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热闹的知不知(2 / 2)

苏文忠再不能容忍颜无尤的目中无人,冲过去准备教训教训颜无尤,颜无尤故意带着柳蓁蓁哪有人堆往哪儿躲,这几个老妈子没少跟着吃瓜捞,都挨了几下,奚老妇人被搀扶着来到知不知,“都住手。”

苏文忠赶紧收手,颜无尤临了还不忘设计陷害苏文忠,抓着苏文忠的手腕好似苏文忠将自己击倒,飞摔到老夫人身边前还不忘将柳蓁蓁推进苏文忠怀里,拽着奚老夫人的衣角,抬头眼泪汪汪的看着,“老祖宗做主啊~”

一团乱麻的局面,奚老夫人亲自坐镇决断,移步正厅,这是第二次如此正式,全员到齐,不轻易露面的吕青骊竟也在场,平常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奚仪静也跟着到场。

奚老夫人先开口,完全不提刚发生的一切,“武儿媳妇先坐,这次召集一是想通知大家,盟国公主与武儿和亲,不日完婚,二是武儿已有正妻,公主和亲自是为两国亲近,那自然不能让公主为妾,眼下大家可有主意。”

“那便同为正妻,断不能让宓翎为妾。”奚武严词拒绝,真要这样,那干的就太不是人事,利用宓翎还不给好名声。

宓翎冷哼一声,既然大家不客气,自己再规规矩矩就显得有些怕事了,“哼,我为什么嫁进来我清楚,你们谁不清楚,几个为了巴结给人做妾的也争抢着在我头上踩一脚,都是有头有脸的,更有高堂在上,宓翎这里也不便言语冲撞,只能略有拙建,想让我让出正妻平起平坐,除非将军战死为妻再嫁。”

柳蓁蓁想在奚老夫人面前表现,证明自己的站队,“无礼,竟敢如此与婆母回话。”

乔望舒在一旁笑出声,“什么时候妾室也能教训正室,连老祖宗的话也敢插嘴,怪不得让乡野之人如此无所忌惮。”

奚老夫人脸色阴沉,柳蓁蓁吃瘪退到一边,大家都知道乔望舒说的话大部分都是奚老夫人的意思,再未有人造次。

“胡来!小竹推我回去。”奚武面有不悦之色,催促小竹带自己离开。

“将军,没瞧见小竹被人打伤了,老夫人说的在理,这遇事总要解决才好。”宓翎拉住奚武的轮椅推开小竹,“老夫人在上,宓翎可等着决断。”

奚老夫人脸上挂着笑意,“武儿媳妇说的在理,今日总要有决断。”

宓翎瞧着奚老夫人挂上标准的微笑,这段时间的贤良淑德也是装够了,“还得是婆母看得清,明白宓翎的苦心,一心为着家里,后宅不宁将军也没法为皇上效力。”

奚老夫人捻着念珠,“武儿媳妇有什么想法不妨说出来,早就听说在老家管理的可是井井有条,来了这些日子怎可能心中无数。”

奚文夫妇今日安静的出奇,吕青骊也默不作声,宓翎心下了然,这明显是一家人给自己做的局,先前一处不过是请君入瓮罢了,宓翎恭恭敬敬走到老夫人身边,若霜搬着凳子跟过去,宓翎端正坐下,“这府里还得是老夫人掌家,宓翎哪有什么本事,只是家眷单薄才没有修的这些聪慧,也就是在生意上有些心得,整日抛头露面的,都以为厉害的紧,不过是绣花枕头罢了。”

若霜心里恨不得骂上颜无尤一万句,这时候脚底抹油人没了,只在一旁干着急。

吕青骊吩咐身边丫头准备笔墨纸砚,靠近老夫人低声耳语,吕青骊又像丫头交代几句这才回去坐下。

宓翎倒要看看吕青骊出什么招,正好寻得此人所求以便日后应对。

一时间大家都没了声音,显然谁都不想先一步亮出匕首,宓翎现在可是皇家的宝贝,自己有的是底气,反倒是奚家,处处被人拿着话柄。

一盏茶过后,奚老夫人示意添茶,“大多数的新茶旧茶,有人品才是好茶,但有一种茶不是不想品,是够不够资本品,更有的茶是用来收藏充场面,一般喝不得。”

这老夫人拐着弯的骂人,宓翎也不生气,人家已经将话说的如此明白,听的人也不好继续装傻充愣,“老夫人说得对,宓翎没见过什么世面,这好茶坏茶也都是听人说,若真比较起来,更重要的不是说茶的人嘛,说茶的占了三六九等,那茶的好坏也只是三六九等的比较,除了皇权贵胄还有谁不是三教九流。”

奚老夫人听过之后火冒三丈,“乳臭未干的丫头,到底是商贾之家出来的下等人,说话也太没成算,没有教养。”

“宓翎自小没了母亲,更是早早掌家,实在没人教,不像几位妯娌、姊妹,说话总能顺老夫人的心。”宓翎眼见着差不多,在继续打嘴仗也没什么意思,“这不,才要老夫人做主庇护。”

