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花--希牛(2 / 2)

“对了,小伙子,你的病我看不了,我给你签个名,你把挂号费退一下”

“不用了,谢谢你,医生。”白杨心里高兴起来,不是因为挂号费的多少,而是医生对于他的关心。

他出去打出租,有些师傅不愿意去,最后有一个说去,但要50元,白杨知道自己被坑,但是看病赶时间,没有办法,不能在找公交了。万一到了,赶不上看病,他急需要一个康复证明。

到了二院,白杨说过来看病,说自己得了抑郁症。护士小姑娘一看,给他发了一张卡。等了快一个小时。白杨见了心理医生,和他说明了情况,医生高亚光说,康复证明我开不了。

白杨告诉医生高亚光说,“那你能不能给我看,给个字纸说明也行。我要给我们公司那边看看。”

“我帮你看没有问题,就给你纸质说明,说好不给康复证明。”

医生告诉白杨高亚光,“现在您能睡着,就把你的安眠的药断了,你这些进口的药,我们这里没有。我给你开一些,剂量降低一些。还有你先做个心理测试。”医生告诉白杨,“你的这个状态不是很好,现在上班还是有些危险。诊断结果,我给你打印出来,签个字。我劝你还是在休养几天。”

白杨把诊断结果用传真给雨亭姐发过去了,伊雨亭说:“我把结果给领导汇报一下,还有让你的海城主治陈医生看看。下午,我给你回信。”

下午快三点的时候,人事部安经理给白杨打电话。

“你好!是白杨吗”

“是的,你好!安经理”

“你的检查结果,伊雨亭给我看了”

“你现在睡着了吧”

“睡着了”

“睡着了就好,你自己感觉怎么样”

“我感觉我可以回去上班了,领导你看行不行”

“白杨呀,你的结果我让伊雨亭给你的心理医生看了,到时他会联系你。至于上班,我们相信你的,也不急于这两天。你要是感觉不舒服,可以在家再养一个月,你发个假条给啊雨亭就行了,我让她来处理。”

“领导,好的,那我等心理医生的意见”白杨挂断了领导的电话。他在叶榆城的大街上走着,现在叶榆城的风吹得特别大,还是二月底的冷风。他知道领导是在为他考虑,但他有点,想回去上班。

走着,走着,没过多久,大概三十多分钟,康复医院的心理陈医生给他打来电话。白杨心理很高兴,就算每次都说的不多,可能是这位医生让他的睡眠好转,情绪稳定。心理医生告诉他,“你的状态恢复的很好,按时吃你那边医生给你开的药。至于你回去上班,你现在的状态,上班的时候,你自己小心一点,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我的建议你还是在家调了几天。请假不上班,你自己不好和公司说,我可以帮你给你们公司反应。没有问题的。”

白杨听了医生的电话,心里有一些感激。他还是在叶榆城的路上走着。风还是一样的吹,阳光照在人身上,没有感觉一丝温暖,不过现在白杨的心开始热了。他想着马上给父亲白林打个电话。

“爸,我病看了”

“医生怎么说”

“叶榆城的医生说恢复的可以,就是不介意我上班”

“和你们的公司和海城的医生说了没有”

“我和公司,海城的医生都说过了,他们都不建议我上班”

“你自己感觉怎么样”

“我感觉还可以,我想去上班”

“他们既然这么说,你还是回来好好养养在回去,就算他们都要求你上班,爸的意思,你可以再养一个月在回去上班也不急”

“爸,我想去上班”

“你呀”白杨的父亲白林有些担心,他不放心白杨,他真的希望白杨再养养。白杨在路上走着走着,他看着行人,想着自己。

现在的白杨,他心里,他该怎么办。两个医生不让他上班,爸爸、安经理、雨亭姐加起来,一共五个人,没有一个同意他上班。所有的人都反对他。他在路上走了快一个小时,刚刚过五点,南方的太阳离落山还有一米,开始吹起了冷风,他现在已经静了下来。他已经想好了,他要给伊雨亭姐打电话,他拨通了电话,说道:

“雨亭姐,我是白杨,我已经想好了”

“白杨,你说”

“我想回去上班,我知道你们都对我好,让我多养几天。我相信我现在的状态,我要回去上班”

“你想好了没有?白杨”

“雨亭姐,我想好了,我要回去上班。”

“好的,我知道了。”

“谢谢,雨亭姐。”

“白杨,其实你应该自信一点,这些年我一直睡不好,也很正常”

“真的吗?”

