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神奇的身法术41(1 / 2)

老顾本来表情很严肃,却被我和杜鹃的反应逗笑了:“你们俩怎么总是这么没自信?说起来你们也都是修行了一段时间的人了,不多出去历练,怎么能进步?”

师父说:“顾辛说得对。你们要对自己有信心。反正有师父在背后给你们撑腰,你们就尽管往前冲。趁着这个机会,多试试手,多开开眼界,长长本事。”

杜鹃惶恐地说:“可是,师父,您刚才把天机门说的那么厉害,又说他们很神秘,消失了很长时间,又重新出现,还有可能是专门为了对付我们而来。万一师父您一个不注意,我和商师兄遭了他们的毒手,可怎么办?”

师父笑了:“放心吧,最多只是斗法而已。有师父在,难道会任由别人取你们的小命吗?”

我和杜鹃这才稍稍放心下来。

我问老顾:“你打算怎么找那个老头子呢?”

老顾想了想,说:“这还不简单!他上次那个小纸卷还在我手里呢,大不了我再起个坛,引他出来。”

杜鹃连忙担心地说:“可是,你不是说上次就因为那个纸卷,差点栽在他手里吗?你还是不要冒险了,想想有没有其他办法吧。”

我接话道:“杜娟说得对。不要以身试险,咱们要的是那个老头子的信息,又不是为了和他再交手一次。”

老顾想了想,说:“那就简单了。既然那个纸卷上的符,是老头子亲笔画出来的。我就从那道符入手,通过术数推算,应该就能获得画符者的不少信息了。”

杜鹃高兴地说:“还是这个办法好。”

师父忽然换了个话题,问我:“你最近真气练到哪一步了?”

我不明白师父怎么忽然关注到了我,小心地说:“之前有一次,感觉真气在我的后背上向上涌,但是停留在腰侧,便好像卡住一样,上不去了。”

师父高兴地说:“看来你果然又进步了。这是每个练气士都会遭遇到的问题。只要过了这一关,你就又往前迈进了一大步。你的法术练得怎么样了?”

我有些心虚地说:“书上凡是不害人的法术,我几乎都尝试了一遍,但是只学会了比较简单的那几个。至于效果比较拉风、威力比较大的那几个,都是时行时不行,不太稳定他。”

师父说:“这就已经很不错了。本来法术就有难有易。那些效果越好、威力越大的法术,练起来越难,需要练气士深厚的内功修为和安静的心境。随着你练气的逐步进步,法术也肯定会越来越强,到时候,你就能成为顾辛强有力的好搭档了。”

我将信将疑道:“师父,您说的这个到时候,得到什么时候啊?我怎么感觉,我现在和师兄还差着一大截呢,就好像这辈子光着脚也追不上了一样。”

师父笑着说:“你们俩练习的路子不一样。你这个路子,虽然进步慢,发力晚,但是一旦突破了难关,就会日新月异,层层直上。你不要急功近利,非要问一个明确的时间,只要你自己耐心行去,坚持进步,应该用不了太久。”

我趁机问出了埋藏在我心底很久的疑问:“对了,师父,以前我不懂,可是自从您教导我之后,我有一天忽然想到,那本奇书的传播者到底是想传播法术绝学呢,还是想借此害人呢?上次如果我没有遇见师父您,不就已经遇见危险,毁了身体了吗?”

师父说:“你说得对,这确实是一个问题。可能也需要随着你自己的练习,去找到真正的答案。”

杜鹃见我和师父一问一答,连忙问:“师父,师父,那我呢?我需要多久,才能和两位师兄旗鼓相当?”

师父笑眯眯地说:“你也很快。不要焦躁,你毕竟初得人形不久,和他们不在一个起跑线上。但是你们三个互相友爱,互相提点,你的水平也不会比他们差太远的。”

杜鹃有些失落,又有些高兴,轻声道:“也是,我太焦躁了。有两位师兄帮助我,不嫌弃我,我应该知足才对。”

师父说:“你看你这个小家伙,心思总是这么敏感,我说的话不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我是说,你起步比他们晚,但是比他们得天独厚,因为你两位师兄都会照顾你,帮助你,所以一定会进步得很快。”

杜鹃这才开心起来。

从师父房间出来,老顾对我们说:“我要去就那个老头子的符推卦了。你们去观摩吗?”

