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找上门的高手43(1 / 2)

我笑得停不下来。老顾也跟着我笑了起来。

我们心里都很开心,原来身法术这么厉害。顿时,我比之前心里有底多了。这样就算对方来了高手,至少我也可以帮助老顾,一起抵御强敌,而不是总躲在他的羽翼之下,不但不能帮忙,还尽给他添乱了。

老顾眼中露出欣赏,说:“怪不得师父总说,咱俩学习的路径不一样。你小子还真是一个有奇缘又有天赋之人。虽然修行学习的时间不长,却能够在很短的时间达到这样的造诣,真是不简单。”

我们的笑声引来了杜鹃的好奇。她敲了敲门,走进来,问:“你们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呀?我在我房间里,都听见你们的笑声了。怎么不告诉我,两个人在这儿偷偷乐。”

我难得有次装逼的机会,于是低调不语,只是谦逊地笑了笑。

老顾把刚才我们试验身法术的事,仔细给杜鹃讲了一遍。

杜鹃听得惊呆了,说:“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厉害的法术,快给我表演一个,我还没看过呢!”

我笑着,举起食指摇了摇,说:“师妹,你莫要乱我心境。你看过西游记没?孙悟空在那儿嘚瑟着给人表演七十二变,紧接着就被逐出师门了。”

杜鹃翻了个白眼:“就欺负我,不给我看,是不是?忘了你的化风术是谁教的啦,早知道我也不教你。”

我连忙道:“哎呀,怎么还真生气了?演,必须给你演!你想看啥?”

杜鹃笑着说:“就看你们刚才孙悟空钻进铁扇公主肚子那一出。”

我啧啧道:“真是了不得。这才变成人多久啊,道德经也读了,西游记也看了。现在还想看活人版的西游记。刚才刚演过这一出,来点新鲜的吧。看你有没有什么有创意的要求,我正好想探索身法术使用的更多可能呢。”

杜鹃说:“你不是已经试过了水吗?咱们试试火怎么样?”

我高兴地说:“好啊,怎么个试法?”

杜娟说:“这还不容易吗?这杯水这么小,你都能钻进去,咱们也来个小的火。我拿个打火机,点出一束火苗,看看你能不能融进去。然后我松开按打火机的手,火灭了,看看你的反应是什么。”

我和老顾都听着有趣,说:“就是这个。”

于是,杜鹃去厨房找来个打火机,在我面前一按,打火机的小小火焰便亮了起来。我运起身法术,还是一样的过程,变作一道意识,融入了那一簇小小的火焰之中。

奇怪的是,我根本感觉不到自己置身在火中,完全没有炙热感或灼烧感,只觉得周身暖洋洋的,很是舒服。就好像我自己变成了火,不会再被火焰的温度烫到,而是感觉一切都刚刚好,正合适。

随着杜鹃手一松,火灭了。我这道意识又非常自然地从火中穿了出来,在周围很舒适地流动了一圈,然后结束了身法术,恢复成了我自己的模样。

杜鹃惊喜地说:“商师兄真的好厉害!刚才真的是融入火里了!”

听她这么说,我倒有些惊讶,问:“你为什么这么说?”

杜鹃边回忆着边说:“首先,身法术和化风术虽然有些相似,但肯定不同。用化风术也可以使你的躯体变得透明,别人看不见,但是在这么近的距离之内,还是会明显地感觉到有一阵微风。可是,刚才你也变得透明,看不见了,我却没有感觉到任何一丝风的流动,就好像你是凭空不见的。另外,更关键的是,在你融入我手中的小火焰时,我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就仿佛手中的火焰,一下子能量增强了许多。虽然从表面上看,火焰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但是那种感觉,我就是知道,可是无法描述。总之,就是一种火焰中忽然充盈了能量的感觉。”

我听她说得这么神奇,忍不住说:“唉,我真希望你们也学学身法术。这样的话,我也能从旁观者的角度,看看这个法术到底有多神奇了。”

杜鹃问:“难道你在用身法术的时候,不能像用化风术那样,睁开眼睛看周围的一切吗?你应该也可以看到,自己的身体变得透明吧?”