“真的,和你说过一次了。好了,你上班的事情,领导和海城医生这边我帮你来处理”

“好的,谢谢!雨亭姐。”

白杨订了机票,第二天早早的就去坐汽车,搭了飞机,回海城上班了。已经毕业八个月,入职七个月,他似乎感觉没有一天踏实,也没有一天好好上班。现在有一个青年又再次出发,我们祝愿他,愿他上一天踏实的班。回到海城的第一天,当晚白杨还是没有睡着,他有些紧张。他特别饿,就是不想起来吃饭。头都饿晕了,都没有吃饭。一饿晕就影响心情。他的心情一影响就是情绪失控。他要在海城等一天,第二天才出海工作。

他们出海以后,他们喜欢叫外国人鬼子。他们喜欢这么叫,外国人也很愿意。他们相处融洽。为什么叫外国人鬼子呢,因为他们曾经欺负过我们的祖国。现在和平共处,共同开发海洋,利益分成,合作共赢。

在八国联军的队伍里,主要是美国人,英国人,意大利人,加拿大人,新加坡,马来西亚,印度,偶尔会有日本人。大家都叫他们鬼子。英国,美国人是领导,意大利人,新加坡人是员工。吊车和水手是马来西亚人,和印度人。鬼子喜欢钓鱼,钓了一个星期都没有鱼。鬼子皮特准备好了鱼钩给刘总,刘总轻轻下放。鬼子皮特一边说,“good,good,”到一半,鬼子皮特笑眯眯的开始拍照。“look!look!你钓鱼了。”规定中方人不能钓鱼,只能西方人钓鱼。鬼子皮特和刘总约定,你可以不要干活,专门给我钓鱼。一个星期上供两条鱼,鬼子皮特喜欢晚上清蒸,再配点红酒。如果刘总不答应。他就把照片材料寄回陆地。那时,鬼子是可以随随便便开掉中方的一个人。

那个时候设备都是现在的设备。那时是新的。需要维修的少。他们每天把甲班洗干净,把采油树洗到发亮。如果表现好,就每个月有二百到四百美元的奖励。他们和鬼子斗志斗勇九年,躲到钻台反底泥浆槽里睡觉,干活累到拿着撑着拖把棒都能睡着,就这样工作,一批跟着一批鬼子离开。2000年后还剩一批鬼子,他们留到最后,最后的三个留到白杨他们回归。

白杨回到公司上班了,他晚上前三天有点不容易睡着,后面就感觉早上睡不够的那种难受,开始出来了。特别痛苦,但他的心里开始高兴,我终于有睡不够的感觉。其实白天还是很漫长,特别漫长。就是感觉一分一分的熬。虽然这里有好多事情做,还是感觉漫长。一天感觉几年的感觉。白杨心想反正就熬呗,熬一天,多赚一百块。熬一天,赚一天。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白杨的工作多了起来,在海城平台上,有时突然忘了时间。就已经到下班时间,同事们都感觉特别快,白杨不知不觉中,感觉时间也快起来。

令狐敏和白杨在海城,“咱们来海山这么久,都没有旁过海山,想不想旁一次?”令狐敏说。就这样他们爬上了海山,山上郁郁葱葱的树木,使白杨无比的放松,令狐敏速度就是跟不上白杨。白杨就在山头拐弯处等令狐敏。

白杨回到叶榆城,现在的他已经恢复了,他已经上了五个月的班。在那偏远的老家文开,老家文开出来医院看病的人。他们自己一般都不会,要叶榆城上班的人“请假带老家文开的人看病。”每次这些朋友请假的时候,他们的老板想不通,同事也想不通。他们几乎与世隔绝500年的人们,村里走出去最多的人是入伍。他们的父辈没有人走到县城,更别说是定居在城市。

他们这些人平常上班的时候,几乎没有请什么假。请假带人看病,就算领导、同事不理解。他们也一直这样做,一直帮忙。白杨回到叶榆城以后,在城中村租了间房。空着的时候,方便过来看病的人。白杨也经常带他们看病。拍X检查的时候,医生不懂少数语,没法沟通的时候。白杨进去一起翻译,协助医生检查。有些时候,自己的子女生日都不知道的都有,医生就劈头盖脸的骂白杨,“你这家长是怎么当,”白杨只有承认自己的不对。

