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明枪暗箭（二）57（2 / 2）

“胃口真不小。”我面带讽刺地笑着。尤格萨隆说道：“不谈谈，怎么知道大家有没有共识呢？”

“你们把这个烫手山芋扔给我，然后躲在一旁听炮仗，一定很开心吧？”我问。

“领主大人这句话在下就不明白了。”

“北方诸省？”我冷冷地笑着：“你们给我一笔钱，然后让北方各省都伸手向我要。每家该分多少合适呢？如果到最后，谁都不满意，我萨索斯岂不是成了冤大头？”

尤格萨隆叹了一口气。“领主大人的确是个明白人。不过您可能没想到这一点：北方诸省都以萨索斯为马首是瞻。如果在艾兰城的经济峰会，没有扩大北方诸省在联储银行的发债比例，更没有换来经济援助或债务减免，恐怕北方诸省也会对领主大人颇有微词呢。而且到时候，即便这些省赞成议案通过，也不值一分钱了。”

“你的意思是，左右我都只能做一个恶人罢了。”

“领主大人，我可没有这么说。”尤格萨隆老奸巨猾地笑着。我感到厌烦透了，不过此刻还不能透露我的底牌。上赶的买卖，不是好买卖。

坐地起价的事儿，靠演技。于是我颇为为难地说道：

“脑电磁权——这是除了领土和主权以外，各行省需要保卫的另一个高边疆，谁又会轻易出让呢？你们若不是对投票结果没有把握，又何须来找我？坦白地讲，在这个问题上，他们不会听我的。”

“领主大人过谦了。”尤格萨隆仍旧保持着面具式的笑容：“据我所知，在十七年前，许多人对《尼西亚宪章》的投票结果也很悲观。可最终结果如何呢？”

尤格萨隆轻蔑地笑着。我豁然瞪视着他。这个人想用克莱夫的失踪激怒我。当年，克莱夫于尼西亚会议投票前夜突然失踪，至今下落成谜。后来，克里奇•墨菲，也就是现任德尔斐领主帕格纳的胞弟，奥瑟维娅的叔父，受地米古斯之命，作为议会调查小组的领导人来到蒂翡，试图掀翻我的领主之位。艾芒家与霍尔家，墨菲家的仇恨，从那时就结下了。我不能让尤格萨隆看到我怒不可遏，进退失据的样子。于是我把双手拢在袍袖中，淡淡地说道：

“愿所有的事情，都能如你们所愿。请不要怀疑，我的祝愿是诚心的。请吧，尤格萨隆先生，让主人久候不是礼貌的行为。”

“这些乡巴佬不识抬举，老师何须多费口舌。”

一个身形高大的红发青年从尤格萨隆身后走上来，傲慢地说道。他颇有些轻佻地扫了我一眼，脸上却挂着挑衅的笑容。我定睛一看，来人正是有着“小恶魔”称号的阿方索•霍尔。

地米古斯把自己最宠溺的小儿子拜尤格萨隆门下，望其学习理政之道。小恶魔共有三个兄长，大哥摩根，就是先前走红毯那个银发女人奥瑟维娅的丈夫，已经过世了，二哥赫姆斯，如今是尼西亚的领主继承人，三哥卡提林纳，执掌勒芒议会宪兵部队，是个手握实权的狠人。我扫了一眼，地米古斯这次没有到场，甚至连小恶魔的兄长们也并没出现在尼西亚代表团中，可见尼西亚方面今天不过是来走个过场罢了。

伊希斯怒目相对。“你说什么？！”熊握紧钵盂般大小的拳头，揍人就是他最擅长的事情。

我向伊希斯摆摆手。伊希斯涨红了脸，只得忍气退下。小恶魔得意地笑着，向我伸出大拇指说道：“我就欣赏您这样明事理的人。”

我冷冷地笑着，趁着小恶魔放松警惕的瞬间，突然发动了一次真言攻击。

退下！——

一股强制意念，在小恶魔脑中激起了一次重重的震荡。前些日子地米古斯入侵我大脑，窃走苗西卡的信息，我一直耿耿于怀，所以刚才这次攻击下了十足的狠手。饶是小恶魔受过静默者训练，也被搞得晕乎乎的，拉着尤格萨隆的手就走。

尤格萨隆瞬间反应过来，匆忙之中发出一个真言“停步！”，却没有产生多大效果，小恶魔继续向前走。尤格萨隆只能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极不情愿地被小恶魔拉开了。尤格萨隆心有不甘，忽然转身用他那双灰蒙蒙的眼睛盯着我，目光中满是挑衅的意味，他用一种玩世不恭的语气说道：

“哦！差点忘记了……蒂翡城内有一些好看的蝴蝶，领主大人什么时候带老朽去参观参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