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活在珍贵的人间37(1 / 2)

有一种爱情,像露水

太阳一出来

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有一种露水爱情

结不成夫妻

如天边的霞光

绚丽多彩,令人心醉

却转瞬即逝

——罗马得一

罗马得一站在旁边作为看客的时候,看见球拍在颜彦、皇甫老师手上是那么挥洒自如、灵动变幻,可一到自己手里就不那么听使唤了,一紧张,不一会儿手心就汗津津了。

不过,有几次他对着球猛抽,也击打出了几个漂亮的抽杀,恰当地显示出了男子汉的霸气、凌厉,几记雷霆万钧的击杀让颜彦毫无还手之力。

虽被打得落花流水,她反而笑的花枝乱颤,隆起的山峦上那枚小巧精致的校徽就随之一闪一闪,这也是在这场狭路相逢的对打中创造的巅峰时刻吧。

他突然爆发的霹雳击球激起了她的斗志,她脱下外面的外套,里面穿的是红白条相间的无袖吊带衫,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她的这身穿着,一下子惊艳到了他。

在她高高地扬起手臂绝望地挥舞球拍落空的时候,就露出了胳肢窝湿漉漉的、闪亮的绒毛,真是一个人间珍宝。她轻咬嘴唇,一面撩起额前散落的刘海,作出气哼哼地报仇雪耻的模样。

脑袋里就会浮现她晨跑时,迎着东方初露的晨曦,好看的侧影在清新的光芒下显得如此柔和甜蜜。他记得有一次不远不近跟随她跑了不知多少圈,汗水从额头流到眼角,突然一瞬间,他瞥见眼角出现万紫千红、绚烂至极的光线,宛如置身天堂。

他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他一闪念想到是物理课上老师讲到的折射原理:眼角的那滴汗珠反射出晨曦的绝美!一霎那眼角闪现千万个绚丽多彩的太阳。

他小心翼翼,不让那滴汗珠子掉落,他全力保持那微妙的角度,好让眼角的天堂停驻的更久一些,因为他本能的知道,只要他稍稍一动,汗珠就会掉落,只要他稍稍一动,角度就会不对,天堂就会在眼前消失;

他也知道,这个天堂很快就会消失,他只想在它消失之前让它停留的更长一些时间,更长一些。

他也知道,此时和颜彦的这场对打,很快就要结束;他避免成为她乏味的伙伴,想让两人玩得开心一些,难忘一些,这些都会成为生命里最珍贵的记忆。不可复制,独一无二。

当他们一眼看到“羽毛球场”场上空无一人的时候,就是要准备晚自习了。

他详细叙述这些令人愉快的琐事时,仍然是那么激动,心潮澎湃,记忆无比清晰;而现在,晚上甚至会不记得中午吃了什么。

这要命的年岁和落差啊。

他一度避免成为柳先丹乏味的伙伴,但她还是不加掩饰的表露出来,也不顾及对她的伤害。

单单为次数上就讨价还价,在质量上就更没办法要求;一旦不是自心流出,其结果无一例外也是最令人扫兴、败兴的。

他只感觉她对他就像熄灭的灰烬;他就不免感觉她是要把激情留给他不知道的人;或者激情已经在别人那里耗尽,公然地都不想应付了。

像《老人与海》里的老人,经过殊死搏斗,费尽心机、九牛二虎之力拖回岸边的只是鲨鱼的一副空骨架,血肉灵魂尽失。他感觉失落,被打败,这种挫败感拉垮了身体的激情和心头的热度。

她的厌烦、抗拒,让他自己不仅索然无趣,还滋生了自我的厌恶情绪。每当他和她在这间低矮处连人都站不直的房间里生活,一起逼着不情愿的她干着龌龊的勾当,行为举止始终不能像住在宽敞明亮舒适整洁的大居室、大别野(墅)正常人、正常夫妻、家庭那样。

究竟像这样屈居人下、寄人篱下的日子还要过上多久?即使搬到繁华核心的星光广场自己的公寓,住下一家人也够呛,那里到底还只能作为一间书房,作为一家人的住家场所,还是有失体面和逼仄。

网上已经明确地树立起了“星城的夜生活是世界性的和成熟的”,单白天从星光广场那一圈转一圈回来现今边缘、偏僻的住处,同一座城市就如同两个时代;问题是他们现在连在这样的地方都买不起一套房。

他心中是窝着一股无名业火的,是因为他们曾经大一些的房子是她搞丢败光,而不是他;但她却隐晦的认为他没有本事在很短的时间像别人的老公、男人奇迹般的买下一套更大的、带电梯的、至少三房两厅130平米左右的新房,四房最好;她多次表示,不想再住二手房,不想再爬楼梯。

这确实是他们的刚需,也无可厚非,这也是他怒火之所以无从发泄的原因。别人的男人确实大起大落能搞到大钱,他却一直小打小闹,没成大气候。

每次当他兴起,内心热烈、快乐、狂热、紧张、充满希望又不敢抱太大希望地低声探询,她甚至来一句:

你不要我上班啊,把我养起啊,那我天天想办法伺候你。

一句话,让他羞愧难当。一切已变得商业化了,金钱化了。

这种生存环境更容易使人毫无异义的疏离而不是相爱。关键是经历变故和生活的打击之后,心境完全发生了改变。

她对这方面的反差,明显不同于他进去之前、出来之后的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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