白杨慢慢习惯这种带人看病的情况,刚从文开村里出来的人心情紧张。在城市里,他们感觉就是大山里的野生动物来到了人群中,他们没有安全感。从过马路开始,慢慢学着适应城市生活。

从文开村到镇上曾经是最远的远行,也是最期待的归途。女人和孩子等着男人的归来,他们唯一和外界联系就是马,和他们的双脚。太阳没有落山,小孩子就会不约而同的在土路上排成排。当晚风吹起,他们会挤在一起坐着,他们不会吃晚饭,他们等着家人的归来。有时等到天黑,就有等到零食,兴高采烈地回家。有时等到月亮高高挂起,到半夜,到深夜。孩子不会提早回家,他们饿着也不会回去,男人有时在路上耽搁,他们很晚才会归来,但是他们不会第二天才回来,就算很晚,他们都是当天去,当天回。小孩子的等街,壮年男人的归家,好像早已约定成俗,大家的合同期限会是一天。男人归来时,小孩子最是高兴的时候。街上买回来的零食,水果,他们会很用心,很省吃的享用,就算控制不住自己的嘴,总会告诉自己,给明天留一点。不知不觉还会把零食吃完。

白杨买了新球,穿上原来的旧球鞋,旧衣服。他去了,踏上草坪,只有两个大门的球场。开始下第一脚,脚法不是很好。有些生疏,他已经去了,有一次,就有两次,三次。不停地走下去。

白杨真的忘记了梦想,今年春天,有位领导人。要重铸梦想,勇敢追梦。白杨心想,是这么个道理。白杨渐渐的自信起来,他想着没有梦想也没事,慢慢来,总有重新站起来的一天。

在海城,董小洋,令狐敏带着他去游泳馆练习水。让他熟悉水,不害怕海水。白杨和他们去了,

西榆河的水自东向西,水量很大。路人基本分不清水的流向,叶榆城西南口风很大,风从西向东吹,在西榆河的水面,一条一条波纹往榆海里吹。明明是个出口,路人以为是个入海口。白杨给人解释的时候,大都感觉莫名其妙。到冬天的时候,风吹得特别猛烈,让人睁不开眼。

白杨和白桦走在西榆河的河边,叶榆风停了,气温很高。河面和海面都特别平静,偶尔有一些海鸥。

这是白瑶第二次来叶榆城,元旦已经过,还没有过年,学校已经陆陆续续开始放假。她和老师打招呼,提前走了几天。她依旧走向和白杨分离的火车站,买了一张火车票,走向白杨的老家叶榆城。她到达海边以是午后,深冬的雨后刚刚出太阳,风有些冷,空气清晰。

白瑶走向芦苇荡,芦苇和水草大都枯黄,树有些落叶,有些还有叶子。树林里夹着花开,她走进芦苇中间,有个蓝色的鸟,比鸡大一些。嘴是全红的,深蓝黑色的羽毛,肥得发亮,还在觅食。白瑶有些新奇,远处海陆交接的地方全是海鸥,空中飞来飞去。附近的水面上一群一群黑色的水鸟,游来游去。还有一种画眉大小的水鸟。她基本上都叫不上名字,她很欣喜,也很开心。

她继续沿着芦苇荡走,他发现刚才深蓝的候鸟五六只在一起觅食,白瑶看了一会,继续开心的往前走,路忽然转弯,水气中,她看到了一对水鸟,她惊到了她们,现在刚刚雨后,没有行人。她惊走了那对水鸟,她们没有飞走,只是没有玩爽,在水中转个弯,从白瑶脚下木桥下方缓缓一起游向远处的水面。

白瑶想着这应该就是书里说的鸳鸯,她没有见过鸳鸯,她相信这是鸳鸯。她们游向远处,漂亮的那只不动了,别的那只游开数米,在水上玩爽,白瑶看了漂亮的那只,他已经在原地静静的矗立着,像睡着了一样,一动不动。别的那只发现游远了,又朝漂亮的那只游回来,回来又游远。白瑶等了很久,依然没有向刚刚看到一样靠近。

