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风云变幻94(1 / 2)

瀚海帝国传檄天下之后,神州震动。

天衍帝国作为瀚海帝国首屈一指的敌手,时刻关注瀚海帝国动向的世家豪门子弟争先恐后为此发声,以天下局势,华夷之辩,王霸之道三种观点展开论述。

士林之风刮得如此正盛,坐拥秦淮河花船生意的逍遥宗宗主任平生岂能放过这个机会,适时站出来,宣布了一件令天下士子皆喜出望外的事情,举办一场天衍帝都南迁以来最为盛大的曲水流觞,天下士子无论是豪门还是寒门,无论是在朝还是在野,繁华似锦的秦淮河畔皆有一席之地,瀚海帝国北伐时间是二月初二龙抬头的日子,这次曲水流觞的时间就定在了二月初二。

距离明年二月初二只剩两个月的时间,神州各地有名望才学的士子纷纷踏上远游之路,世家子弟尚且可乘车马,一路之上也算是游山玩水怡情悦性,至于那些距离天衍帝都远些的寒门士子,恐怕连个团圆年都过不成,早早地踏上徒步远游之路,都希望能在这次规模盛大的集会之上展露自身之才,若是能得到天衍帝国朝廷赏识或者五姓七族中人青睐的话,日后仕途可谓是一片光明。

自从三十年前天下大乱以来,豪门与寒门之间的明争暗斗越来越激烈,若不是国相赤龙凭借一己之力压着世家豪门子弟,恐怕双方早已经斗个你死我活,天衍帝国也不可能继续坐拥江南半壁江山。

天衍帝国南迁初期,本就民生凋敝百废待兴,但是各方势力却只顾着你争我夺,再加上五姓七族掌控朝政,根本不给其他世家豪门以及寒门士子说话的机会,就连天衍帝国皇室宗亲也只是五姓七族手中的提线木偶,致使南迁五姓七族江南世家豪门以及寒门之间的争斗越发激烈,先后爆发了两次大内乱,一次是以琅琊王氏为首,一次是以流兵为首,历经数年战乱之后,南迁五姓七族江南世家豪门以及寒门之间被迫互相让步,天衍帝国朝堂之上渐渐有了更多不同的声音,各方势力之间渐渐找到一些平衡,天衍帝国才能得享江南半壁江山。

当时的瀚海帝国世龙大帝正与割据古都长安的汉王刘玄明争夺北地霸主的位子,无暇他顾,再加上北地多铁骑少舟楫,在没有训练出一支强大水师的前提下,世龙大帝不可能冒险南征天衍。

白衣庾知恭便是在天衍帝国流兵叛乱时期一战成名,天衍帝都周围十二重镇,石头城当属重中之重,白衣庾知恭率领数百亲卫镇守石头城,凭借一己之力数次击退流兵,才得以被朝廷委以重任,如今秦淮河上的白衣风流便是从此而来。

自从天衍帝国内乱平定之后,朝堂之上以国相赤龙太尉知矩坐镇文武两班,国相赤龙掌政,太尉知矩掌兵,在南迁五姓七族江南世家豪门以及寒门各方势力的极力拥戴下,一举稳定住江南半壁江山,在国相赤龙镇之以静的国策之下,年轻一辈不能披坚执锐上阵杀敌,便只能在秦淮河上饮酒饮茶清谈国事,再加上江南道门盛行,秦淮河上的清谈渐渐变成了玄谈,以老子的无为而治,庄子的内圣外王,最受世家豪门子弟追捧。

逍遥宗宗主任平生为了此次盛事能够顺利进行,邀请了当世清谈玄妙最受推崇的几人,刘真长,王明祖,孙安公,许玄度等人,还有佛门高僧,号称佛林七贤,可与竹林七贤江左八达相比的道林,法护,法祖,法乘,道潜,法兰,道邃七人,世家豪门之中,以书法著称的王右军,郗璇,以笛声著称的桓子野,以歌喉著称的羊天籁,袁山松,以山水泼墨著称的戴月,以棋入道的王悦,王恬,天衍帝都并称二玉的荀羡,荀蕤,除此之外,还有南迁五姓七族江南世家豪门以及寒门年轻一辈之中的品学兼优者。

此次曲水流觞饮酒清谈,先以天下局势展开辩论,分析瀚海帝国与鲜卑八部的兵力部署以及胜负成败,然后是华夷之辩,畅谈佛道两教内外两族的正统之分,最后以王霸之道结尾,论述治世之道是以王道为尊还是以霸道为名。

逍遥宗宗主举办此次盛事,不可谓不隆重浩大,不仅仅找来了南迁五姓七族的年轻才俊,还有江南世家豪门的后起之秀,更有许许多多士林之中声望极高的寒门士子,除此之外,此次盛事还要论述当今天下最为引人注目的三个观点,举办如此空前绝后的盛事,可见这位逍遥宗宗主背后势力不一般。

瀚海演武佛道辩论刚刚结束不过半年,天衍帝国便要举办一场不下于甚至更加隆重的盛事,若说没有背后之人推波助澜,恐怕连三岁小孩都不信,至于逍遥宗宗主或者说天衍帝国举办此次盛事的目的是什么,当下来看,尚未可知。

年关将近,天衍帝都正在忙碌着为春节以及春节之后曲水流觞盛事做准备,瀚海帝都则在忙碌着清点兵马,粮草,器械,以及盘点瀚海帝国北伐开始之后要面对的混乱局势,鲜卑八部西凉巴蜀甚至游离在更加偏远之地的各方势力也都在各自忙碌着,神龙五五九年,注定这一年的春节是不能踏踏实实舒舒服服的过了。

