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风起云涌（1 / 2）
精气神
人之根本，人之三圣。
精足养气，气盛化神，神铸魂魄。
习武者十二岁成年之后，开始打磨，十八岁精足，二十四岁气盛，三十岁神到。
佛家养精，儒家养气，道家养神，各家注重不同，但万法归一，殊途同源。
小白和胖子聊起读书时师父的教诲，那时听起来懵懵懂懂。
“胖子，记得师父说过的话么？”
“记得，师父说习武之人每日打磨自身，不可懈怠，亦不可操之过急。小白，你说那俩人什么层次，算不算江湖一流高手？”
“师父说过，每个人的精气神不同，分上中下三品，精气神三者俱佳者，为九品，这种高手江湖上百年难遇。八品，两者上，一者中。七品，两者上，一者下，也可能一者上，两者中，这种人在江湖上已经是一流高手了。至于那两人的实力，我看不出来。”
小白同样看不出他俩的真正实力。
“那咱俩呢？咱俩现在算几品高手？”
“咱俩？”
小白想了想。
“勉强算一品吧。”
“啥？一品？还勉强？”
“你以为呢？精气神三境得一者，才入品，咱俩年纪小，气神两境皆无，精血虽然开始打磨，但还不够旺盛，勉强算一品。像老鹰大哥他们，气血已亏，不负盛年，勉强三品吧。”
“老鹰大哥他们那么厉害，只有三品？”
“嗯，即使是气血旺盛的年纪，也不会超过五品。”
“为什么？”
“师父说过，精气神三者，炼气十倍难于炼精，炼神十倍难于炼气。”
“师父有说过么？”
“...”
“小白，你说我30岁以后境界能达到几品？”
“你？九品。”
“这么厉害？”
“当然，你可是慕容一族的先锋大将，不败战神，一生所向无敌。”
“小白，你这话虽然是阿谀奉承，但是我爱听，嘿嘿...”
“...”
两人闲聊之际，三人三骑停于楼前。
临近午时，店里的跑堂早已侯在门前，看着三人非同凡人，急忙上前招呼。
“三位贵客，里边儿请。”
“小哥，一桌上好的酒菜，我这三匹马也要上好的料草。”
青年男子说完，随后丢出一锭银两。店小二稳稳接住，脸上喜不自禁。
“您放心，交给我。”然后冲楼内高声喊道，“贵客三位。”
店小二是个活泛人，牵了匹马向后院走去。
三人步入飞雪楼，一楼已经三三两两的客人，形形色色，店里伙计将三人引上二楼。
登上二楼，视野开阔起来。
今日无风，四面窗户都已经敞开，从这里望去，大棘城内，人来人往，商旅比比皆是，摩肩接踵，热闹非凡。
三人找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下。
“传闻大棘城是北帝颛顼的都城，不知是真是假？”
青年男子博闻远见，善于清谈。
“的确有此传闻，但是真是假已经不可考证，几千年过去了，历史早已经磨灭在时间长河中。”
老人言语平静，神情波澜不惊，双目灼灼，几种异于常人的特征出现在一个人身上，却不显得突兀，你说他老吧，他看着精气神十足，你说他年轻吧，他已经双鬓斑白。
三人闲聊大棘城人文趣事，伙计已经将一盘盘佳肴，一碟碟小菜端上来，最后又抱来两坛子飞雪楼招牌酒，雪溅香。
噔噔噔，脚步声传来，前时比武的两人沐浴更衣之后，来到飞雪楼。招呼伙计，要了一桌子好酒好菜，闲聊起来，对早已落座的三人置若罔闻。
过了一会儿，又上来两个半大孩子，在那两人相邻的座位上坐下来。
早先的青年男子似乎猜出两个孩子的意图，淡然一笑。
“公子，此地人多眼杂。”
中年汉子下意识提醒。
“无碍，顺水推舟而已。”
中年汉子虽然不懂自家公子的深意，但是公子说无碍，那便是无碍。
很快，邻桌比武两人的酒菜上齐了。
胖子和小白端坐在一旁，眼巴巴瞅着。
“小白，想不想喝酒？”
“你想不想？”
伙计上完酒菜，不忘询问胖子二人。
“两位小爷，吃点啥？咱楼里好酒好肉应有尽有，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河里游的，只要两位小爷想吃。”
“先等等，不着急。”
胖子一边说一边看着邻桌的酒菜，口水都快留下来了。
伙计常年和人打交道，眼睛贼得很。看两人穿着打扮，不像是要饭的，不敢随意打发，弄不好得罪了人，自己还要吃不了兜着走，只好先行下楼招呼其他客人。
邻桌年轻人先斟满两杯酒。
“顾兄，多谢相助，这杯酒我先干为敬。”
年轻人举杯饮尽，滴酒不落。
胡须男也不客气，同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推杯换盏，有了一丝酒意，两人话多了起来。
“顾兄，在下姓宋，名玉良，不知顾兄大名？”
胡须男端着酒杯，细细品着美酒，看了一眼年轻人。
“江湖落魄之人，谈何大名。”
言下之意了然，定是有难言之隐，不便相告。
“无妨。”
“宋兄，看你不像江湖人。”
“不瞒顾兄，在下原本青州平原人氏，早年家丁兴旺，历朝皆有读书人入仕为官，也算是书香门第。只可惜三十年前天下动乱，百姓流离失所，家业难保，只好另寻出路。”
“蓬莱？”
“对，东躲蓬莱，远离中原，暂得一席之地。”
“当下，天下太平，为何不读书反而习武？”
“自瀚海帝国建立以来，二十年之间还算是太平，可是天下人谁又不清楚，瀚海与天衍两国必然会有一战，那时惊天动地，神州大地哪里还有太平，身处乱世，只好习武自保。”
宋玉良自斟自饮一杯。
“顾兄一身江湖气息，想必是赫赫有名之辈，今日不得顾兄大名，仍铭记在心，来日顾兄若有难处，不妨到蓬莱小住，虽远在千里之外，神州偏远之地，但山水俱佳，良田美景，也算是世外一桃源。”
“兄弟一身书生之气，却不失江湖豪气，我敬你一杯。”
“请。”
“请。”
两壶酒很快见底，又招呼伙计送来两大坛雪溅香。
“兄弟，你虽然打破这层窗户纸，但是还需稳固境界，习武之路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多谢顾兄提醒，再干一杯。”
显然年轻人知道胡须男嗜酒。
“其实我是看你先天之气不同常人，才帮你一把。”
“哦？先天之气？此话何意？”
“精气神三者皆有先天后天之分，先天之气落地生根，后天无法改变，如同命运，虚无缥缈，却又实实在在藏于体内。看你修为，应该是有名师指点。”
“确如顾兄所说，少时得名师指点一番，自此不敢懈怠，日日勤炼。”
“当时指点你的人肯定也是看中了你这点，你的精气神三者中，唯有气与常人不同，精与神两者只能算下品，气却有上品之姿。”
“顾兄还有观人之法？”
“行走江湖，多多少少了解一些。”
“还望顾兄多多指点。”
年轻人给胡须男斟满酒，两人再饮一杯。
“按你的资质，30岁之后，五品必是囊中之物，至于能否六品、七品，甚至传闻中的八品、九品，就看你以后的造化了。”
“请顾兄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