白瑶在叶榆城里住下,她没有播通白杨的电话,也没有去找白杨,也不希望白杨不期而遇的出现。她在叶榆城散漫的呆了三天,然后回长安城了。

工作

车行当年的高考没有考好,车行就和白杨主动失去联系,自动潜藏起来。白杨已经回到叶榆城一年多,白杨在城中村租了一间单间。白杨这个流浪人的一个小屋,难免失落受伤时,有个归处。这天,白杨锁好小屋门,来到热闹城中村的小路上走着,在杂乱的人流里车行和王楷迎面走来,和白杨突然碰到一起。

车行上学的时候就边上学边打工,毕业后,给私人老板打了几个月工,没有发到工资,没有拿到一分钱。车行就回到了叶榆城,在叶榆城的工地上施工,发挥好他学到的知识,久而久之,在公司累积了一些影响力,能干实事,慢慢的开始分包小型的绿化项目。那几年,刚好房地产快速成长,绿化项目也随着多了起来。车行也做大了起来,需要越来越多的工人,在找工人的过程中和其它包工头抢工人,发生争执,双方打了起来,结果车行被抓到了叶榆城信安派出所。车行一股匪气中带着一点正义感,做事光明磊落,是个敢做敢当的眯眯眼。结果,车行和那次谈话的记录员蒋紫梦看对眼,谈起了恋爱。

白杨和车行碰面相遇两个月后,车行就结婚了,外人看着车行夫妇一对男才女貌,百般般配。车行自己说,“过日子,日子是这样过的。不仅要给岳母娘治病,还要提供岳母毒资。”

有时车行的岳母蒋茜不小心让警察给抓去了,车行和王楷去黑胡同里抓瘾君子,抓了两个瘾君子就换岳母一个人出来。提心吊胆的事从车行口里说出来,就成云淡风轻。

最让车行害怕的是媳妇蒋紫梦半夜未归,让车行静静等待,等着漫长的痛苦,等待漫长的黑夜。车行只能在被窝里慢慢等,竟是孤独的长夜,默默地在被窝里流泪。车行想着会是一帆风顺的婚姻生活,给他带来不停的债务,更是旁人没有看到,没有料到的无尽痛苦。

面对这一切,有时他无能为力,可日子还是要过,生活总是要向前的。

车行还在原来公司上班,一边工作,一边在叶榆城里承包房地产的绿化工程在做。碰上了不少事情,有的解决,有的没法处理,让事情随着时间拖着,留在那里。车行顾着公司的项目,操心着私自承包的工程,还常常留意着新的挣钱机会。

叶榆城里风和日丽,美景常在,不缺游人来此定居。在情人湖,和山峦脚下有许多外来人的私人别墅,车行会绿化,也会种花,还会对种下去的树进行植物保护。别人已经束手无策,又珍惜贵有的植物,车行也会把它们医活,把它们养好。车行给植物治病,要么像啄木鸟一样给植物除虫,通过药物杀死植物内部的蛀虫。要么根据植物生长习性,帮助植物进行调整。车行经常告诉白杨,了解植物原来的习性,尊重植物的习性,就能治好植物的病。私人小院里,常有车行植保的身影,有时干净整洁指导,有时灰头土脸的挖坑填土种树。

车行一直忙着,忙着赚钱还债。车行对生活的努力,有时显得若无其事,他只在不停的工作。车行承包私人项目其间,有时资金断裂,到过年时拿不出工人的工资。车行拿不出来钱,工人就把车行按在砂灰水泥堆里,一顿毒打。车行实在没有办法,他也从不还手。等工人打完了车行,车行会慢慢起身,车行满身都沾满了砂灰水泥,眼睛模糊不清。眼睛里含着泪花,一个人默默地钻进了黑夜里。

有一次,车行被打以后,实在不想起来。他就躺着湿漉漉的砂灰堆里,静静的看天,看着叶榆城满天繁星,心里默默地滴泪。车行不停地遭受别人没法看到伤痕,可他对生活总是充满着希望。第二天早晨,太阳升起时,情人湖东半山腰的工地上,你又看到车行带着工人干活的样子。车行走来走去,有条不紊地指导老工人把事情干好。