我和杜鹃连忙连连摇头:“不去!太无聊了!这种事情有一次就够了,还是等你发现了端倪后,再告诉我们吧。”

老顾又气又笑,说:“也好。你们这两个人,在我身边还影响我发挥呢。各干各的去吧。我还等着,你们早日成为我的帮手。”

我回到屋里。稍微休息了一会儿,便按照师父说的,又一次练习起身法术。

这次我提醒自己,一定要保持心情的平静,不要乍惊乍喜。

我闭上眼睛,静静地感受身体中能量的变化。等到那种熟悉的能量凝聚感出现后,我保持着身体的放松和心情的冲淡,只是静静的观照着,没有任何人为的欲望。

忽然,我再次感觉到了那种凌空飘起的轻盈。我没有睁开眼,只是静静地感受着。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盈,也飘得越来越高,似乎和蒲团已经离开了一定的距离。

我试着稍微转动了一下身体的方向,惊奇地发现,身体的转动竟比我想象的还要灵活,还要敏捷。

我虽然没有睁开眼观看此时的景象,但是我知道,我应该是漂浮在空中,并且可以随意支配自己朝各个方向运动。这种空前的轻盈感和对身体的高度控制,是我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是一种非常新鲜的体验。但是我没有一丝一毫的兴奋感或惊喜感,只是心念平静地去感受,如何更好地操控我的身体和体内的能量。

当我感觉,已经能比较好地操控身体朝各个方向转动的时候,我又试着让身体在空中做一个翻滚。可能是因为没有经验,我的翻滚有些磕绊,还差点掉下去。但我立刻稳住心神,勉勉强强保持了在空中的悬浮。

经过好几次的练习,我发现不仅可以转动,也可以自由地向前和向后翻滚了。

随着悬浮的时间越久,我似乎慢慢地有些感受不到自己的躯壳,只感觉自己像一股纯粹的意识,漂浮在半空之中。当意识想要转动时,身体便随之转动,当意识想要翻滚时,身体便随之翻滚。我能感受到的,是这一股强烈的意识,而不是平常显得很有存在感的身体。

慢慢地,我感觉到不论是身体还是意识,或者说是支配这一切的心念,都和周围的空气融为了一体。我就像正在融化的糖,慢慢地一部分一部分地消失。这种前所未有的体验很奇妙。

当我感觉自己的一大半都已经融化在空气之中,我尝试着将自己融进房间的一面墙壁。奇怪的事发生了。我竟然可以感觉到,自己正在朝那面墙壁缓缓地靠近,靠近,直到几乎没有障碍地钻进了这面墙,并没有感受到任何实体的阻隔。

我尝试着从墙壁里出来,又进去,又出来,又进去。这样反复了几个回合之后,我感觉体内的能量有些不够了,所以,就控制着自己,慢慢地降落在蒲团之上,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虽然刚才的景象我并没有看见,但我心里明明白白。这绝对不是幻觉,我的身法术已经取得了一定的进展。而且果然如师父所说,心念越强,法术才会越强。就好像,法术是枝叶,而心念是根本,修行的关键,还是在于对心念的控制能力。

当我起身准备给田悠悠打个电话时,赫然发现原来在静坐悬浮之中,竟然已经度过了两个小时,而我对此浑然不觉。所谓忘我的境界,大概就是这样吧。

我把最近的奇遇和田悠悠说了一遍。

田悠悠又是欣喜又是担心,禁不住问我:“那你们和那个什么门派比拼,不会有生命危险吧?有没有什么江湖规矩之类,比如约定好不取对方性命,也不伤害对方身体,而只是比个水平高下?就好像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什么的。”

我笑了:“你以为是体育比赛呢,还友谊第一,比赛第二。有师父和师兄罩着我呢,没有危险,你放心。”

田悠悠又问:“对了,你说这个天机门什么的,听起来很厉害,那你们这叫什么门派呀?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我被她问住了:“嗯,我也不知道。明天我问问师父吧。”

田悠悠笑出声:“你不是成天以修行人自居吗?又是打坐又是法术的,结果闹了半天,连自己是什么门派都不知道啊?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稀里糊涂的人?”

我不好意思地说:“那些不都是虚名吗?我现在可算明白了,很多我们看着很真实、以为很重要的东西,其实都只不过是虚幻的假象,并没有我们想得那么重要。”

田悠悠说:“你现在怎么说话一套一套的,就跟论禅似的。那你说说,到底什么是真实的,是重要的。”

我说:“以我现在的理解,我感觉,向内求才是最重要的,人的内心才是最真实的。”

田悠悠沉默了一会儿,说:“虽然我对修行和法术什么的都不太懂,就连静心也才刚开始不久,但是你说的这话,我也有一些体会。以前我没有每天给自己一段时间静心的时候,总觉得思绪繁杂,每天担心这个,焦虑那个,为了不同的事情而烦恼纠结。而且总也不能从中逃脱出来,就好像陷入了一个恶性循环一样。可是自打你告诉我,要每天留出一些时间给自己的内心以后,我把一切都放下,只是静心感受生命,果然有些不同的体会。就好像从前所烦恼的、所焦虑的那些东西都不存在了。甚至有时候,我会感受到我作为一个生命的伟大和珍贵。可是伟大如我,珍贵如我,为什么会去为那些根本不重要的事情,疲惫奔波、焦虑烦躁呢?”

