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活佛降世23（1 / 2）
瀚海国都
白天激烈的演武并没有消磨掉看客的热情，到了晚间，各大酒楼，客栈，风月依旧。
江湖武夫讨论着哪位英雄好汉了得，挑阵成功。
文人雅士讨论着今日佛道两巨擘谁更胜一筹。
一个月的时间，武选已经进入第二轮。
佛道三轮辩论也仅剩下最后一轮。
辩论十日，休息十日，再辩十日，再休息十日，最后再辩十日结束。
按照流程以及每日辩论内容，有文人雅士总结出一段话。
天师问方丈，什么是佛？佛从哪里来？佛到哪里去？
方丈回答，众生皆佛。佛从无为来。灭向无为去。
方丈问天师，什么是道？什么是人？什么是仙？
天师回答，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
两人互问互答，以对方教义提出问题，以自身教义做出回答。
所论皆精妙。
有不少文人雅士听过之后，有所明悟。
辩论期间，来了不少外地僧道，穿戴各异。
这些人也没有闹事儿，和文人雅士们一样，在一旁仔细记录方丈天师两人的辩论内容。
最惹人注目的当属一个西域女子。
兼具东西方之美，天真烂漫，活泼阳光，不同于江南女子的温婉贤良，颇为惹人。
她崇拜佛教，尊奉方丈为大师。
辩论的时候，在广场外为老和尚摇旗呐喊，惊得四下文人雅士们纷纷侧目。
男子们还好，瞧见了美女都觉得赏心悦目，辩论没有白来。
佳人们脸上怒气冲冲，恨不能把这个勾了自家男人魂儿的小姑娘赶走。
后来不知是谁传出来的话，此人便是天下十绝色第六名，西域混血，凉王张公庭之女，张锦儿，胡琴，胡舞冠绝西域三十六国。
天下间少有人听过她的琴声，看过她的舞姿。
一大群文人雅士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一些单身的世家公子主动前去结交，都被女子身边的护卫挡了回来。
即便隔空能说上几句话，大多都是敷衍了事，显然，女子的心思没有放在这些花里胡哨的世家公子身上，而是不停地为老和尚呐喊助威。
方丈也没想到自己年近百岁，还能有如此心性率真的姑娘奉自己为大师。
与龙虎山天师辩论更加从容不迫，脸上也多了些笑容。
那些从西域远来参加辩论的和尚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路上还说我们是大师呢，怎么一到了天龙寺，立马改口了，叫方丈大师，叫他们和尚？
果然女子是善变的。
也是可爱的。
谁让她天性调皮呢。
天龙寺
夜幕降临，方丈吃过了斋饭，回到禅房继续打坐参禅。
却发现禅房之中坐满了人。
胖子小白和一个差不多的年龄的少年坐在一起。
一男一女两个少年坐在一起，身后还站着一个持刀护卫？一身西域戎装，一看就不是善茬。
最后两人一老一少，少年年纪最小，更在给几人斟茶。
但是三方都在互相打量对方，谁都不说话，一时间屋子里气氛凝重。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方丈走了进来。
胖子江湖习气最重，丝毫不怯场。
“大和尚，你怎么才吃完饭？”
“原来是慕容施主，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大和尚先打了个佛号，与胖子寒暄两句。
其他人眼瞅着方丈来了，也纷纷起身问候，唯有老人独坐桌前椅，纹丝不动。
“大师，我们等你好久了。”
另一侧的少女天真活泼，第二个开口。
“姑娘尊奉佛祖，修行佛法，大善。”
少女听到方丈此话，满脸笑容。
“见过方丈。”
年纪最小的少年拉了拉老人的衣服，只是老人纹丝不动，自己只好硬着头皮打招呼，总不能在别人家的地盘上失了礼数，丢的可是自己的脸。
方丈看了看少年，满脸笑容。
“赤子心性，难能可贵啊。”
老人听见方丈当着众人的面夸赞他的孙子，脸上终于有了笑容，不再刻板。
佛道辩论期间，人满为患，天龙寺已经拒绝香客入住，所以，此时的天龙寺比往日更加清净。
龙虎山天师府的天师们被安排在了驿馆居住。
用天师的话说，和尚道士怎么能住在一起？岂不是牛羊同圈？乱了套？
你看我别扭，我看你更别扭，趁着夜色，下黑手？
赶巧，三波人今夜来访，寺庙里竟然没有一个外人。
“大和尚，这是我兄弟，拓跋雷。”
胖子见到方丈之后，心神放松，终于不用和那个刻板的老人互相盯着看。
就差怼上几句，你瞅啥？瞅你咋地？不咋地？爱咋咋地...
“草原飞马，拓跋雄鹰，拓跋一族果然人才辈出。”
方丈今日可是开了金口，见谁都是笑脸相迎，满口称赞。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个阿谀奉承之徒。
“多谢方丈。”
拓跋雷第一次跟随拓跋健远游，平日里没见过多少外人，不然的话，也不会乖乖坐在驿馆大堂。
此时身边这么多外人，脸上略显腼腆。
“见过方丈。”
小白也同方丈见礼，不是双手合十佛礼，而是和胖子一样，江湖抱拳之礼。
“阿弥陀佛。”
“大师，这是我弟弟，张华，这是我义兄，张心奴。”
“几位施主远来是客，天龙寺招待不周。”
“方丈大师，天龙寺比凉州的佛寺大多了，而且金碧辉煌，也气派多了。”
少年大大咧咧，和自己的姐姐差不多的性子。
“见过大师。”
张心奴抱拳见礼。
屋内众人都已经互相见礼，唯有老人独坐。
“老秃驴，我从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还是个油嘴滑舌的和尚？”
老人听完方丈与众人的话，满腹狐疑。
阿弥陀佛
“老叫花子是个贪财好色之人？”
被故人一句道破软肋，老人再也坐不住，站起身，气急败坏，吹胡子瞪眼。
老人瞅了瞅众人的眼神，明显看出不善，怕这些年轻人误会。
“你们可别信老秃驴的话，他都是胡说的...”
老人越解释越尴尬，总给人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到最后，老人终于抱拳行礼。
“老秃驴，你怼人的本事一点没有落下。”
“彼此彼此。”
方丈笑脸回答。
原来两人早就认识，差点横生枝节。
胖子小白还好，从西域远来朝圣姑娘早已经义愤填膺，当着她的面羞辱大师，岂不是一点江湖面子也不给？
幸亏方丈及时制止，众人才放下芥蒂。
“老秃驴，你的女人缘是真好啊，你要是不出家，我估计你相好的数量不会比三宫六院少啊。”
老人嘴碎得很，但是方丈并不生气，反而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开心。
一旁的西域少女一直盯着老人看，恨不能就这样盯死他。
“老叫花子，闲着没事了？”
“是啊，该忙的都忙完了，春种秋收，就看老天爷给脸不给脸了。”
“若是换了疯子，他总该骂你，你不光身上臭，嘴更臭，就算真有老天爷，也会被你熏得没了好脾气，你想要脸，偏偏不给。”
“老秃驴，你可是佛门一圣，不怕一语成谶？”
“阿弥陀佛，贫僧这是在哪？刚刚一梦犹如真实。”
“出家人不打诳语。”
“阿弥陀佛，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真亦是假，假亦是真，施主着相了。”
老人知道自己辩不过他，恐怕他们三个加起来也辩不过他。
嘴上功夫，天下第一。
“你见过疯子了？”
老人换了个话题，不再和方丈斗嘴。
“我在天龙寺，他在将军府，不过几里路而已，想见还是随时可以见得。”
少年看着爷爷与方丈不再争吵，继续给众人斟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