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天下大吉！63（1 / 2）

空荡的府衙内，张角从中凭空的读出了一点衰朽的意味。

‘这是何处？’

他正思索着，忽地身边就响起了连串的咳音，莫名叫他觉得熟悉的声音就此吓了他一跳，他循着声音找去，不多时就见到了发出声音的人。

那是一个行将就木的人。

他是谁呢？

“你……是我？！”

张角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尽管此刻躺在榻上的人瘦若枯骨，形销骨立。

但张角熟悉自己，就如熟悉眼前这将要病死的人。

老张角终于发现了来客，预感大限将至的他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在临死的那一刻，他打算弃世，好叫他能得最后时刻的轻松。

“是谁？”

他生起满腹无力的愤怒，身侧雷光电火浮现，如蛛网也似的探查出去。

虎虽病，然犹有食牛之力。

可是张角只感到如庞然巨物般的慌张如火山喷发一般向着自己冲撞而来，他甚至都未来得及撒出自己神通护身，就被老张角的雷火近了身。

但是并没有伤害。

那雷火感知到张角体内与之同根同源的力量，于是相容，并没有相互冲撞。

使出神通的老张角咳出了大口血液，可见这对他的负担是有的，而且很重，神通千变万化，多数只需消耗人的精力，张角之雷火即是如此。

但就算是这般轻巧的代价，对老张角老说，也相当之沉重了。

张角沉默着，老张角却气喘的开口，道：“你……你是谁？黄天的使者？

为何有——与我一样的力量。

你是来惩罚我的吧？

我败了，百姓没有很好，反而失去了性命，太多人无谓的死去，可汉朝廷还在那里，这是我的罪过，倘你真是黄天的使者，就请降罪吧。

人是有魂灵的吧，呵，百姓随我对抗苍天，他们死后的魂……魂灵应该能在黄天的庇佑下，过的很好吧？”

老张角既断断续续，又絮絮叨叨，他心中的罪恶感和愧疚感应是很深了。

选择弃世死去，就是他试图叫自己从这坏感觉中摆脱一些，而眼下的唠叨，既是他临死前的谵妄，也是他心中深埋的不堪回首。

张角的心中百味杂陈，这味道涌上喉咙，堵住了他嘴巴。

在这之后的良久时间里，房内只有老张角的喘息声，他犹自强撑着，意识虽然已经有些模糊，但一直有根线牵扯着他——

我是有罪的，黄天应该给我个审判结果。

‘黄天起义竟是失败了？’

张角忽地被这一个疑问几乎击垮了心智，老张角方才的自语毫无疑问的展示出了这个事实：起义失败了，汉朝廷仍旧屹立不倒，而信众们却白白的死去了。

张角不敢相信这件事，正如同此刻的他也不信奉所谓黄天神一般。

黄天神只是一个虚无的寄托，是用文字、语言制造出的偶像，这样一个不存在的完美才好叫信众崇拜，并引导信众更好的追随于太平道。

可是此刻他眼中的老张角俨然却将黄天神当做真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