有一个老工人,女儿要去上大学了,车行找不到办法,就去借高利贷给他把钱还上。

车行下班后,家里没有米,他就拿公司项目部厨房里的一点米回家煮饭吃。他的工资和老婆的工资也不少,就是不够用。车行下班吃完饭,七点开始就和媳妇蒋紫梦出去摆烧烤摊。摆到十一点半,又开始开黑的。叶榆城的酒吧,游客人流不少。开到两三点。车行除了承包的项目外,一天算下来干三份工作,白杨看着他辛苦,有时会叫几个人。在车行的路边烧烤摊上,点很多烧烤。在寒风呼啸的街边,从车行后备箱临时仓库搬出很多啤酒,喝得不醉不归。

也许此时的车行只知道赚钱,给老婆蒋紫梦多分担些负担。车行只要给丈母娘蒋茜治病,老婆需要的时候,他手里有钱。虽然他们能挣钱,可欠下很多债。

想着车行和王楷工程款背回来的钱,一点点的花去,已经好长时间入不敷出。

白杨一回到叶榆城,他有些不知所措,他开始提上行李包,漫无目的独自旅行。他没有目标,也没有终点。他到车站,看到有什么票就买了,到了就在车站大街上不停的走,走累了,就找个旅馆或者客栈住下。第二天同样上路。

一个星期了,他走在街头,看到了街边卖民族风情的。他站街帮她当起街头模特,第二天,她的妈妈过来了。告诉白杨,你这个年轻人很好。

白杨回来以后他不知道干什么,他约人去旅行都找不到人。他翻开了行李,翻出一个书包。书包是空的,没有什么行李。他背着空包,来到了车站。有时到汽车站,有时到火车站。现在他没有选择飞机。他也没有目的地,他只知道到了车站。抬起头,他看到想去的地方,就看看也没有票。哪里有票,就去买票。到了想去的地方,也没有着急着找个住宿。只是背着他的空行囊,漫无目的的走着。他喜欢观察身边的行人。

看到美丽的景色,他有些不所错,差点想着找个安静的小岛上隐居下来。幸好他还有些俗念,没有选择一个人清净。看着那怀有生育的母马,安详的吃着野草。在湖泊边上的森林,路边有一些松鼠在自由的跳动。

五十九

白杨原想找个旅行的伙伴,就是没有人,他自己一个人回到了黄河边,静静的听着黄河的呼啸。河边飘来的水汽,一阵一阵落到白杨的脸上,他踮起脚,把脸往前靠。飘落的水珠把他打的很清醒,很安静。他有些放松,时间已经到傍晚,他有些舍不得离开。晚上他到了县上,他原本想住下,他打听到还有最后一趟车去北边。他搭上了那趟车继续往北,他到北方的草原边上呆了一天。他来到了沙漠边,他躺在沙漠边缘,看着眼前满满的沙子,那么宁静。他在那里呆了三天。

早晨。他走到了西藏和祖国的边境,那是一座高山。他住在村民家里,家里的住宿不高。阿姨很和蔼,让白杨奇怪的是。他们一家人有不同的宗教信仰。老奶奶信奉天主教,他的儿子兴奋基督教。阿姨信奉佛教。儿媳妇信奉喇嘛教,他们一家人还能正常相处,正常过日子。家庭和睦,没有什么矛盾。

白杨看着阿姨,挺勤劳的,人比较和蔼。当地人比较懒,他们的县委书记跑到地里,亲自和他们一起干农活。

白杨坐在大巴上,天色已经暗下来,他远远的看路边闪着红色的“住宿”两字深入在他的心里,他在路上想着,这两个字,让他的心里有些漂泊无定的感觉。幸福路,路口的尽头有个幸福村,这里聚聚着所有的年轻人。路边有着很多烧烤摊,有不少的人在拉人住宿。他们在招呼着白杨,要不要住宿,白杨没有搭理拉客人。白杨回来的时候,每次都会在这里停留一晚,也许他习惯了不被打扰。

过了一年半,白杨已经好转,突然有一天,令狐敏告诉白杨,他要辞职,准备出美国。学校已经申请下来,去国外多学些知识。

安全是一种理念,是一种血的教训。中国在学习着欧美,今天中国的安全意识有些淡薄。其实美国是安全的先驱者,他们最早建设铁路,开采石油,最早建设摩天大楼。那个时候人们在高楼上睡觉,有不停的人掉下来,都是活生生的生命。安全事故不断发生,为了降低事故的发生,就开始出现安全的管理。研究人怎么工作,工人的死亡人数才降低,人员受伤事故下降。

会发生的事情总会发生,除非你人为的进行干预。

每件事情发生时会有1000个原因,至少有600个显因告诉你即将发生。

白杨看了安全的历史以后,打心里认真工作,注意安全。他在工作中,实践安全理论。

现在白杨已经恢复身体,回来上班一年多了。他在办公室看着江春给他找的控制资料书。忽然,“哆”的一声,江春拉开东边办公室的门,门只通大海。他的视线被挡住了,眼前巨型的轮船烟冲就立在那里。冒出黑烟。

“何军,出事了”江春大喊到。

“怎么回事?”

