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长女出嫁(2 / 2)

宓翎明白宓琅玥性子,呵斥住手,若是其他时候宓琅玥定然二话不说立刻站在宓翎身边,但是今天不行,宓翎见状移步在奚武身前挡住,想过局面不会太好,这才没有通知宓琅玥想躲开,不曾想宓琅玥恰好游玩至此,更没想到会如此不顾自身生死,“玥儿木已成舟,别冲动,这是皇城脚下将军之府。”

“家姐莫怕,待我杀了这浑货,以我的本事护你们周全不成问题,宓家一干人等大不了死后我下地狱赔罪,我们隐居山野,师兄弟大好男儿有的是,何必委身这厮。”宓琅玥抓住宓翎手臂轻轻一带,手顺势摘下宓翎头上发簪,冲向奚武,直指眉心。

钟祁眼见来不及,快步到宓翎身边将人挟持,死死掐住宓翎的脖子,“你敢伤害将军,小心你姐姐的性命。”

宓琅玥发簪抵住奚武眉心,眼神中杀气陡增,手掌一挥三枚银针飞向钟祁,其速度钟祁根本来不及躲闪。

一剑鞘飞来挡下银针,一人影闪过拉开宓琅玥与奚武之间的距离,二人缠斗一处,一时间不相上下,钟祁来不及多想赶紧回到奚武身边准备带人离开。

奚武摆手阻止,眼神对宓琅玥颇为欣赏,“苏文忠在,你怕什么。”

这一闹,奚武有些明白宓翎为何舍得花那么大的价钱,大费周章也要将宓琅玥置身事外。

宓翎见宓琅玥手中只有短小发簪,苏文忠久未露面,现下又恰好出现,此等人物不容小觑,明白山外有山的道理,只怕宓琅玥受伤,“快停手!玥儿,停手!”

奚武许久未见有人能与苏文忠身手不相上下,“好身手。”

宓翎见二人未有停下的意思,心一横闭上眼冲过去挡在中间,宓琅玥伸出的发簪在接触宓翎心口的瞬间立刻收回未伤分豪,苏文忠的长剑却来不及收回直冲宓翎,若无外力必定击中自身后贯穿心口,宓琅玥揽住宓翎后退一步,发簪轻抬抵住苏文忠八成尽力的剑尖,中指与无名指反手弾击剑身,长剑应声而断,苏文忠也借力停下。

宓翎拉住宓琅玥轻声低语,“我自有盘算。”

宓琅玥不可置信的看着宓翎,情绪激动久久不能平复,“自娘过世,爹空有才学不成事,你为撑起负债累累衰败不堪的家业,一天都未曾为自己谋算过,娘的葬礼你也不能自在痛哭放松一刻,十二岁的年纪便独自一人上下打点,全城都在骂你不孝,为了家业抛头露面,如今略微出挑的好男儿,家里见你都绕开不肯提亲,不然哪里轮得到颜家,现在为了我还要。”那几个字宓琅玥怎么都说不出口。

宓翎有些心疼的看着宓琅玥哭花的脸颊,“你知道与你无关,不过略有偏差,如今才是回归正轨。”

宓琅玥明白但不能理解,紧闭双眼也拦不住泪水,浑身绷紧青筋暴起,宓琅玥立在原地运足内力一泻而出,宣泄心中愤怒,也算是敲山震虎以示警告,屋内瓷器全部被震碎,奚武脸颊上伤口再次崩开,血顺着脸颊滴落,胸口、手臂慢慢有血渗出,将烦闷全部发泄出来心中才略有畅快,恶狠狠盯着奚武等人,眼底杀意毫不掩藏,“刚刚你只护着这废人全然不顾我家姐安危,如无家姐阻拦你们定然无有生还,只此一次,我家姐在这有一分委屈别怪我搅你们天翻地覆。”

奚武虽不是第一次被如此威胁,但死亡之感却是鲜有的强烈,“将军夫人会受谁的委屈。”

“你最好记住。”宓琅玥转身走出屋外,早已被围得里外三层,“明天在客栈等你,姐,记得来。”

这么赫赫然的站在众人眼前,竟未有一人敢上前,其中一小厮壮着胆子冲上来,还未靠近宓琅玥半步,手臂便被银针击穿痛苦倒地,宓琅玥轻蔑一笑轻功一跃,犹如仙子一般消失在月色朦胧的黑夜里。

奚武在轮椅上喘着粗气脸色惨白,撑着身体坐好,“都下去吧。”

“钟祁,去把药箱拿来,文忠管好其他人的嘴巴,今天的事一个字都不准说出去。”奚武腿实在疼的受不住,喜服浸满汗水又混有血水实在不舒服,味道也难闻,两人关系有些别扭,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宓翎接过钟祁拿来的药箱,“我来,你们先去忙。”

奚武点头同意,两人关上房门站在门口迟迟未动,生怕宓琅玥杀个回马枪。

宓翎随手放下药箱,自己先到屏风后卸下沉重的凤冠,褪下板着人的霞帔喜服,手里拿着奚武的内衫回来,就是不提药箱算是惩罚,竟敢对宓琅玥痛下杀手,帮奚武卸下发冠解开腰带。

奚武抓住宓翎的手腕,“不劳夫人。”

宓翎收回手,这才去拿药箱,“小妹不懂事惊扰将军,将军莫怪。”

“小妹侠女之风,为夫颇为欣赏。”奚武脱下外衫搭在轮椅上,伸手揪住裤腿小心翼翼往上拽。

宓翎瞧见伸手帮着奚武挽起裤腿,动作刻意粗鲁,膝盖处水肿十分严重也未燃起丝毫同情,“琅玥年少无知,将军见惯了沙场生死,自然不会与孩子一般见识。”

奚武额头瞬间挂满汗珠也不好计较只能忍耐,接过药箱将银针从棉袋中拿出来,宓翎瞧着银针比寻常粗了两倍不止,奚武将银针刺进膝盖抽出中间针心,双手挤压按摩膝盖,液体缓缓从针里流出,“如此恭维怎敢怪罪。”

宓翎起身收拾换下来的衣物,“一直以为将军的腿不能动,今日也算给足宓翎面子,苏文忠对小妹狠辣出手宓翎自然也不好计较。”

“不是完全动不了,动多麻烦些罢了。”奚武不接后话,将针拔出同染脏的棉帕随意扔到一旁。

宓翎帮着奚武上床盖好被子,瞧着奚武没说话,房间不大摆设简单,总不能睡外榻惹人口舌,更不想委屈自己打地铺,长长久久的日子总不能别别扭扭的过着,“夫妻一室虽没什么情分,总要相敬如宾,床只有一张,将军可否分宓翎一半?”

奚武摇头嘲笑自己作作扭捏,到没有一个姑娘坦荡,“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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