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银面男子(1 / 2)

暗无天日的地牢,无法忘却的梦魇。

一阵刺耳尖锐的笑声响彻山洞,女孩被声响弄醒,本能反应地蜷缩在角落,浑身战栗着看着来人。

巨大的铁笼外,一个极尽妖冶的女子迈着妩媚的步子走近。她打开笼子,挑起女孩的下巴,只见她洒泪的憔悴脸蛋上,鲜血顺着额头流下。

“啧啧啧……瞧瞧你这小模样,真是惹人怜。”女子的声音妩媚娇嗔,说罢放下手里的盘子,“看姐姐今天给你带了什么。”

女孩望向盘子,盘子里赫然摆着一颗血淋淋的眼珠子,她不禁作呕。

“快吃吧,刚剜割下来的,很是新鲜,”女子倒毫不在意拿着那颗眼珠放在女孩嘴边,“你应该很喜欢才对。这可是你娘亲,哦,应该是后娘的眼珠子。你不是很讨厌她吗?我替你剜了,你应该感谢我。”

女孩抵死不从,只用恶狠狠的眼睛瞪着女子。

换来的却是对方的一记耳光。

“又是这个眼神!”女子抓起她的头发逼视,“再瞪我我把你眼珠子也剜出来!你要想清楚,是我救了你!都已经是只半妖了就应该乖乖取从我!”

一松手,女孩的头因惯性撞在石壁上,磕破了血。

女子又怜惜地捧起她的脸,轻声安抚:“瞧这可人的小脸蛋,姐姐实在不忍心弄坏它。”

女孩紧闭眼,充耳不闻。

“你说你绝食好些天了,再不吃东西怎么待会怎么跑得过呀?”

闻言,女孩惊恐地眼开眼,后脊一阵发凉。

女子再次放声大笑,从牢笼外的黑暗处抓起一枚小身体丢进来。那枚小身躯颤颤巍巍地挣扎着,半天也爬不起来,只能狼狈地抬起干巴巴的小脸蛋,失了舌头黑洞洞的嘴里不断发出呢喃。

女孩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如泉水涌出。

即便被折磨地不成样,她还是能分辨出这枚小身子是年仅八岁的妹妹。

她痛苦地退至墙角,抱着头放声大哭起来。

她不敢再看那张脸,和哥哥长得七分相似的脸。

“吃了她,你能活,不吃,你们都得死。”

说罢,女子长笑而去。黑暗中,隐约透着无数双青绿色眼眸正监视着牢笼中的动向。

干瘪的小身躯费力地扭动着,一点点爬向女孩。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南宫灼儿猛地从床上坐起,大汗淋漓,泪留满面。她的眼里满是惊恐,颤抖着身子嘴里不断呢喃:“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睡在一旁的陶夭夭被惊醒,连忙揽她入怀,摸着她的头安抚。灼儿像是抓到一颗救命稻草,紧紧地抱紧陶夭夭,止不住的泪水浸湿了对方的衣物。

“姐姐……”

让她哭一会,一会就好。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痛快地哭一场了。明明总是梦到过去,每一次她都会被惊醒,不愿再回想那段炼狱记忆。

梦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不是梦。

这是做噩梦了?夭夭安抚着怀里的小人儿,想起小时候妹妹每次都是钻进她的被窝在她怀里哭的。那时,她就像现在这样,摸着灼儿的头,说:

“灼儿没事的,有姐姐在呢。”

一夜无眠。

翌日,金府犹如炸锅的蚂蚁。夭夭正帮着灼儿梳头,金家二小姐如野兽般冲进灼儿的房间,破口大骂,完全没了大家闺秀的样子。

“南宫灼儿你这个小贱人!你是故意的!你把我害成这样,我跟你没完!”

若不是丫鬟拦着,估摸二小姐就要冲上来扯头发了。夭夭回头被吓了一跳,只见二小姐满脸生疮,肿如猪头,加上披头散发,活像一个疯子。

灼儿却是一脸委屈,眨巴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道:“表姐这是怎么了?怎么变成这样?为什么还要诬陷我?”

“你还好意思说,我今早用了你给的胭脂就变成这样了,你说你是何居心?”二小姐边说边哭,濒临崩溃。

“那胭脂是姑母送我的,自始至终我都没碰过,您应该问问姑母。或许……是表姐的肤质有异而过敏呢?”灼儿依旧处事不惊,手里还拿着梳子梳着发尾。

二小姐又要开口,这时金夫人也闻讯赶来。

“林儿,休要胡闹!”金夫人拉住她。

“娘~你看啊!”二小姐气得直跺脚,指了指自己的脸又指指灼儿,“就是这个小贱人坯子害我的!”

灼儿也苦着脸,憋着小嘴眼里溢满无辜,一副“我什么也不知道”的神情。

金夫人一时为难,只好安慰女儿:“林儿,我已经验过那胭脂水粉了,没有问题。我请了大夫,你先随我去看看。”

尽管二小姐不死心,可是金夫人左右劝阻还是奏效,狠狠地又瞪了眼灼儿准备随金夫人离开。谁知一小丫鬟冒冒失失地冲进屋子,上气不接下气地禀告:“夫人……不,不好了……大少爷出事了。”

“什么?出什么事啦?”金夫人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小丫鬟抿抿嘴,脸露为难,凑在夫人耳边说了一句。金夫人脸色骤变,不顾二小姐在一旁的追问疾步而出。

陶夭夭一头雾水,灼儿却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转过身继续梳头。后来听一个丫鬟得知,二小姐被一只毒蜘蛛喷了毒液在脸上,因此过敏。倒是大少爷就没那么幸运了,早上醒来发现命根子没了,像是被什么给啃食掉了,可昨晚还和一通房丫头行了房事。

夭夭听到这消息既庆幸又同情,想起昨天灼儿的话转而望向她。灼儿听到这些消息依旧面不改色,只是自喃了一句:

“清静了。”

夭夭不禁后颈发凉,她虽然也讨厌这二人,但从来没想到要使手段。可灼儿人前笑脸相迎,人后直刺要害。这股狠绝是夭夭所不能及的。

这几日,她和灼儿一直待在房间里没出门,乖乖受着“禁锢”。灼儿倒是心情大好地又作画又写字,只是画的写的全是夭夭写不懂的东西,看起来更像是符文。

终于这日,金夫人要带南宫灼儿参加赏花宴,说此次聚集名流,是个让她抛头露面的好机会。灼儿说什么也要拉上陶夭夭,金夫人拗不过她只好同意。

陶夭夭与灼儿一同坐在马车上,手捧着一个雕花盒子,有些迫不及待地打开来看。只见里面放的正是灼儿几日画的那些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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