“货轮钻到平台下面”江春的话还没有说完,又是“更”的一声,平台开始剧烈摇晃。他们人多紧张起来,摇晃没有停止,越来越大。

平台撑不了多久,可能马上倾斜,沉入大海。货轮也有可能一起沉入大海。

原来在吊装时,正在吊装重物,货轮失速,速度和方向失去控制,撞向平台。轮船正撞向支撑腿的时候,船长老张,打了个方向,转入了平台下面。轮船拖着重货物,货物拉着钢丝绳,钢丝绳拉着吊车。伴着海浪,失控的轮船和平台在钢丝绳的连接中不停的摇摆。

现在领导老刘启动了应急响应程序,他指挥着现场。他手里拿着对讲机,听着汇报,及时发布指令。老刘的腿上抱着个过来视察的领导,抱着老刘哭,这可怎么办。他哭的很厉害。

平台上90多号人,货船上二十来号人。甲板和电工龙好云特别兴奋,他们高兴坏了,他们拿着相机不停的拍摄,兴奋录制着视频,一边还在解说。其他有在哭泣的,大都的人都在紧张。

领导老刘知道只有剪断钢丝绳,才能安全。办公室外边的白杨从工具柜里拿出了钢丝绳液压剪。检查了一变。双手举起递给了何军说道:

“老大,我检查了,液压剪是好的,你再检查一遍”

“好的”何军接过液压剪,一边认真的检查,一边认真的思索。

何军、江春和白杨围在一起,何军清楚,只有上去吊车剪断钢丝绳。吊车司机蔡共通吓破了胆,货物刚吊两掉,就突然出事了。在吊车上摇晃地厉害,他都有下吊车的想法他已经把钢丝绳松开,只剩下五圈。在吊车处的卷扬机处剪断,才有希望。钢丝绳剪断的弹力可能把人受伤,甚至把人打穿。甚至……

对讲机里头老刘的声音想起:“何军,准备好了没有,收到请回答”

“报告指挥中心,何军已经准备好,完毕”何军按着对讲机回复道。

“执行,剪断钢丝绳,完毕”老刘命令道。

“收到,完毕”何军答道。

三个人上去了,江春看着白杨紧张的神情,告诉何军让白杨回去了。江春和何军扶着栏杆,瑶瑶晃晃中走到吊车底下。何军看着江春,告诉江春:

“你回去,我一个人上去”

“嗯嗯”江春不知道怎么回答,何军对着江春露出了一个笑脸。说了声:

“保重”

“保重,何军哥”江春转身走到了楼梯口,躲在下方安全的角落了,看着何军独自一个人上了吊车。

白杨上来了,白杨也到了江春安全的角落,他们静静的看着何军,在为他默默的祈祷。

两个人回来,最后只有何军一个人上去。何军让吊车司机也下去,如果钢丝绳断后弹出的位置不好,吊车驾驶室没有安全的角落。在吊车卷扬机处,何军安装好钢丝绳剪,钢丝有些晃动,何军一只手扶住液压剪,一只手握着手柄,开始握着手柄一下,两下往下按。前后剪了30下,钢丝绳剪断了,绳子高高抛起,顺带把钢丝绳剪也带走,带出火花,在平台上弹了两次。工具掉入大海。货船缓缓驶离平台,安全了。

令狐敏走了两年,他突然从美国给南海白杨打过来电话,说今年冬天,应该是美国人过圣诞节那段时间,他要到叶榆城找白杨。

在叶榆城的车站,已经是冬天的半夜两点。白杨感觉很暖和,而且他感觉时间很早。感觉自己就像在海城一样。一样的不眠,一样的精神抖手。令狐敏走了过来,对白杨说:“好久不见,让我抱抱你。”