我惊喜得很,这不就是我前段时间的感受吗?

我赶紧对田悠悠说:“你现在说的,就是我前段时间,做出生活抉择的决定因素。悠悠,咱们俩真的是太有共同语言了。”

田悠悠说:“这段时间我工作也上正轨了。咱们找个周末,你带我去你那个小院玩一趟吧。我也想认识认识你的师父、师兄、师妹。已经听了他们太多的故事,却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我心里痒痒着呢。”

我开心道:“好啊,悠悠,我随时恭候。”

挂了电话,我便去找老顾。

老顾又像上次一样,坐在桌前,对着那个摊开的纸圈,眉头紧皱,冥思苦想。

我不敢打扰他,正准备回头就走,却被老顾发现了。

他抬起头看着我,说:“你来得正好,来帮我想一个问题。”

我惊奇道:“还有什么问题,是你想不出来,而我想得出来的?”

老顾说:“上次我没有仔细研究这道符,只是想要斗法破了它。可是今天我用这道符起了几卦,却发现,这道符好像是一道符中符。”

我不解问道:“什么意思?”

“就是说,从表面上来看,这道符的意思就是上次害那一家人用的,让他们在那个老头子不想搬走的房子里,不得安生,不得消停。但是在明笔画的符中,还有镶嵌着的一道暗符。而这道符的意思,好像是专为克制我们门派的力量而来的。所以,可能在上次我起坛斗法的时候,之所以会面对那样被动的局面,和这道暗符大有关系。”

“你是说,老头子画这道符的时候,就不光是为了对付那家人,还有对付你?”我意外问道。

“你说得对,我现在就是有这个怀疑。本来嘛,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可能,只要对方善于推算,就可能会采用这样的连环招。再说,师父不是说对方是天机门吗?最擅长的就是提前预知天机。但我不解的是,这么一来,岂不是在那对夫妻买房子的时候,天机门就有意针对我们而来了吗?也就是说,这件事情是早有预谋的,那他们为了什么?”老顾百思不得其解。

我想了想也晕头转向:“这个天机门,和咱们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吗?为什么要筹谋布置这么久,只为来遏制咱们门派的力量呢?”说到这儿,我忽然心念一动,问老顾,“对了,咱们到底是个什么门派?我入门这么长时间了,怎么也没有人跟我说过,师父不提,你也不提?”

老顾笑呵呵说:“师父不提,我也不提,可见这件事情不重要,你又为什么要在乎呢?”

“那可不是这么说。”我不满道,“将来,随着我修为深了,万一我要单独出去,行走江湖,有人问我是何门何派,何人门下,我来个一问三不知,岂不是丢脸?”说到这儿,我恍然大悟道,“你们不会是因为觉得我太菜鸟了,怕我出去报了你们的名号,丢了你们的脸吧?用不用这么看不起人啊?”

老顾咧开嘴笑:“对。我们就是这个想法。谁让你一直这么菜鸟,进步这么慢。”

我气急败坏地说:“你到底说不说?我身为门里排行老二,连个门派的名字还不配知道了?”

老顾收了笑容,认真说:“真不是我有意瞒你,而是我们这个门派,真的没有名字。”

我呆滞了:“既然是个门派,怎么会没有名字呢?没有名字的门派,又是怎么流传下来的?而且没有名字的话,岂不是很松散,那能算是门派吗?”

老顾说:“凡是认同师父的理念的,都是我们门派中人,所以我们没有什么壁垒,更没有什么成见。只要认同我们理念的,我们一律欢迎。你没看见当时,只有你对杜鹃心里有些成见,而师父和我却根本没有因为她不是人类而有所犹豫吗?”

我又晕菜了,问:“虽然门派没有名字,那师父总有名号吧?我出去行走江湖,总能报报师父的名号吧?师父叫什么?”

老顾一本正经地说:“师父也没有名号。对我来说,师父就叫师父。可能师父在很多年前,也有他的名字或是名号。可是我想,他自己大概都已经忘了。我也不会去问他这个无聊的问题。对于像他这样修行境界的人来说,所谓名字名号,只不过是一个毫无意义的代号而已。”

他虽然说得好像很认真,可我总觉得他在骗我。世界上哪有这么奇怪的事情?门派无名无号,连师父也无名无号。

老顾看我的神情,说:“你呀,一看就还没有领悟修行的真谛。你跟师父学习的第一天,师父是不是就给你讲道德经了?”

我茫然地点点头:“对呀,怎么了?”

老顾说:“道德经的第一句是什么?你理解了吗?”

我脱口而出:“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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