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与老头子的恶战42(1 / 2)

第二天一早,我们三个便早早地起了床。一起吃过早饭后,便都来到了老顾的房间。

原来老顾已经在房间中布好了法坛,并且把那张破解过的符纸,安置在法坛的正中央。

老顾神情肃穆,回头望着我们说:“准备好了吗?”

我和杜鹃都点点头,屏住呼吸,看老顾接下来如何操作。

只见老顾面向法坛正立,闭上眼睛,开始蓄气。约莫过了两三分钟,忽然口中念念有词。

大概念了十几句,只见法坛正中的那张符纸,微微地飘动起来。

我和杜鹃都大开眼界,紧紧地盯着那张符纸,眼睛一眨也不眨。

我心里暗想,只是这样念一念咒语,就能够使对方感受到讯息,并且在遥远的地方操控这张符纸,来和老顾斗法,这不比手机强多了。

老顾神色平常,一点也不慌张。

那张符纸动的幅度越来越大,忽然向上飘起来,并且就像我们小时候玩的纸飞机一样,“嗖”的一声,朝老顾飞过来。

老顾只是漫不经心地用手一指,就不知从哪里飞出一片黄纸来,挡在老顾身前,把那张符纸刚好拦住。那张符纸左突右突,黄纸也随着它左挡右拦,把它堵得死死的。

那张符纸怎么都接近不了老顾,一下子没了气势,回到了法坛中央,静静呆着,就像装死一样,毫无反应。要不是刚才看见了它竟然能自己飞起来,我还以为那只是一张普通的纸呢。

不过看见了刚才那一幕,我和杜鹃都紧张起来。如果对面的老头子发现了我和杜鹃的存在,又知道我们俩是菜鸟的话,会不会把这张纸推动起来,向我们发射呢?我们可没有老顾那么好的本事,也不会运用什么其他东西来挡住,那岂不是要遭殃了吗?

我正胡思乱想着,老顾忽然冷笑一声,说:“第一回合,你已经败了。你还有什么招数,就使出来吧。”

我和杜鹃面面相觑。什么情况?这还能互相交谈吗?看来这张符纸,还真是和手机有一样的功能呢。

我和杜鹃不约而同地竖起了耳朵,想要听听看,会不会有来自对面的回话。但是我们耳朵竖了半天,也没有听见半点声响。我估计,老顾是听得见对面说话的,否则怎么沟通呢?可是我们却没有相应的法力,所以只能听见身边的老顾说出的话,却听不见老头子说的话,这让我们有点失落。这种失落感,就好像追剧追到精彩处,却突然发现变成了静音模式。

我们又等了等,忽然发现那张符纸又动了起来。我和杜鹃都死死盯着那张符纸,担心它会不会朝我们飞过来。很快,我们便发现自己多虑了。

那张纸上的符,忽然放出了一道诡异的光芒,整道符亮了起来。随着符的图案越来越亮,那张纸也慢慢地悬浮到空中。

符的光芒向老顾射过来,把他整个罩在其中。就好像有时舞台的灯光,会追打到某个人身上一样。

老顾虽然被光罩住,却没有一丝慌乱。只见他手上捏了一个诀,嘴中又念念有词一阵。忽然,从他的额头放出一丝微弱的光芒。

我一看之下大惊失色。因为我明白,那明显就是来自天眼中的光芒。而我虽然也会开天眼,但是,我从来不知道,原来天眼中还可以射出光芒。

从老顾天眼中发出的光,慢慢从微弱变强,越来越亮,越来越亮,慢慢地,竟把那张符上发出的光比了下去。就好像一把普通的手电筒,遇到了强光手电筒一样,那张符上的光芒,像被霜打的茄子一样,渐渐地蔫了,弱了,变淡了。

然后那光芒一点一点地往后退,就像战场上向后撤退的士兵一样。它往后退一点,老顾的光就往前进一点,一直追着它。最后,那光不得不收敛进了符纸,然后在一瞬间,全部熄灭了。

老顾这才冷哼一声,慢慢收回自己的光,渐渐将光芒全部收回到天眼之中。

我们看得目瞪口呆。老顾经常笑我是菜鸟,看来我和他比起来,法术的水平真是天差地别。虽然每一次他带着我们出去干活挣钱,都冲在前面,我们也很佩服他的本事,但是他身上,还是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本领,一次次地刷新着我们的认知,也让我们对他更加心悦诚服。

这时,老顾朗声说道:“第二回合,你又输了。我看你还有什么招数!”

