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初见新人（1 / 2）
城东分局刑侦支队。
夜幕，时针与分针在深夜形成九十度直角。
两个小时案情分析会议后，连续忙碌十二个小时的刑警们难得小憩片刻，或争分夺秒大口吞着已经快要冷掉的泡面，或边整理手上资料边歪着脑袋夹着手机赶紧跟家里电话报平安告知加班。
偌大的办公室里烟雾缭绕中夹杂着安抚老婆、教育孩子、与情侣甜情蜜意的对话，盒饭、咖啡、泡面味中西合璧，缠混作一团。
哐！办公室铁门被重重推开，宋羽冷脸打着手机大步走进来：“钱局，电视台投诉那事儿咱先放放，这边物证分析比对工作量太大，九零一专案组现在缺人！极缺人！”
“跟你小子说几遍才明白？局里已经加急从各辖区抽掉刑侦经验丰富的警员给你。我说不给你人了么？走文件不需要时间？求佛许愿还得给上柱香的时间吧！？”
“队里之前申请要人的报告在您老桌上放的都馊了吧？人那？！现在赶上大案，就差把食堂门口那条流浪狗派上了！”
“别提那个，就你那要人申请，比相亲要求都苛刻，把我这个局长给你用，都得被嫌弃年龄大。”
“那确实……”
“……说什么呢？！”电话那端猝然一声厉喝。
“那确实……不敢劳驾……”宋羽应付地漫不经心。
“行了。”电话那端语气转缓。
“知道你任务重，压力大。这次除了借调之外，特意从公安大学沈院长那给你讨了两个得意门生，最快后天报道。好好对新人！再敢三两天骂走，就别再给我打电话！我可没脸再去搜刮抢人！”
听到这，宋羽嘴角难得出现丝笑意：“还得是咱钱局体恤下属工作不易。”
见宋羽终于挂断电话，吕琳大姐忙起身凑过来塞给他一盒水饺：“赶紧趁热吃！”
“老太太差人送来的，让盯着你吃完给她拍个空盒照片。”吕琳接着又晃晃手机补充到。
宋羽疲惫地揉揉眉心：“琳姐我没胃口，给大家分一下，温法医报告送来没？”保温桶被塞回吕琳怀里。
“还没，已经催了两遍，小荣法医代接的电话，那会儿温法医还在忙。刚才回过来说这时间差不多能有大概结果，让你回来后去找他。”
“妥。小舟，跟我去趟市局法医所。”
“是！”景舟囫囵着将嘴里米饭吞下，端起水杯咕咚咚喝下大半杯。
“怎么不叫我？来来来，我跟你去~！”公孙翰把厚厚一摞刚打印完的案情资料扔到桌上蹭过来插嘴道。
宋羽抬手箍住公孙翰肩膀，不让他再近一步：“有更重要的事给你。”
公孙翰：“嗯？”
宋羽扬扬下巴：“把饺子吃了。”
公孙翰：“？”
宋羽大步流星推门离开，在办公室门关闭前不忘甩句：“吃完记得拍照发我！”
法医办公室。
“经过仔细勘查，除了报案者发现那包之外，后来又在垃圾堆的下边翻找出两袋装着碎尸的黑色编织袋和一袋衣服鞋子。这四袋垃圾袋里共装有碎尸十五块，都是被害者的肢体大部分，没有手臂及头颅。”
温法医将尸检报告递给宋羽，从一旁拿起两棵香菜折断握在手里揉搓着继续补充：“死者性别男，年龄四十岁左右，死亡时间不超过二十四小时，由在垃圾堆上层发现大腿尸包，其他的都是在很多垃圾物品下面发现的这点可推，凶手应该是两次抛尸，也说明第一现场很可能在垃圾站附近。”
“被害人身份有参考线索么？”
温俊摇摇头：“身份还无法确定，外部也仅有些并不致命的软组织挫伤，死亡原因待确定，现在需要找到其余残肢，尤其是头颅，或者手臂指纹。”
“小舟，通知队里扩大辖区搜寻范围寻找被害人手臂残肢和头颅。我推测凶手既然选择垃圾站这种地方抛尸，大概不会考虑去费力挖坑掩埋，很可能选择水库或者其它垃圾站，重点排查这类地方。”
“好！我马上打电话通知大家。”景舟掏出电话，飞也似地跑了。
都是些无用线索。
宋羽腰靠在微凉的实木办公桌上，有些泄气，眉宇间满溢着焦躁和疲倦。
寻找尸源本就大难题，眼下这货碎到爹妈都不认识，更难办。
“嗯……不知道这个是否对案情有帮助，就……挺怪一物证。”温法医在物证箱中翻出个透明证物袋拿给宋羽。
温俊：“看下这个，死者裤兜内侧剥离下来的。”
那是一片随意撕下的不规则烟纸盒，黑色签字笔写着一串数式：335乘以635。
这串数字下方是两个竖式左右罗列，其中左侧的竖式因为计算错误被画上大大的叉，右面则是正确结果。
宋羽一头雾水，这代表什么？
现在大多用手机计算器直接出结果，很少有人会列竖式去一点点计算。
学生？……老师？
似乎又有些不太合理的地方在脑中徘徊迟迟无法确定。
宋羽将物证袋拿到光亮强一些的地方重新审视，鼻间几乎贴着证物袋。
这次终于被他发现异常之处！
正常列竖式在进位的时候人们大多习惯标记下进位数字，比如‘五乘五得二十五’，常人多习惯在进位处标个小小的‘2’，但是这张纸上的竖式并没有，列竖式的人是用两个点替代作为进位记号。
这习惯很奇特。
宋羽啧了声：“有点儿意思。”忙掏出手机仔细对着烟盒纸拍下照片。
“死者那包裤子裆部有大片尿液，也许是凶手嫌脏，没动手翻找，才留下线索。”
宋羽听罢，忙换做用两指甲尖将证物袋弹扔到桌上，眼角尽是掩饰不住的‘恶心’与‘厌弃’。
“哪个是消毒洗手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