“伶牙俐齿,这正妻之位恐怕还要武儿媳妇多委屈,奚家自然不会亏待,有什么要求便都写下来,做生意讲究白纸黑字,你看如何。”奚老夫人不等宓翎回话,下人已经带着笔墨纸砚站在宓翎面前。

宓翎这下算是明白吕青骊的算盘,原来是怕分权,这么急着借此事将自己推出去,手笔可够大的,奚武母子不过是顺水推舟,想到此处宓翎对这次谈判十拿九稳,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老夫人这是稳赚不赔,给我一些面子上折损的补偿。”

奚老夫人明显对内容有所不满,搬出奚武,“我儿不同意,你当如何。”

“将军一心为我,又怎会有意为难,将妻逼至死路。”宓翎硬生生挤出几滴眼泪,起身眼见着便要坐进奚武怀里,柳蓁蓁眼疾手快上前扶住。

奚武脸色铁青,“你们随意,文忠推我离开。”

宓翎示意若霜拦住奚武,水润朦胧的一双泪眼看着奚武,“不能走,将军还得按手印,这家不管是谁打理,终究还是将军的。”

“拿来我按。”奚武接过印泥,也不看内容直接按上手印。

吕青骊不给老夫人说话机会,这上面的内容粗略扫过,与整个王府比不过是小巫见大巫,心里只希望奚老夫人别再生乱,在奚老夫人耳边劝说。

宓翎得到自己想要的也不想过多纠缠,接住吕青骊的台阶跟下往下走,将所有事赶紧敲定,自己也算在皇城有了一处落脚的根基,“在场的都是证明,一,知不知房契归宓翎所有,二,自愿与奚武将军为妾,但不得限制自由,不入奚家家谱,左右大家也瞧不上,只要大家不欺人太甚这断不会公开,我也不另开府门,一切如旧,将军亦可对外声称一家二主全了脸面,公主这里也有交代。”

“嫂子这是要与奚家断绝关系,不惜将自己作为外室。”乔望舒不希望宓翎与奚家一清二白,这与自己无益,这么多年与吕青骊之间明争暗斗始终处于下风。

“这是什么话,不过是虚名,只要将军心中有宓翎,宓翎依然是将军的妻室,一荣俱荣。”奚武没有给自己带来想要的,难不成还继续委屈自己乞求黑心的‘商人’能大发慈悲。

奚老夫人一直以为宓翎软弱好拿捏,现在看来倒是自己老眼昏花不懂识人,家里这些人可是多了一个不容小觑的对手,“只提共荣,不提共辱,真是好儿媳。”

“老夫人,您也是好婆母,既如此,以后知不知的开销宓翎一应承担,先前老夫人将小竹的卖身契交给我,我也不占便宜,一百两孝敬您。”宓翎拿出随身银票,若霜接过连带着字据印泥一块儿送上,宓翎在一旁跟着,“这麻烦见者有份,都按吧,这家以后说不定谁做主,是吧乔弟妹。”

奚老夫人久久不回话,心里盘算,这一战相互之间多少都不顾身份,以后的日子只怕彼此尴尬,今日宓翎姿态上略有嚣张跋扈也是广而告之自己绝非善类,况且宓翎怎么嫁进来大家也知道一二,真是互不相干倒也不错,老夫人率先按下手印,在场各位也都跟着按下。

按过手印宓翎也不给什么喘息的机会,“老夫人,麻烦您派人去取房契,若霜还不赶紧跟去,累着老夫人近人。”

奚老夫人身边老嬷嬷去取房契,若霜一路跟着来去,宓翎也不含糊又拿出几张银票,也让众人知道宓家有多么富有,在皇家眼里自己有多么重要,“多谢老夫人成全。”

奚武脸色更加难看,留下一句你们置我于何地,由着苏文忠推自己离开。

宓翎也不等老夫人同意紧跟着行礼离开,殷勤上前从苏文忠手里接过轮椅,推着奚武,“将军失信在前,就别怪我将计就计。”

奚武默不发声,宓翎没想到这么快,吕青骊这种做法也不像个聪明人,只在乎眼中所见,“将军不必如此,将军心思不单纯,宓翎也不能一直装傻,一为家妹,二为家事,家事陈旧无从查之绝非将军懈怠,既然家妹危机不再,宓翎只想孑然一身不为内宅身陷。”

“好算计,果然是人人惧怕的才女,为夫实在不能相助,这样也好。”奚武语气已全无刚刚的愤怒之态,只不过心思被这么直白讲出来有些不舒服,撇下宓翎离开回逸兴载阳。

小竹心疼奚武和宓翎新婚燕尔便被迫分开,“夫人,您怎么不跟上,将军瞧着心情不好。”

宓翎瞧着奚武背影,怎么看也没觉得奚武有半分伤心,估摸着要小酌几杯庆祝,“是嘛?我看不像。”

宓翎从正厅出来就没再看见颜无尤,有些担心颜无尤胡闹闯出什么乱子,“回知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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