我摇摇头说:“还真是不一样。不是能不能睁眼看的问题。用化风术的时候,我虽然变成了风的形态,但在我自己看来,我仍然是有眼耳鼻舌的,仍然是有各种观感的。可是当我用身法术的时候,我不仅看不见我的躯体,我甚至都感觉不到它。或者说,唯有我感觉不到躯体的时候,我才能成功地运用身法术。所以,根本就不存在我能不能看见自己这个问题了。”

老顾听得神往,说:“回头我问问师父,我能不能学学这个身法术。听起来,这个身法术是非常高阶的法术了。唯有达到忘我的境界,才能够运用成功。老商你真是好福气。”

杜鹃一边听着老顾说话,一边若有所思,可能还沉浸在化风术和身法术的区别之中。忽然,她高兴地说:“照这么说,即使有天机门的高手来,咱们也不怕了!这个身法术这么厉害,我感觉,只要能熟练运用,简直是立于不败之地!”

我赶紧低调地给自己留出些后路:“我还在探索呢,目前也不知道,到底在实战中能发挥多大作用,希望到时候,能助老顾一臂之力吧。”

杜鹃说:“看来我也得加紧练师父教我的法术了。至少也得做到,保护自己没问题,不让你俩分心。”

说到这儿,我们都陷入了对天极门高手的好奇,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到底是一个人,还是几个人?是男的,还是女的?到时候的比试,是以怎么样的形式进行?是斗法,还是直接交手,还是像师父上次对付老头子那样,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厉害,就体体面面地结束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一刻也不敢松懈。每天我都勤练身法术,同时也把我会的法术一一复习。再加上一直坚持的打坐练功,慢慢地感觉越来越得心应手了。而且,我也随时心血来潮地测试身法术的运用。总体来说,身法术真的是无往而不利,给了我很大的信心。

田悠悠知道了以后,也很为我开心。我们在电话里,也会略带激动地期待这场高手之战。

当然,在我的想象中,还是对方来了一个顶尖高手,和老顾对打的那种场景。

而田悠悠却总是把对方往妖怪的样子想象。她经常无意识地,就把对方塑造成一种青面獠牙、三头六臂的恐怖形象。然后,在自己想象出来的恐怖画面中,瑟瑟发抖地为老顾担心,为我担心,为杜鹃担心。

我常常笑着开解她:“悠悠,你说的那不是高手,而是妖怪。如果真的是妖怪,我们倒不害怕了。上次那个狐妖,也算是非常有道行的老妖怪。老顾对她,那简直是手到擒来。”

田悠悠这才从她的恐怖想象中回过神来,说:“我总感觉,妖怪是比人更恐怖的东西。怎么在你们看来却是相反?”

我说:“以前我也和你一样的想法。但是事实上,从我接触法术以来,虽然遇到的妖怪也有好有坏,但是总体感觉,妖怪比人还是要简单一些,善的是真的善,恶的也是真的恶。可是像人那样善恶莫测的,却很少见。比如说作恶多端的狐妖,就是真的坏。而杜鹃虽然本质上也是妖怪,可是她活泼善良,做过的最大恶事,也不过就是偷了几件衣服,是个挺可爱的妖怪。”

田悠悠若有所思地说:“你说得也对。看来还真不能一棍子打死,认为人就是好的,妖就是坏的。希望这个天极门的高手,不要是那种特别坏的人。”

我说:“我可不敢抱太大希望,毕竟他是冲着我们门派而来的。我实在不明白,像我师父、老顾这样只行善不为恶的人,能够树什么敌,有什么仇人。恐怕这个天机门的高手,是恶人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田悠悠却给我鼓起劲来,说:“就算他是恶人,咱也不要怕。你不是说了吗?他又没有三头六臂。现在我男朋友这么厉害,都会了这么神奇的身法术,对付他还不是小菜一碟!”

田悠悠总是对我这么盲目有信心。虽然我知道她这种夸张的修辞,往往只是为了鼓励我,支持我,但是不得不承认,我还是很吃这种吹捧的,不禁又自信心大增起来。

和田悠悠打完电话的第二天,我正在苦心钻研更多的法术,忽然门被敲响了,打开门一看,正是老顾。

老顾神神叨叨地轻声对我说:“咱们要不要去师父那儿看看?他那儿好像来了个客人。”

我一听,也神叨叨地回应他说:“你是说,那个客人,不会就是天极门的高手吧?他直接找师父去了?”

