他先拉起床上男子的衣袖,露出了上臂已经发乌的伤口,臂上还残留着一些墨绿的碎屑,那是敷过草药的残留,但时已入暑,天气炎热,这伤口明显不见好转且已经开始化脓腐烂。

大夫又切了半天脉象,好一会才叹了口气:“我开一些降热的方子先给他服了。”

“大夫,吃了药大牛能好吗?”还是那个刚刚表现很急的汉子脱口问道。

老大夫张了张嘴,好一会才开口:“脓毒入体,侵入管脉,能不能熬过得看他造化,你们若是不信可以找仁和堂的明大夫来看看。”

“怎么会,前天还好好的......”汉子有些失魂落魄。

他们这几人都是在洛河边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兄弟,长大了也都从事贩鱼的营生,前几日在河里很是捕捞了一船货物,本兴奋着能赚上一笔。

但上岸时却被混迹水上的帮派长乐帮几名帮众看见,他们上前索鱼,这些以水为生的汉子早就习以为常——他们除了每月都要向长乐帮上交孝敬钱,还时不时会被下面的帮众喽啰勒索。

本想着交出几条息事宁人,没想舱内三条贵重的金尾鲤鱼被这些人看见,他们就以要孝敬老大为由要那金尾鲤鱼。

这三条鱼的价格可抵半船的渔获,几人哪里肯同意,结果发生了口角。

徐春本是站在众人最前面,对方火气越来越大竟然抽出一把锈刀迎面劈向徐春,徐春万万没想到对方说动手就动手还是冲着人命去的,他一时有些呆了来不及反应,眼看就要命丧当场,旁边的大牛却及时推了他一把,但自己的手臂被划了个大口子。

动刀子伤了人引起渡口大量渔民的围观,最终几人还是付出了两条鱼才让那几个长乐帮的喽啰骂骂咧咧走了。

大牛受了伤,其他兄弟便不让他继续帮忙,而是各自去处理渔获,等到第二天中午兄弟几人把钱汇集起来准备去找大牛分钱,结果进门就发现大牛已经发热卧床了。

大牛父母早亡,这些年攒下的钱也并不够娶妻生子,所以一直孑然一人,因为缺人看护照料,导致他的伤口很快就被感染。

几个兄弟都是大老粗,一看这情况连忙说要请大夫,但大牛觉得没必要花那冤枉钱,他们打鱼人在船上或水下也经常会不小心被什么东西划伤,通常用草药敷一下就好。

众人拗不过大牛,只好帮忙弄了点草药回来,没想到今天一早就发现他已经不省人事了,幸亏几个兄弟记挂很早就来打探,否则“热”死在家都有可能。

“砰砰砰”地敲门声响起。

“是周大牛家吗?家里有人吗?”

外面传来询问声,有汉子立刻去开门,只见三人立于门外,一个布衣家丁、一个丝衣管事和一个黑衣劲装的年轻人,年轻人正是柯晨阳。

“是周大牛家吗?”

“是,你们?”开门的汉子不解望着奇怪的三人组合。

管事上前一步抱了抱拳:“我们是金刀王家的,听闻周大牛前日在洛河渡口被人伤了,特意过来看看,你是周大牛?”

“不,不,我是大牛的兄弟,我叫陈帆,大牛他病了,你们,有什么事?”

陈帆说话有些语无伦次,管事笑了笑:“我们或许有办法治他,可以让我们进去吗?”

“您说您有办法治大牛?”屋里的徐春听了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门口。

“要见了人才知道。”

“快快请进,快快请进!”

徐春连忙邀请三人进屋,屋本不大,现在又多了三人显得更加逼仄,不得已陈帆和另一个汉子只好去了院子里。

“你们说你们有办法治疗他?”三人进了屋,最先开口的反倒是那位老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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