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枪和海幽灵（2 / 2）
“想要哪种枪，要去打仗还是寻仇？”油蝎子问。
“自卫。”唐轶回答简短。
“那种东西要在成人用品店才有，走错地方了吧，小子？”油蝎子戏谑地轻笑着。
“哈哈哈哈……我差点真以为这小子敢杀人！”有人带头嗤笑，其余人哄哄然。
“笑什……”没等话音落下，唐轶满脸涨红，难以压抑的尴尬窜上脑门。
为什么刑法没有写请这些玩谐音梗的家伙去坐牢！
“咳咳，言归正传。”油蝎子大致清楚他的需求，不开玩笑了。
“学生自卫的话就整点便携的。”
油蝎子拍了拍唐轶的肩膀，领着他到里面去。
道路蜿蜒，就像湿黏黏的蛇洞一样，沿路也没什么跟枪支相关的东西。
“哪个大学的？”沉默了一会儿，油蝎子问道。
“本地的。”唐轶不想跟他打太多交道，随口回答。
“那就是威尔士。”油蝎子自信道。
“你怎么会知道？”唐轶突然升起了好奇心。
“嗬嗬嗬，不是我知道，只是我希望你是这个学校的。”油蝎子解释。
唐轶没有回应，这语气摆明是要求自己办事，且不说帮不帮，反正不带主动往上送的。
“我女儿，名字叫何姗娜，也是那个学校的。”
唐轶依旧没有反应，油蝎子不由得顿了顿，想了想，接着说道：“那丫头跟你一届的，打小就胆子小，文文静静的，也不喜欢跟人交朋友，估摸着也是觉得我这工作给她丢脸，昨天说她们学校出事了，我也不太了解，你们这帮精英的大事对我们来说也只是小事，不过今天早上开始这座城市就变得混乱，学校非让她们去组队完成什么狗屁任务，还说没有组队的人就要被劝退，我读书少不会说话，可这劝退说得好听，不就是开除吗？还是说我们不听劝就可以不退？”
“我听明白你意思了，想让我拉你女儿组队对不对？对我们有什么帮助吗？”唐轶直言。
油蝎子顿时语气就活泛起来：“肯定是有的，我们这一行消息灵通，什么人背了多少人命，捞了多少油水，我这里都有笔账，我女儿在你们队里，我是肯定一点亏都不会让你们吃的。”
“我是问你女儿对我们有什么帮助？”唐轶皱皱眉，打断道。
“肯定，当然！别看她文文静静的，她枪玩得很好，让她跟流氓单挑做不到，但是让她当狙击手的角色不在话下！”油蝎子神色颇为自豪道。
唐轶点点头，相信军火商女儿枪玩得好这件事，这么看来会是一个优秀的辅助角色，至于胆小的性格，可以慢慢磨砺。
“嘴严吗？”唐轶冷不丁又问。
油蝎子眼神突然一凝，有所思道：“你……放心，这丫头要喜欢乱讲话也不至于交不到朋友，保险起见，我会特地嘱咐她一句。”
“行，可以，这忙我能帮，那这枪……”
“自然免费持续供应！而且以后你要是得了不好处理的赃物也可以从我这里流通出去，中介业务费用好说。”油蝎子做担保。
哼哼笑了两声，油蝎子后面那句确实戳中他了，魔法师在任务中得到了价值昂贵的物品是常有的事，即便学校再担保，有些东西就是没有办法走正规渠道的。
比如说龙尸，虽说这是个龙类治下的社会，但也没有谁能管住龙尸的私贩，实在是红利太大，只能管住市面上不能出现这个东西，其它渠道是被默许的。
“我还要提供我们练枪的场地和指导老师，你想办法解决一下，当然练枪时消耗的子弹和聘金我们后续会支付给你。”唐轶又提了两个要求。
油蝎子摇头：“不用，每次普通任务所获分我半成利，法师任务分我百分之二就够了。”
眉头微蹙，唐轶感觉到这人商人的气质暴露出来了，前期普通任务给他返利多半是亏损，不过完成法师任务动不动就是哈维币、联邦金币结算，百分之二可比普通任务那半成多多了。