鲜卑宇文

边境烽燧

胖子小白两人经过这一年的历练,成长许多,再加上越发勤奋刻苦的修炼,入冬之后,胖子先一步踏入二品炼精境,一身体魄越发旺盛,刚刚满十五岁的胖子,气力比普通成年人还大,小白是被师父捡来的,不知道生辰几何,每当胖子生辰之日,两人便一起斩鸡头喝白酒,不醉不归,这也是两人小时候从武侠小说之中学来的,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年幼之时虎头虎脑的胖子随口说了一句。

“若是大家亲如兄弟就要同死,还不如不结拜呢。”

小白追问。

“不求同生,但求同死,是兄弟之情,朋友之义。”

胖子说道。

“我知道情义二字,可若是大家一同去死,这世间还不全胜仇人了么?”

小白想了想,觉得胖子说得也在理,只不过总觉得有些别扭。

鲜卑宇文边境烽燧之中,刀疤脸蜂长,自幼读书识字的副蜂长宇文贺,小蜂子宇文林,以及胖子小白,一共五人,虽然边境生活孤苦清冷,甚至连个鸟都没有,但是只要耐得住性子,就可以安安稳稳再次度过半生军伍生涯。

小蜂子的父亲曾经就是一个驻守边境烽燧的蜂长,三十年来,鲜卑宇文用兵虽多,但是小蜂子的父亲全部幸运地避开了,等到了退伍的年龄,还攒下了几十两银子,回村之后,娶了个村里的寡妇。

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但是小蜂子的母亲是个懂得过日子的女人,一直守身如玉,等到两人成亲一年之后,寡妇还给年过半百的老蜂长生了个白白胖胖的大小子,便是如今的小蜂子宇文林,老蜂长算是老来得子,便在村里办了一个红红火火热热闹闹的酒席。

俗话说,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财运,娶妻,生子,人生幸事一连串地找上了老蜂长,祸事便不远了,果不其然,鲜卑宇文与白山以东的夫余开战,双方沿白山山脉对峙多年,不断增兵,直到老蜂长再次被征召入伍随军出征,这一去便再也没有回来,军中传回来的消息是说老蜂长身先士卒,却被敌军一箭重伤,跌落悬崖,战后连尸骨都没有找到。

当时,还未接任鲜卑宇文王位的宇文燿身为先锋大将,率军连续强攻十余次,才终于击溃夫余大军,此战之后,宇文燿开始正式接管鲜卑宇文,此战所有遇难受伤的士兵都得到了宇文燿的恩赏,而且宇文燿还承诺所有战死之人的后代皆可入选王帐亲卫,即便到最后不能达到王帐亲卫的选人标准,也可以选择驻守烽燧或者充当斥候。

军伍之中有三贵,王帐亲卫,斥候,蜂子。

王帐亲卫作为驻守都城的重要力量,其尊贵程度可想而知,这次鲜卑宇文内乱就可以清楚看出,王帐亲卫皆是甲等战马,鱼鳞铁甲,做工精良的马槊,一身装备不下千两纹银,普通骑兵步兵哪能用得上如此精良的装备,一身皮甲,一杆长矛,足矣。

斥候作为三军之眼三军之耳,同样配备精良,只是斥候向来追求极致的速度,鱼鳞铁甲马槊是不会携带的,斥候标配甲等战马,制式战刀,强弩硬弓,这种斥候专用的强弩与步军所持强弩不同,而是做工更为精良的小型弩机,附在手臂之上,遇到突发状况,可以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

王帐亲卫以及斥候算是军伍之中最受宝贝的,蜂子恰恰相反,平日里只能待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方圆百里甚至数百里荒无人烟,若不是每隔一段时间会有押送补给的人前来,驻守烽燧的几人简直就像是野人一般,以前就有这么个传闻,一个驻守边境的大将军,因为常年无所事事,懈怠军务,整日只知道声色犬马,到最后甚至把那些驻守边境烽燧的蜂子都给忘到脑后,不仅贪污克扣军饷,还把他们从军籍之中除名,这些驻守边境烽燧的蜂子只能跑到深山老林之中,捕鱼打猎,时间长了,邋里邋遢,衣不蔽体,可不就像个野人一样。

就是这么清闲的一个职务,也会成为军伍之中的香饽饽,世家豪门子弟若是想有个傲人的履历,大可以入伍参军,然后到这鸟不拉屎的边境烽燧之中驻守,待上个两三年,便可以在自身履历之上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也好日后入得了朝廷大佬的法眼,这种事情在军伍之中屡见不鲜,甚至有人还为此专门起了个响亮的名头,镀金。

佛靠金装,人也靠金装,只要装的好,该信的人信了,一切便都大功告成。

小蜂子的父亲用自己的命给小蜂子换来了一个入选王帐亲卫的机会,可是天不遂人愿,小蜂子遇上了鲜卑宇文内乱,虽然这些驻守边境烽燧的蜂子并没有直接参与宇文归叛乱,但是也已经给自己的军伍生涯画上了句号,除非天上掉馅饼,不然的话,小蜂子宇文林再想入选王帐亲卫是不可能的了。

驻守边境烽燧的蜂子每月月尾都要去距离最近的军镇,有时候是蜂长,有时候是副蜂长,不管是谁去,总能带回来三五个江湖传闻。

最近一个江湖传闻便是五行拳法鼻祖陈扶摇与慕容元雍一战,拳法宗师与枪法宗师,酣畅淋漓一战,虽然短发短须皆白的老人并没有使出全力,但是此战已经足够惊心动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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