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二十旧部26(1 / 2)
天龙寺
张心奴给众人详细说了制式战刀的不同之处,根据各国甲士体型不同,气力不同,使用方式不同等,制式战刀在制作过程中会有所差别。
比如,气力相同,体型不同,为了追求全军最大化的武力发挥,战刀重量会一致,但是长宽厚等尺寸会发生一定变化。
再比如,同一只军队,在不同战场使用的战刀也会有所区别。面对重装敌兵,一般采用更加厚重的战刀,面对轻装敌兵,一般采用更加轻便的战刀。两种战刀的重量会差到一半以上。
“心奴大哥,你说得天降陨铁是什么东西?也可以用来铸造刀剑么?”
斟茶少年睁着大眼睛,好奇询问。
“天降陨铁自古有之,但是存量极少,散落民间各地,甚至深山老林。被天下人所知的恐怕只是几把陨铁打造的神兵而已。不过这一把,只是普普通通的制式战刀,并无异处。”
张心奴将战刀放回刀架之上。
“心奴大哥,天下真有神兵么?”
“有是有,不过神兵也并非江湖上传闻那样,一剑开山裂地,一刀断江断河,只是比普通刀剑更加耐用罢了。”
众人仿佛泄了气的皮球。
十几岁这个年纪,正是天马行空,天地无拘的时候,任何一个奇怪的想法,到了少年眼中,都可能会变成未来的一把剑,一把刀,一支笔,一本书,也可能是一首诗,一首词。
少年心性。
“心奴大哥,你是几品高手?”
少年突然问了个不一样的问题,张心奴笑了笑。
“不过五品而已。”
啊...
一众少年异口同声,一起发出惊叹之声。
“心奴大哥,你才多大,就已经有五品了?”
“二十有二。”
“啧啧啧...真厉害,不知道我以后能不能有五品实力。”
胖子突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众人纷纷看向他,露出不解之意。
“胖子?咋了?有蚊子?”
“禅房日夜香火不断,哪来的蚊虫?”
“是啊,我看胖大哥脸色不太对,是不是生病了?”
“我看也像。”
胖子一把拍掉少年的手。
“心奴大哥,我想和你过过招,行不行?”
张心奴看着胖子,露出一丝明白的微笑。
“拿我当陪练?有什么好处?”
胖子眼神坚定。
“我现在年纪小,还没有参军,没有军功,就没有钱财,确实给不了你任何好处。”
“说话倒是直爽,像个北地男儿。”
“不过,我可以用其他的东西换。”
“说说看。”
“过几日便是武选第二轮,你们若是想去看的话,我可以提供一个观看的好位置。”
“成交。”
显然,佛道辩论再精彩,在热血男儿的眼中,也比不上一场拳脚切磋。
除了方丈,老人,少女之外,六人走出房门,屋外的院子中,比试切磋。
房间中,老人一边盯着少女,一边和方丈叙旧。
也算是以一敌二了吧。
大冢宰王阳府邸
和普通达官显贵的府邸不同,大冢宰王阳的府邸清净的很,除了几个必要的仆人之外,连个像样的丫鬟都没有。
虽然少了许多莺莺燕燕,歌舞升平的气象,但是府邸的摆设,陈列,布置得极为雅致。
绿树成荫,花草成群,曲径通幽,亭台楼阁。
大冢宰的原配夫人已经过世,膝下几个儿女也都有了自己的宅院,所以这诺大的府邸,显得空荡荡的,只有几个侍弄花草的花匠,以及打扫庭院的仆人。
老管家是早年跟随大冢宰征战沙场的亲兵,后来因为一场死战,虽然活了下来,但是身体却废掉了,从那以后便退出军伍,给大冢宰当管家。
夜色渐深,远处宅院中传来孩童的哭喊之声,估计是不愿早早睡下,被娘亲打了屁股。
府邸门口站着几位刚刚到此的老人,若是每日上朝,便发现这些都是熟人,在京述职的异姓王。府邸门前大街上,向东而来的是刚刚快马加鞭入城的各地藩王,
都是年过半百的老人,没有磨嘴皮子的寒暄问候,也没有真真假假的客套话。
众人下马进府,马匹随意搁置在府邸门口。
大冢宰王阳正在乘凉。
今年节气晚,元宵节前夕立春,再过几日是小暑,一年之中最热的三伏天就要来了。
看来瀚海演武以及佛道辩论能够敢在三伏天到来之前结束。
“大哥...”
