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过去的故事24（1 / 2）

黄梦玮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柳景谙以为她又说时间不早了，她要回去了。但这次她没有，而是沉思了一下，问道：“我想问你一个很私人的问题。当然，如果你不想回答我，也没关系。”

“什么问题？我都可以告诉你。”他说。

“你是怎样认识你以前的妻子的？你们后来又为什么离婚了？你在认识你的妻子前，你在做什么工作？”

“这些我都可以告诉你，而且我会毫无保留地告诉你，只要你感兴趣。不过我想最好还是先回答你的最后一个问题。”他说。

“你知道，我毕业于省城的一家大学。在这所大学里我读了三年，我是学汉语言专业的，但英语也是我的强项。大学毕业后应聘在广西某县的一所中学当特岗教师。我在这个位置上干了一年半。”

“后来为什么又不干了？”她问。

“这个说来话长。你是想听简单的，还是听详细点的，因为三言两语说不清。”

“那就听详细点的，”她笑说，“反正诺诺和他爷爷此时正在睡觉。”

“好吧。”他说，然后思索了一下。“我所在的那个学校的县城风景非常优美，常年有许多国内外的游客在那里旅游，我一去就爱上了那里。学校的各方面条件也很好，我也很热爱自己的工作。我教高二的英语，本来我是学汉语专业的，但学校缺少英语老师，我就被安排教英语。”

“我教的英语也不错，班上的成绩常常在全校排前三名。学校高二总共有八个班，这个排名在全校也是很难得的，尤其是对于像我这种非专业的英语老师来说。班上的学生也很喜欢我，常常在周末陪我到郊外去旅游，去野外烧烤。秋天，他们还请我到他们家去吃柚子、喝油茶。他们那里的柚子特别多，柚子是他们的特产，也很好吃，开始去的那半年，我与班上的学生去了许多地方，我记得中秋节那天也是在一位学生家度过的。那是我一生中最愉快的半年。”

“与我一起到那所学校教书的还有一个外地人，她是个女的，她叫陈飞燕，与我同时去的，教高一的英语。”

“哦，这里面的故事一定很多。”梦玮笑说。

“有故事，但不是你想像的那种故事。我与陈飞燕虽然是老乡，年龄相差不大，又在异地的同一所学校教书，而且我们也经常在一起交流，但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做深入的交往，因为那时我们的工作太累了，没有时间去谈情说爱。”

“那后来呢？”

“第二年秋天，我又接了另外一个班，也是高二。这个班比上一届的基础要差，而且班风也不好。因此我对这个班很严厉，尤其是女生。一次，我在课堂上批评了一位女生，这个女生叫尹可欣，她上课老是与邻桌的一位女生讲小话。我批评了她后，她对我很不满。然而一天下午放学后，她一个人到我的房间里来交作业。这一次，我们聊了很久，消除了误会，而且我们很快就成了朋友。这天在她要离开时，她对我说，过几天是她十八岁的生日，那天正好是星期六，她约我那天晚上到她家去参加她的生日聚会，到时她的许多同学和朋友也来。”

“那位学生的家就在学校附近吗？”她问。

“是的。离学校差不多两公里。她家到学校这两公里路之间还有一座横跨漓江的大桥。”

“你和你的学生之间年龄肯定相差不大吧。”

“是的，当时我只有二十二岁。”

“那个学生呢？”

“十八岁。”

黄梦玮听了笑起来。“后来怎样了？你那天晚上去参加了她的生日聚会了吗？”

他点了点头。“她生日的那天下午，她特意跑到我房间里来告诉我，叫我晚上八点钟到大桥上去，到时她会与她的朋友准时到那里来接我。于是，晚上天一黑，我就离开学校，在学校附近的一家超市里买了一些礼物，就去大桥上等。那天好像是九月初十，我记得很清楚，那天的晚上月光非常好，天气也不错，不冷也不热。我提着礼物沿着一座尖峭的高山下的公路，慢慢地走着。路上也几乎没有什么车辆和行人。我到达大桥上时，那里没有一个人。我于是在桥上等了一会儿，边等边欣赏附近的夜景。在此之前，我从未发现有哪个地方晚上的风景如此浪漫迷人。月下远近的山峦、河流和城市、村庄如此有一种朦胧的宁静和诗意，我感觉这一切给我留下了特别深的印象。”

“我在大桥上等了差不多有十来分钟，这时，我发现从大桥的那一头慢慢地走过来了一个人影。我猜想那可能就是尹可欣。不一会儿，那人过来了。果然是她，不过使我疑惑不解的是，只是她一个人，而她此前曾说过她今晚会与她的几个朋友一起来大桥上接我。我与她打过招呼后，便问她：‘你的其他朋友呢？’”

“‘不好意思。今天晚上我的父母在吵架，而且吵得很凶，我只好叫他们别来了，所以就只有我一个人来了。’”

“我看见她的手上也提着一袋东西，好像是零食，便正要问她，她说：‘今晚别去我家了，我们到河边去玩。有一个地方非常好玩，此前我与几个朋友有好几次在周末的晚上去那里搞个烧烤。那里离这里不远，走吧，我带你去。’”

听到这里，黄梦玮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来你这个晚上没有经受住考验。不过这也很正常，毕竟那时你们都很年轻，一个二十二岁，一个才十八岁。”

“不，那天晚上我经受住了考验。你听我往下说——其实我本来是不想说的，但是你想要了解我的过去，我就说出来，而且我也觉得，这些过去的故事对你了解我的为人或许有也帮助。——于是我们就离开了大桥，并沿着公路的一条岔道从大桥下面的一个桥孔下经过。然后再经过几家小公司和一些居民屋，不久就到了河边。这里非常宁静，附近都是一些平整的草地，草地上长着一丛一丛的竹子，河的对岸就是著名的书童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