但眼见油蝎子的模样很有诚意，前期是长期持续亏损，正常情况下，普通任务会做到大四，就当是投资了。
接下来，唐轶进入密室试枪，随便捡起一把离自己最近的手枪，对着靶子“砰砰砰砰”连着数枪。
一枚四环，一枚两环，两枚一环，其余全部脱靶，成绩斐然。
当靶子靠近的时候油蝎子对着这个成绩沉吟许久也没有想到怎么说合适，正应了那句话：书到用时方恨少！
“作为新手，还是不错的，动作还不够专业，到时候给你请个教练，多练几天就上手了。”
接过唐轶手上的手枪，取出一管枪油抹在枪身上，再拿一张丝绢细致地为它擦拭，枪柄，扳机，击锤，枪口，每一条细沟都揩拭个遍。
交还到唐轶手上，又找了个装火药的腰包，抽开几个抽屉，往包里塞进一把又一把的子弹，并附送两个备用弹夹，最后拉上拉链，整个扔给他，后者稳稳接住，拥在怀里。
油蝎子朗声道：“走吧，请你喝酒。”
“我不会喝酒……”唐轶为难，推辞道。
“学着点，有两把刷子的魔法师都爱喝酒，你需要的情报跟资源没准就在他们手里。”
唐轶点点头，这无可厚非。
“我记得你们学校的酒产都做到国外了，那群老酒鬼在这上面颇有造指，有些酒还只能学院内购。”油蝎子一脸憧憬，也有暗示的意思。
“是造诣。”
“对！我一时忘了。”
唐轶牵了牵嘴角，听出来了他的弦外之音。
酒馆，或者酒吧这类地方不分是不是普通人还是魔法师，一个不同阶级都能融入的场景。
他们进了海幽灵酒吧，这里地处偏僻，装修简单，格调陈旧，灯光昏暗，不过客流量可不像应有的氛围那样安静。
各式各样的服装，各界形形色色，大大小小的人物都在这里喝酒，有妖艳的女人搔首弄姿，也有驻场歌手倾诉灵魂。
小人物东施效颦，造出的声势大，气势小，真的大人物一眼就看得出来，有的或许正襟危坐，却笑容和煦，有的动作大开大合，却沉默寡言，有的神经质，动作滑稽，但周遭的人一脸严肃，不敢发出笑声。
“有很多只在传说中听过的大人物走进过这里，黑道老大阪龙-威根，赌场传奇黄金右手-米勒，大革命家暗道-桑德森，航海家独眼鲨-莫布里，他们捞走了全世界无数的财富，握着欺天的权力，睡过数不尽的女人，享誉全世界，兴许你今天走进了这个地方，日后也会成为搅动世界的大人物也说不定啊。”
油蝎子豪言壮语说不停，领着唐轶去吧台点酒。
“给我来杯莫布里船长。”
看样子很是轻车熟路，酒保手上酒瓶铝制调酒壶乒乒砰砰，大力摇晃，细长的调酒勺在透明的酒液里顺时针转动，不一会儿就推出一杯琥珀色液体。
“有些人喝酒有自己的独门秘方，往往去做什么攸关生死的大事前会把自己的秘方交给酒吧，用自己的名字命名，比如莫布里船长，就是朗姆再加两勺海盐，摇热之后就是水手们平时喝的，能喝出在大海上航行的感觉。”
“把酒单拿给他看看。”
谢绝了酒保递过来的酒单，唐轶试探地问道：“理想国-贝斯，有吗？”
酒保张了张嘴，随后又点头，在酒柜边上再次忙碌起来。
“行啊你，你怎么知道这名字的？”
“几年前我舅舅给我喝过，我觉得好喝，不会醉。”唐轶自鸣得意地解释。
“听到没，他说你的酒不够猛。”不知冲着哪里喊了一句。
“喂，你知道这个酒保是谁吗？”油蝎子抿了一口，笑道。
“我怎么会知道，这才第一次来……等等，难道你想说……”唐轶瞳孔开始不自觉地收缩，不可置信地怀疑道。
“你很机灵啊。”
油蝎子回答地很平淡，却在唐轶心里掀起骇浪。
“他就是贝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