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善恶几度（2）40（2 / 2）

我和它走到了一步之遥的距离，它缓缓抬起了头，我一直望着它的目光定格在了那张脸上，那是一张极度凶狠极其狡诈的脸，脸上插着十万把尖刀，脸内藏着十万种笑，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这样的脸，我对这张地狱般的脸没有一点寒意，反却有着一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觉得我们一定在哪里见过。

我看着那双已经怔住的眼睛想了很久，那双眼睛里射出来的一支箭飞进我空了的眼眶里，从我的后脑勺穿了出去，我捂着鲜血直流的眼眶大声喊“原来是你。”

它转身就要跑，我从背后扑了上去，一把抱住了它的腰，它用力挣扎着，想要挣脱我的手，我用尽浑身力气抱着它。

它挣扎了很长一段时间，仍被我紧紧抱着，它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最后在我怀中停了下来，我抱着它的双手松开了它的腰，一把掐住了它的脖子。

我的双手越掐越紧，我的手指穿透了它的皮肤，摸到了它的血管，摸到了它的骨头，摸到了它的喉咙，摸到了我另一只手，我听到了我的手指穿破皮肤，穿破血管，穿破喉咙，穿破另一只手发出的哧哧声响，我听到了我嗜血的笑声，盖过了那条沸腾的河。

“大..大哥饶了我..我吧。”我听到那张已经被我掐的变形的脸正在大声冲我喊，我看到那张变形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两只眼睛已经闭上，只剩下一张嘴在一张一合“大..哥”

“不要叫我大哥，我不是你大哥，你也不需要大哥，你才是大哥。”

“大..哥，你是我的大哥。”

“我是你的大哥？”我看到一支箭从它的手里射出，直冲我的脑门而来，我来不及躲闪，这只呼啸而来的箭射进了我的眼眶，我哀嚎着跌下马去。

“那只箭不..不是我射的。”它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我把耳朵贴在它嘴边才能听得到。

我听了之后就笑了，我抽出一只手拨开了它的一只眼睛，我在那只眼睛里看到了无尽的贪婪与谎言。

“都死了你还想骗我，你还能骗得了我吗？”

“都死了你还想杀我，你还能杀得了我吗？”

“我可以让你再死一次。”

“再死一次还不是这样？”

“再死一次会让你更痛苦。”

我的两只手又掐住了它的脖子，狠狠向里压挤着，我的疯狂超出了我的想象，我想象不到此刻的我哪来这么大的力气。

它的脖子已被我掐断，它的脑袋垂了下来，只剩下薄薄的一层皮跟身体连着。

我听到了它的笑声，沿着弯弯曲曲的脖颈一声一声往外爬，从它一张一合的嘴里爬出来，一声连一声爬进我的耳朵里。

它的笑声尖锐无比，刺穿了我的耳膜，划破了我的耳朵，一滴又一滴的血从我的耳中喷出来，喷进了离我越来越近的血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