老顾说:“英雄所见略同。我在这儿待了这么长时间,也从来没见过有什么除了村民以外的客人来拜访师父。咱们练了这么久,不会最后是由师父迎敌,而咱们的本领根本毫无用武之地吧。”

我们一半是激动一半是好奇地,蹑手蹑脚朝师父的房间走去。还没走到师父房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笑谈的声音。

我和老顾都松了口气,看来气氛很祥和,应该不是天机门的高手,可能是师父久未谋面的老朋友吧。我和老顾又听了一会儿,除了笑声和客套的寒暄,并没有什么出奇。我们便又蹑手蹑脚地往回走。

刚走开没两步,却听见房中传来师父的声音:“顾辛,清宁,你们两个进来。”

我们飞快地碰了个眼神,真是失策,师父那么厉害,我们过来偷听,不被他发现才怪呢。现在肯定是,要把我们叫进去教训一顿。

我和老顾灰溜溜地进去,垂首站在一旁,做好挨训的准备。

我好奇地偷偷抬头瞧了一眼。原来来访者是个和师父年龄差不多大的老爷子。不过长相和风格上,就相距甚远。

这老头子看起来眼中精光四射,身体魁梧,手臂上肌肉虬劲,还养着一副乌黑的大胡子,看起来十足一副猛张飞模样。师父站在他身边,一对比更显得斯斯文文,慈祥和蔼。

我正偷看,只听师父向他介绍道:“这是我的两位徒弟,顾辛,商清宁。”

那老头听了我的名字,似乎有意看了我一眼。

我腹诽道,怎么?我的模样看起来就道行浅薄,不像当得起师父弟子的人吗?

那老头却忽然哈哈笑起来:“真是羡慕你老兄,有两位这样出色的高徒。不像我门下,净是些丢人现眼的玩意。”

我心里暗笑。这位是哪来的师叔?在别人面前虽然要谦虚,但也不至于要这样贬损自己的徒弟吧。

老顾客客气气地向这位“师叔”作了个揖,道了声“您老人家好”。我也依葫芦画瓢地行了个礼。

这位“师叔”笑哈哈的模样,冲我们一抱拳,说:“老朽是天极门的,年龄虚长你们一些,你们就喊我刘叔吧。”

我和老顾顿时都瞳孔地震。

什么?天极门?这位“刘叔”就是天极门的高手?那他怎么还和师父坐在一起谈笑风生的?这画风很有些出人意料啊。

师父见我们神色,像是看破了我们心中的想法,说:“天极门刘兄弟来访,是为了和我们讨论一下比试的事情。刘兄弟提出,还是用一比一的方法。他门下也恰好有三位弟子,也是两男一女。他的意思是,男对男、女对女地,和咱们比试一场,哪方胜了,就可以向对方提出任意一个条件。你们意下如何?”

老顾惊讶道:“任意条件?那如果直接让对方门派解散呢?这也行吗?”

“刘叔”哈哈笑道:“愿赌服输。如果我们天极门输了,我愿意解散。”

我们听了,却心里一惊。哪有人比武是为了解散自己门派的,看样子,他们对自己相当有把握。

老顾又问:“不知怎么个一一对应法?我和谁比?”

“刘叔”却说:“你不用比了。”

老顾吃惊得很,问道:“我为什么不用比?”

“刘叔”说:“你不是已经和我那位老徒比过了吗?他输了。”

我和老顾对视一眼,一时间都语塞。也就是说,老顾和那个老头子已经比过一场,他们输了,而现在他们还剩一个男弟子,一个女弟子,要和我、杜鹃分别比试。而既然他们已经自认输了一场,也就是说,他们对接下来的两场有必胜的把握,才敢上门来挑衅。

我胸中咚咚狂跳起来。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惊吓,还是该庆幸。

惊吓的是,对方居然有如此自信上门挑衅,好像非要给我和杜鹃点厉害看看似的。而且,此前我和杜鹃从来没有单独迎战过,都是躲在老顾的背后。这次老顾却已经比试完毕了,接下来就靠我和杜鹃各自单打独斗了。

庆幸的是,好在这段时间我和杜鹃都勤练本领,比以前已经长进了很多。就算到时候比输了,也应该不至于输得太丢人。

想到很有可能比输,我的心一下子沉重起来。虽然老顾说,我们这个门派连个名号也没有,师父也是无名无号之人,但是想到如果我和杜鹃比输了,我们这个无名门派就要解散,我的心里还是一阵阵地惶恐起来。

刘叔恰到好处地说了一句:“两位高徒不必忧心,我只是说可以提出任意条件,又没有说是要你们门派解散。究竟提什么条件,我们现在还没想好呢。”

他这话看似在安慰我们,其实嚣张至极。话里的意思是,他们已经有必胜的把握,只是还没有考虑好最后要提的条件。

我和老顾都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老顾不卑不亢地说:“目前我们已经赢了一场。要考虑提什么条件,也应当是我们考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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