十几人同时高喊,中气十足,虽然多年没有征战,但这股子气势并没有落下。
大冢宰王阳慢慢睁开眼睛,看着眼前十几位老人。
头发胡须已经灰白,满脸沧桑,脸上的皱纹也多了,不再像年轻时候朝气蓬勃,每天只睡三个时辰,便能操练一整天。
“都来了?”
“大哥,都来了。”
“坐吧。”
仆人们搬来桌椅,拼凑成一个大桌面,十八人就这样坐在院子里头。
随身的甲胄,佩刀就像堆放杂草一般,置于一旁。
老管家让仆人拿来大碗,烈酒,然后一一倒满。
没有下酒菜,十八人端起大碗,一饮而尽。
哈...
酒气满身,酒香四溢,连日赶路的疲累瞬间烟消云散。
北地酒烈,就像北地女子的性情一样。
北地马儿野,就像北地男儿的豪气一般。
“先说两件事,第一,明年二月二,龙抬头的日子,三军开拔,出征鲜卑段氏,第二,朝廷官制改革,废除三公九卿制,只保留三公的爵位,新任六部主官分管吏部,户部,礼部,兵部,工部,刑部,我暂任吏部大冢宰之职,领尚书衔,地方州郡由原来的军政一体一分为二,刺史掌文,将军掌武,下辖官员按朝廷新制六部二十四司执行。”
大冢宰王阳说完这段话,端起大碗喝了一口酒。
其余十七位异姓王,互相看了看。
“大哥,咱们都是粗人,读书人那些弯弯绕,咱们不懂。”
众人只管开怀畅饮。
“打仗的事儿你们都懂,我就不多说了,我想说的是官制改革。”
“大哥,官制改革不好么?咱们这些藩王以后啥事儿都不用干,每年只管领银子就行了,朝廷不是直接选贤任能管理地方州郡么?我觉得是好事儿啊,让那些读书人去做事儿,咱们骑马打猎,喝酒吃肉不是更好?”
“我最烦处理那些政务,朝廷想派人管让他去管好了。”
“咱们都老了,孙子辈儿都会骑马打猎了,还不如在家颐养天年,有何不好?”
大冢宰王阳仔细听完众人的话。
“我明白你们的心思,政务可以交割,军务不能放手。”
“还是大哥最懂我们。”
一群半百老人哈哈大笑,大碗喝酒,真是痛快。
大冢宰王阳饮尽杯中酒,继续说道。
“第三件事,天王意欲废除太子,重立皇储。”
仿佛一块儿大石头,扔进了平静的池塘,掀起滔天巨浪。
“大哥,发生什么事了?皇储可是国本,怎么能说废就废?”
“事关重大,若是改立其他皇子,会不会引发党争?”
“你还知道党争?你不是两耳不闻政务,一心只管喝酒么?”
“哈哈...随便说说,随便说说。”
“大哥,重立皇储对我们是好是坏?”
“咱们现在最希望的就是太平,任何风吹草动到头来不都是在我们身上剐肉?”
“你说得也对,就拿北征鲜卑段氏这件事来说吧,虽然天王已经明确有旨,不动用各地州郡兵马,但是粮草转运沿途经过的那些地方,哪个不会伤筋动骨?三军出征,牵一发而动全身。”
大冢宰王阳看着碗中酒,这次并没有喝。
“虽然对外一直称二十旧部,实际上苻姚两部与我们不是一路人。咱们十八部族现有兵力50多万,若是战时,可增加到100多万,只要我们兄弟同心,任何人也不敢小觑我们。”
“大哥说得有道理,管它谁当太子,只要别来惹咱们就行。”
“既然如此,大哥为何心事重重?”
大冢宰王阳看了看这帮一起征战多年的好兄弟,再次端起大碗,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