这时,那张虽然熄灭了光芒,却还是漂浮在空中的符纸,忽然间在空中自燃了。

我和杜鹃都差点惊呼出声。

只见那张纸,莫名其妙地自己就燃起了火焰。可是奇怪的是,那么小的一张纸,照理说,烧个几秒也就没了,可是那张纸却一直顽强地存在着,只是它的外围和上方,都燃烧着熊熊的火焰,纸本身却没有损伤分毫。

符纸悬浮在空中燃烧了一会儿,忽然猛地一冲,直接扑向老顾的胸口。

老顾早已严阵以待,立刻从衣兜里掏出一串古钱,向那团火掷去。

本来那团火速度很猛,眼看就要冲到老顾身前了,却被那串钱精准地圈在了中间。串着钱的细绳就像个呼啦圈一样,套在那团火上。那团火往上飘,呼啦圈也往上飘,那团火往下飘,呼啦圈也往下飘。那团火左突右突,横竖突围不出来。

就这样,僵持了半天,渐渐地,火势小了,就要熄灭了。

老顾嘴角浮起一丝笑意,抬手就想把那串钱连符纸一起收入手中。

就在老顾的手拿住那串钱的同时,符纸上残留的火星忽然一振,一时间火焰大起,直嗖嗖地朝着我和杜鹃的方向飞来。

我和杜鹃惊得连连后退,慌得六神无主。

老顾情急之下,大喊道:“化风术!”

我这才醒悟过来,连忙运起化风术。幸好如今我的法术,基本上能够做到意动法动,顿时,我化作了一阵清风,漂浮到了火焰的上方。那火焰一时找不到我,便直直地朝杜鹃扑过去。

杜鹃虽然是教我化风术的老师,但是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发动法术的速度比较慢,此时还呆滞又慌乱地杵在原地。

我一时情急,赶紧飞速地朝那团火飘过去,想借着自己是风的优势,把那团火吹灭。结果却大出我所料,当我扑向那团火时,火非但没有灭,火势反而更旺,火焰直往上冲。

我立刻感受到了火焰的热度,猛地往上一飘,身体和火焰才离开一点距离。

我心里一阵后怕,虽然我是透明的,火焰找不着我,但从本质上来说,化风术只是一个障眼法。它虽看不见我,但如果我被它烧着了,却是货真价实地受伤,而且也免不了因此无法凝聚心神,便会现出原形。

火势炎炎的符纸又冲杜鹃飞过去。

老顾这时已经将那串钱稳稳地抓在手中,赶紧眼明手快地朝符纸扔过来。

百发百中的钱串,又一次将符纸围在了中间,距离杜鹃的脸只有几厘米的距离。

杜鹃的脸已经吓得苍白,也不知道向后退让几步。

我连忙现出原形,从后面拉了一把杜鹃。

杜鹃这才拍拍胸口,说出话来:“吓死我了!差点就被它扑到我身上了!”

我说:“可不是吗?你刚才愣什么神,怎么那么半天,还没把化风术使出来?”

杜鹃惭愧地说:“你以为我不想吗?我没有你那么快。我的咒语还没念完呢,这团火就已经到面前了。”

老顾见这团火又被圈在了钱串中间,才放下心来。这次他却不着急伸手拿了,而是静静地等待火焰全部熄灭,火星也全部消失。这时,他才把钱串和符纸收回在手里。

那张符纸离了法坛,看起来就跟一张普普通通的纸没什么两样,老老实实地瑟缩在老顾手中。

老顾将纸重新放回法坛中间,冷哼一声:“已经过了三招了。你已经输了!若是有什么不服,就请个真正的高手来,为你出头吧。”

我和杜鹃因为什么也听不见,只能静静地等待着,不敢吱声,怕打扰了老顾和对方的交流。

过了几秒钟,老顾便开始动手拆法坛。

我们这才凑上去说:“这就完了?结束了?”

老顾笑着说:“不然呢?”

杜鹃说:“那老头子就这么甘心认输了?他怎么不来个第四招、第五招?”

我打断她说:“这还用问?肯定是江湖中有江湖中的规矩,要是用第四招、第五招,那岂不是丢了他自己的老脸?”

老顾哈哈大笑,说:“你又来了,又开始不懂装懂了。什么江湖规矩只能比三招?那老头子是因为受伤惨重,实在无力挣扎了,这才心甘情愿地认输呢!你们会不会把这种事情,想得太讲文明礼貌了一些?”

杜鹃接道:“就这么斗法,连面也没见着,对方就会受伤?还重伤?”

我恍然大悟道:“对哦!上次老顾找我帮忙的时候,也是千钧一发之刻,非常危急!原来这斗法杀伤力这么大。”

老顾淡淡地微笑着说:“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这老头子可能十天半个月也下不了床了。”

杜鹃诧异道:“你们斗得这么凶?”

