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论兼职的快乐（1 / 2）

当路德维希抵达占卜师行会的时候已经快到下午13:30了。在他来的路上，他确实看见了坡小姐和秋小姐在一起交流，只不过秋小姐一直拽着坡小姐往前面走，坡小姐的翅膀都沾上了灰尘，不知道她们打算去哪里交流。

但是这和路德维希没有什么关系，他绕进学校旁边的一条小路，慢慢地向行会那边走去，他现在并不担心另外一波袭击，至少现在他确信在调查局的打击下，那群邪教徒很难抽出时间来袭击他。他掂量着自己的好伙伴，至少他现在不太怕了。

他没有必要把武器漏出来，因为调查局给他的持枪证是那种可以隐藏武器的持枪证，这点还和一般的持枪证不一样。大部分的持枪证是要求武器必须放在可以看见的位置，而且不能带入公共场合，否则被巡警发现就有生命危险之虞。但是他拿到的持枪证不仅仅允许隐蔽持枪，还允许带入公共场合，但是如果丢失了配枪后果也很严重。追究起来很有可能要去牢里面狠狠的反省十次甚至九次。

原本二十分钟的路程，在太阳之下路德维希花了将近三十分钟，因为路政部门不知道又在想什么，给路上又标起来一大堆标识，这堆标识迫使路德维希绕了绕路。

等他到行会门口的时候，日晷的影子已经已经划过了中间，渐渐向东北走去。他推开门，绕过了似乎在看着他的盆栽，走进了属于自己的房间，把接待的牌子挂上，等着自己本周的第一个顾客进门。

当然，路德维希在这里是有原因的，因为行会的晋升实际上是年功制的，委托人的报酬并不会直接到占卜师的手上，而是以一部分的比例来到占卜师的口袋里，这部分被称作提成。当然，一部分的占卜师，比如路德维希这样的就会让行会买断掉自己的服务，一周只按照合同约定进行服务，由行会按周期提供工资。当然在局里的帮助下，路德维希拿到了一份很优秀的合同，一周的薪水和他在学校完成一周的教学任务的报酬相当。实际上就是隐性福利吧。

正当路德维希盘算着自己什么时候可以在阶梯上再爬一步的时候，门被推开了。

一根手杖敲了敲地板，手杖的主人借着这个机会引起了路德维希的注意。他把自己的衣服和帽子挂在了衣架上，细小的水珠顺着衣服的褶皱一滴一滴的流在了地上，他每踏出一步，就在地上留下一个湿漉漉的脚印。路德维希这才注意到外面下雨了？

路德维希皱了皱眉头，毕竟他没有带伞。路德维希摸了摸茶壶的温度，和他的体温很接近。所以他掏出了杯子，为这位先生倒了一杯水。

这个敦厚的男人看起来确实有些口渴，他还没有自我介绍就接过了水杯，短胖的手指撑在桌子上，留下了五个清晰的指印。

“不着急先生，你可以慢点。”路德维希盯着他下巴上的发青的胡渣安慰他，“在这里你很安全。”

砰一声闷响，他就像一个布袋砸进在了椅子上，勉强挤出了一点笑容，“让您见笑了，先生。”他用手揉了揉自己浮肿的眼睛，路德维希似乎瞧见了他眼睛里密布的血丝。

“您是有什么事情吗？”路德维希看着对方迟迟不敢开口，不由得出声询问他，“看您的样子似乎不太好，有什么我可以帮您的？”

“帮我？”从他覆盖前额的头发里闪出来一双充满血丝眼睛，“哦，对对，你得帮帮我，先生，我叫摩根，摩根，伯瓦尔，是教会学校的老师”

“好的伯瓦尔先生，你打算请求哪种形式的协助？”

“我需要你帮我看看这封信带来的前景。这是我父亲写来的。”说着，伯瓦尔拿出了一封鎏金的信，火漆上刻着一个路德维希眼熟的文章——一只站在十字架上的渡鸦，这让他想到了一个古老的家族。

“我们家是在我4岁那年从斯普林菲尔德州来的，现在叫斯普林菲尔德行省。说实话，我对我的童年毫无印象。在我父亲疯了之后，我们就搬家到了这里。”伯瓦尔的精神似乎放松了一点，“我们搬来没多久，我的父亲就失踪了，母亲在那个晚上吊死。生命教会抚养了我，让我现在在教会里找了份工作”

“你的父亲？”路德维希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他寄来的。”

“我不知道”伯瓦尔先生的身体颤抖了起来，“我不知道！他早就死了。”

“死了？”

“在他失踪的第二天，警察在市议会的门前找到了他的尸体，验尸官告诉我们，他的尸体已经被蠕虫吃光了。”

路德维希有些不信他的话，他看向伯瓦尔浮肿的发青的面部，上面写满了恐慌和迷茫，但是在下一刻却变成了诡异的微笑，然而摩根先生没有反应过来，因为他的眼睛仍然瞪的大大的，就像是想把路德维希拉进他的脑海。

“那我可以读下这封信吗？”路德维希拿出了眼镜，轻轻点了点自己的额头，瞬间，色块变得丰富了起来，超出言语描述的色彩充斥在路德维希的视野里面，他们簇拥在一起，就像一团滚动的蠕虫。

“嗯？”伯瓦尔先生没有来得及按住路德维希的手，但是当信件打开的时候，他看见路德维希蜷缩在椅子上干呕了起来。

污染？路德维希的眼睛被刺的生疼。他看着那群扭曲的线条渐渐在光影中勾勒出字迹，他们密密麻麻地攒动着，跳跃着。他没有见过这种文字，但是路德维希读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