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53(1 / 2)

五十五

秋宜虹提议给房仁勇过生日,平日如何憋火,这件事上房亚昕与房卓俨想法相同。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亲走向那个地方却无能为力,是一种神经被抽干后的虚脱与麻木,难言的苦楚无与描述。

“是不是跟你爷那样……我快不行了……过个生日。”

久病的房仁勇声音沧桑而嘶哑,似秋后蒿茅落茎的调调。

房亚昕没接话,眼光飘向别处,房卓俨看了一圈:“爹,古人说,儿时生日图玩乐记事。老年生日图娱乐和团聚。没有这些意义,还记生日做什么。”

“前年,你爷过完生日就不在了。”

“爹,爷爷的情况你知道主要是给他的病冲喜。你知道,自我爷去世后,一家人就没聚齐过。咱也是找个由头说说话,那天给领导请假也好说话。”

“你老了不糊涂吧。娃们上心上意过生日,可不能败兴。”

“也就说说。”

“爹,你的身体状况你清楚,血压降下来,血糖吃着药。慢性病他肉蘑人。要多想,我们就不敢过生日了。”

房仁勇不再言语,戴上寿星冠,听“happybirsday!”房仁勇脸上的皱纹像秋天的默河水,拉长引线,悠然放宽。回家路上,房卓俨没有说话,面色阴沉,想起儿时与父亲相处的镜头,盘算着房仁勇余下的日子,心内滴泪。

腊月二十六这天,陪许文欣备年货逛超市时间久了。房卓俨感觉腿肚酸疼、坐下就不想起来,眯了会儿午觉。秋宜虹电话房仁勇病危。房卓俨爬起来朝秋宜虹所在的小区跑。床上的房仁勇已没有呼吸,秋宜虹还手忙脚乱的跟人打电话。房卓俨赶紧拨120。120速度很快,跟车的医生用手中的仪器,测量、查瞳孔说:“没用了,送医院也没用。”房卓俨坚持送医院,急救室门口,急诊医生用听诊器听心脏,两指捻了捻眼皮。瞳孔已经扩散,体温在下降。

“拉回去吧,医院不能接收。”

房卓俨对秋宜虹说:“回房坡还是回小区?”

“你决定,你哥也指不上!”

司机在催促,房卓俨简单在医院外的寿衣店置办完老衣等。房卓俨决定将人带回房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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