老顾说:“上次他作弊,差点要了我的命呢,我能不让他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我惶恐道:“那他要是真的又找了高手来,岂不是斗法还要升级?”

老顾说:“你怕什么?咱们跟他斗法,不是本来就是为了引出比他更厉害的高手吗?”

我这才反应过来:“对哦,我都忘了这一茬了。那我们需要做什么准备吗?”

杜鹃连连点头,胆战心惊地问:“就这个老头子,刚才就差点让我受伤了。再来个比他还厉害的高手,我和商师兄岂不是难以自保?”

老顾也想起刚才的险情,面露担心,问:“刚才那火没碰着你吧?没受伤吧?要是被那火烧到了,可不是好玩的。”

杜鹃面如土色,问:“要是烧到了,会怎么样?”

老顾说:“少说也得要半条命吧。”

我一时间也后怕不已,问杜鹃道:“你那化风术怎么发动得这么慢,你得想想办法。”

杜鹃说:“是。我以前就知道比较慢,可是一直也没有找到好的办法。师兄,你跟我学会才多久呀,都发动得比我快了。我是不是太笨了?”

我安慰她道:“没事,慢慢来,还是得从提升心性、修行上下功夫。我以前也慢着呢,比你还慢得多,可是功夫上去了,自然发动法术的速度也快了。”

说话工夫,老顾已经把法坛拆得七七八八了。房间又恢复了平平无奇的模样,就好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老顾说:“走!咱们跟师父汇报一下去。万一要是来个什么绝顶高手,也让师父有个心理准备。”

师父听了我们的汇报,笑了笑说:“果然这个老头子道行还是不行,那我们就静待客人到来吧。”

老顾惊奇道:“客人?”

师父点点头,说:“既然这老头子已经跟你交手两次,想必不会再用斗法的方式了。即使他找了高手帮忙,高手难道还会通过那张符纸和你沟通吗?”

“师父说的是。”老顾说,“那么接下来,还有一场面对面的恶斗了。”

我和杜鹃听得又是紧张,又是兴奋。

我人菜瘾又大,追着老顾问:“什么意思?那人会来我们这个小院吗?来砸场子?”

老顾瞥了我一眼,说:“要是他能在这个院子里胡作非为,那我们三个岂不是饭桶吗?”

我赶紧说:“我先声明,我就是饭桶。你可千万不要指望我。”

在我目前为止的三十多年生活中,我从来没有跟人正面交过手,就连小学时候那种打架也没有。我所经历过的最惊心动魄的场面,就是上次在茅草屋前看老顾捉狐妖,还有这次看老顾和老头子斗法了。我实在想象不出来,如果有一个抱着砸场子来意的高手,来到小院和我们正面对战,两次都只是看客的我,在那种迎战强敌、面对面交锋的场面中,能有什么发挥?

老顾转头看向杜鹃:“你呢师妹?你不会也跟他一样那么怂吧?”

杜鹃摇摇头说:“我连化风术还发动得没他快呢!我比他更怂,我也是饭桶。”

老顾气得笑出来:“要你们两人有何用?那这意思是,守护小院的责任,就落在我一个人肩上了呗?”

我指指师父,提醒他说:“还有师父呢。你不是一个人。”

老顾更生气了:“从来只听说过徒弟守护师父的,还没见过徒弟把师父推上战场的呢。”

我有些不服:“你上次中了那老头子的阴招,不也是千里迢迢赶来,寻求师父的庇护吗?”

老顾说:“那能一样吗?我那是比了一场后差点没命了,来找师父保护。你们呢?你们是压根没上场,就躲在师父身后。”

我虽然有些惭愧,但还是死皮赖脸地望着师父说:“师父,你会保护我们的吧?”

师父笑呵呵地说:“那高手也没有你们想象的这么可怕。怎么被你们一说,感觉是什么杀人狂魔要来我们院子了呢。”

杜鹃说:“难道不是吗?”

师父说:“既然是天机门的高手来,如果你们应付不了,我自然是要会他一会的。你们先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

我和杜鹃都点点头,然后抬起头,诚挚地望着师父说:“师父,就靠你了。”

师父和老顾顿时都无语了。

回到房里,我照例又和田悠悠打了个电话,把刚才惊心动魄的情况告诉了她。

田悠悠听得激动万分。我讲到惊险的时候,田悠悠也跟着紧张。特别是杜鹃差点被火烧到那一段,更是把她吓得尖叫连连。

田悠悠不时地问我:“那当时你在干嘛?那会儿离你多远呀?没把你烫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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