他们热情相拥,在寒风的冬天里。旁边的边路开心的看着他们,她心里似乎和这两个男人一样开心。

到了叶榆城的古镇,已经很晚,半夜两点多,冬天的风不停的吹。白杨出去街道上买吃的,店大都已经关门,没有什么吃的。只有一个清真的店门开着,偶尔还有一两家烧烤摊。白杨买了两碗米粉、一碗凉熟食,还有十来串烧烤,打包带回客栈。

白杨把手里提的晚餐递给令狐敏,白杨告诉他们:

“你们早点休息,明天早晨我带你们去看樱花。”

“噢噢,好的。”边路一脸诧异的答应白杨,在告别声中,令狐敏关上了门。

第二天,早晨七点,烟榆城的天还黑着。令狐敏敲开白杨的门,给白杨送了一碗稀饭,一个包子。白杨好久没有吃过北方的味道,他想着他离开北方后,他可能想谁,或想某一件曾经发生的事。万万没有想到,他离开北方一年半以后,他最想吃的是北方的那一碗面。他在海城的活动区域找完了所有的面馆,有好的,有差的,但是吃不出那一种味道。怎么吃都有点不对劲。

眼前盛开着美丽的樱花,边路以为她看错了,虽然是北方的大家闺秀,毕竟南北差异,像叶榆城这样一年到头,花儿常开不败。冬天里看到满园的花开还是第一次。边路告诉白杨,昨晚她以为她听错了,冬天里怎么会去看花呢。

满园的樱花,冬天的早晨,游人还没有起床,也没有人过来。他们到树林时,太阳才刚刚出来,阳光格外清晰,在树下,令狐敏用尽了他的全力把边路高高抱起,白杨找了一个剪影,给他们两拍了一张照片。安静的冬天,在阳光的寒冷中他们三人在静静的欣赏这里的景色。

边路还要回去上学,令狐敏咨询白杨的时候。计划把所有的景区都去玩,他和白杨商量后,把行程安排的很饱满。女孩子身体本来就弱,加上在高原上的车马劳顿,感觉有些不舒服。

他们吃饭的地方是一个隐蔽的院子,院心很大,院子里有小桥水流,有花有树。地方有点偏,如果不熟路的人,一般不会来这僻静的地方。

用令狐敏的话蔬菜做的很好,菜色可嘉。白杨和令狐敏聊起他们的工作,他们的上学,边路有些难受,应该是高原反应了。为她专门点的酸菜,甜菜,她只是简单的吃上一口。低着头,爬在桌子上,不停的恶心,头晕。看着眼前的好菜,不停的难受。

听同学说,令狐敏追边路的时候特别疯狂。每到周末,他就买机票从美国飞到北京,在从北京到长安城。在边路学校旁边的旅馆,找个住宿,和边路过完周末,又飞回美国上学,继续努力完成学业。

感觉令狐敏长大了不少,令狐敏告诉白杨说,有一次开车上学。他被人追尾了,下去准备理论,结果黑人哥们一出来就拿枪指着他的头。他只有认怂,乖乖的走了。

白杨和令狐敏坐在一起,聊起他们家的矿,家里的煤矿现在有些难做,国家开始煤转气,他们聊到了英国,聊到了英国的煤,后来美国的出现电和石油。能源呀,能源呀,你是一头让人们欲罢不能的猛兽。

后来,令狐敏和边路俩回去就交往了,半年后,边路放弃了国内的学业。到了美国,他们注册结婚,在过半年,回国举行婚礼。

(调得后一点)

十九

白杨有些心急,看到茶叶他就想着做红茶。他背着箩筐,从茶树上采鲜叶。一回到家,他拿了一小堆鲜叶,在簸箕上开始揉。结果鲜叶揉碎了,都揉碎了,没有出现粘而软的状态。他想象着鲜叶会慢慢地细软细软,就是没有一点又细又软的茶条。白杨没有放弃,继续揉了一会,他还是决定发酵一下。看看随着时间的漂移,碎了的,失败的茶叶会出现什么结果。

白杨看着茶叶,他忘记了一步骤,就是凋零,把茶叶铺开,静静的放上一天一夜。在学习什么季节产的茶叶,哪些是老树产的茶叶,哪些是小树产的茶叶,各个茶区,品种。长的是什么样子,什么味道。哪些茶叶是打了农药,哪些茶叶没有打农药。带着好奇心,他尝试着一点点的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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