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2)

“哦,可,可是老爷,这会才三刻,还未到辰时。”

“我去你的!”高县令飞起一脚,弹了弹衣袍,将胸口的血迹抹掉,说道,“你是老爷还是我是老爷,我说话不算数了吗?叫你去拿人你立刻就去!”

县衙瞬间灯火通明,裴行枧睡得正香,突然被几个衙役拖拽起来,带着软骨头的谢盈一起,押送到了堂上。

“堂下可是裴行枧啊?”

“是。”

“本官命你将自己行凶之事速速交代,细细说来。”

惊堂木一拍,吓去裴行枧的囫囵困意,只听他深叹一口气,说来——我本是裴家独子,何其良善之人,昔日替梁府娶亲,谁料沈家送来女儿与我婚配,却是一个口不能言手不能动的尸体一具,我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却平白无故遭打,老爷啊老爷,青天大老爷我是实在被人冤枉,还请你明察秋毫,还我清白。

“这么说,人是早就死了?”高县令摸了摸胡须,又是一拍惊堂木,问道,“仵作何在?”

“回禀老爷,玉错已去拿人回来审问,我估摸着这会……”

“老爷,冤枉,冤枉啊。”

说来也是好笑,玉错翻阅卷宗,又亲自去义庄验尸,发觉仵作所禀告的证词有所出入,这思索之下,立刻动身前去抓人想要问个清楚,谁知道正撞上沈府的家仆与其交谈,听了内容,玉错更是容不得二人在此处为虎作伥。

“人抓来了,若是我去晚一步,怕是早逃走了!”玉错冷哼一声,一脚踹到仵作的屁股上,迫使其跪倒在地。

“好,好,好,打,给我打!先打再责问!”

火签掷地有声,求饶此起彼伏。

“停手!”

“是!”

“沈府家仆何在?”

“回老爷,在这里,被打晕过去了。”

“哦!不中用的东西!”高县令绕至堂下,伸手按住仵作血肉模糊的双腿,问道,“你可是收了沈府钱财,替人卖命啊?”

“不,不,没,没有……老,老爷……”仵作战战兢兢回话,被玉错怒瞪一眼是连忙拱手求饶,泪水夹着冷汗,说道,“我,我是收了点钱,不,不过沈,沈家可没……”

“照律法,其罪当诛。”玉错扫了一眼仵作,“你若详细说来,说不定咱们老爷还能饶你一命。”说至‘老爷’也就是高县令的时候,玉错还双手抱拳,拱了拱手。

“我,我没……”

“来人啊,拖下去斩了!”

高县令广袖一挥,没有半点含糊。

“啊,啊,别,别!我,我说!”仵作哪知道二人是在耍他玩,不过自己性命被人拿在手里的时候,着实是慌乱了,连忙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吐了出来。

“那你就是冤枉裴行枧了,是吗?”

“是,是,此事和裴公子毫无关系,毫无关系!”

“松绑。”

大手一挥,裴行枧只觉自己紧绷了一整日的身子骨突然松快,忍不住扭了扭脖子,微微扬起下巴,冲着玉错挑眉。

“死小子。”玉错额前青筋跳了跳,单手握拳,从牙缝里蹦出一声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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