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我会阻止你!44(1 / 2)

随着这句平淡的话语落下,一道身着黑袍,带着再普通不过的面具的悲悼伶人骤然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他就是贡多拉的船长,阿伶口中的阿爹,所有悲悼伶人的领头。

挥手用虚数能塞住完全不知道状况的阿伶耳朵,他压抑着愤怒开口道:

“你说我是偷窃记忆的卑劣小人,可我偷过你的记忆吗?

又或者说,我拿走阿伶的记忆与你有什么关系,你与阿伶有什么关系,可以替他批评我呢?”

“我是阿伶的朋友。”

“那我还是阿伶的父亲呢!

口口声声是阿伶的朋友,想让阿伶笑,可你难道不清楚,阿伶笑了会发生什么吗?

他身上有着诅咒,他心灵成长超过十二岁就会死,这么多年的轮回意味着只要他看破了这个轮回他就会死!

为了让他笑一下,满足你的一己私欲,你就要我唯一的孩子死,你就要我唯一的念想消逝,你怎么这么自私!”

船长的情绪很激动,似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平静下来一些。

“你让我出来,那我就出来了,我答应了那我也希望你答应我能够离开贡多拉,悲悼剧团不欢迎你。”

说完,船上便准备带着剩下的悲悼伶人离开这。

不选择利用武力,是因为船长比其他伶人更加明白,一个从绝灭大君焚风手底下纠缠并活着的狠人,不是普通的伶人能够对付的。

所以船长更希望陈崇铭能够自己主动下船,而不是由他撕破脸赶下船,趁着他脑子里那根线还没崩断。

而听完船长这一番话,陈崇铭却是陷入了沉默。

不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船长,而是他发现了一件事,船长这个欢愉令使的最主要的命途不是欢愉,而是记忆……

这就好像巡猎的令使命途不是巡猎命途而是智识命途一样,多多少少是有些离谱的。

虽说命途行者可以使用两种或两种以上的命途能量,只要不违背命途的核心理念就可以,但令使不是这样的呀!

令使的力量完全来自星神!

你要是说你是用欢愉的力量来模仿记忆命途的话,他没意见。

可船长身上明明就是记忆命途的气息!

可转念一想,阿哈这种乐子人会将星神的力量尽数交给无智的诺布莱斯虫以此尝试看能不能将它送入智识的天才俱乐部,会将力量交给坚定的反欢愉主义者,那祂会在意接受力量的人是什么命途吗?

很显然,不会。

想到这,陈崇铭向前走了一步,深吸一口气说道:

“毫无疑问,你是一个顽固到自私的父亲,无论你做什么样的决定,都没有去考虑过阿伶的意见。

这从你一说话就要将阿伶的耳朵堵上就知道了。

你口口声声是为了他好,可你是否给过他选择的权力?

为什么不问一下他,问一下他是愿意过这样克制,没有快乐的循环生活,是愿意每几年察觉到不对劲之后被偷走记忆,还是愿意笑过一次之后失去自己的生命呢?

不给他选择的权力,像控制那些登上船的乘客一样控制着阿伶……

你到底是把阿伶当作儿子,而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一个可以像其他乘客一样控制的维持心中念想的工具呢?!”

陈崇铭的一番话让船上停下了脚步。

他再也克制不住,脑中那根弦也彻底崩断了:

“你什么都不懂!”

霎那间,强横无比的气息从他周身爆发出来。

陈崇铭只感觉身体一阵发寒,眼前便一黑,再睁眼时,便来到了一个满是冰晶一般的透明镜子的地方。

每一面镜子都印出了他的面貌,但却是完全不同的面貌。

仔细一打量,陈崇铭便发现这里的镜子所映出的自己都是记忆中的自己的模样。

从最年少到如今,从悲伤到喜悦,镜子里各式各样的陈崇铭越靠越近,将他团团包围起来……

“好诡异的手段……”

精神一恍惚意识便来到这样一个地方,那肉体呢?

陈崇铭可以肯定,如果自己不能早一点破解这种手段,那他的身体可能会在意识消散之前最先坏死。

事实也确实如他所料,在陈崇铭意识沉沦的那一刻,他的身体也结起了冰霜,变得僵硬起来。

远远望去,就是一个保持前进姿势的冰雕。

“把他丢出去。”

船长吐出一口气,平复气息,好像要将胸中那股郁气通通吐出一般。

于是,两个悲悼伶人便走到冰雕陈崇铭身旁,架起陈崇铭,便朝着贡多拉的大门走去。

看着陈崇铭一点一点慢慢离开自己的视界,船长再次下令:

“他还有一个同伙,在XX坐标,去把她也丢下贡多拉,我们贡多拉不欢迎这种图谋不轨的人。”

做完这一切,船上打开屏障,换了一种语气准备同“滑稽”怀里的阿伶说话,可从阿伶嘴巴里说出的话却让船长身体都为之一寒。

“阿爹,你为什么要封住我的听力,为什么不让我听见你和那位大哥哥之间的对话呢?”

“虽然阿爹你尽量避免这一切,可我依旧听见了你们的对话,阿爹你封住我听力的手段没有奏效哦~”

听到这两句话,船长立刻意识到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本能的就要顺着原本的路径将阿伶听到对话的记忆全部偷走,亦或者直接送阿伶进入记忆的重启回到最初上船的那个年纪。

“阿爹,不要再拿走我的记忆了,就跟熟悉的大哥哥说的一样,我不想再过着重复的日子,送走一批又一批的伶人阿姨们了…...

我衷心的希望,这一批是我送走的最后一批啦。”

说着,记忆进一步解放,那被偷走的记忆虽然回不来,但感觉却是又回到了阿伶的身上。

“我好像笑过呢。”

“笑得感觉就好像飞起来一样,像阳光照在身体上一样,暖洋洋的,特别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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