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立威(1 / 2)

“铁哥,你快回来,有人来厂子闹事儿啦!”下午三点,我正在公司指导新员工修改图纸,收到了万瑞的电话。

“小瑞,先别急,咋回事儿?”我急忙收拾东西,找车钥匙。

“上午来个男的收卫生费,每月要两百,我没给,下午就来了一辆垃圾车,把垃圾堆在我们厂子门口。”万瑞委屈地说。

“唉~你当时为啥不给他!……算了,我现在回去一下。”

我心里恼火,挂断电话以后,走到老板办公室门口,探头向里面望了一眼。

“铁总,老板不在,有急事儿你打她手机吧!!”坐在老板办公室门口卡位上的阑欣见我一脸焦急,急忙提醒我。

“哦,呵呵呵,看我慌的。”我感激地看了阑欣一眼,笑着说。

“……”

“这样啊!前段时间村里重新选举,新上任的村主任和老村长不对付,这事儿比较麻烦,我帮你找一下人。”老板应该是在开会,没接我电话,发短信回复我。

“……”

一到厂区门口,就见到半人高的垃圾堆在厂子大门口,秦海城和几名工人正在用铁锹将垃圾移到围墙路边。

“铁哥!你过来啦。”我把车停到院子里,万瑞急忙跑过来,脸上还带着泪痕。

“你有那男的电话没?”我掏出纸巾给她抹去眼角泪痕,气消了一大半。

“我忘记要了,他也没给我留。”万瑞噘着嘴说。

“没事儿的,下次你遇到这种事儿,记得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我把吴总送我的新手机给了她,自己还用旧的。

“嗯,那现在咋办啊?”

“咋办?我也要想想。”

我脑子里闪过几个念头,又一一被我否决了。

“……”

老板发来了新村长林武元的电话,我在门口打他电话,他没接。我又发了短信,简短地说明了一下情况,说我老婆不懂事儿,给他道歉,请他有空时回个电话。

然后我用114查号台查了环卫局的电话,被转来转去,最后才有个人不耐烦地说:“林家村的卫生由村里自行负责,你找村委会。”

我又打电话到派出所,结果也是一样的说法。

门口的垃圾臭烘烘的,路过的行人纷纷捂鼻子。

老村长林为民我认识,上次买地换合约时一起吃过饭,我还送了他两箱松子。

于是,我去超市买了两条红双喜,两瓶洋河大曲,晚上拎着去了他家。

“关于收厂子的卫生和治安费这事儿,村子里是有规定的,每家五块,厂子无论大小都收一百,收你两百肯定是下面人胡搞。”林村长瞪大了眼睛,很生气,拿起手机要打电话,被我拦住了。

“老村长,您先别打,听一下我的想法。”

“哦?你说。”林为民眨巴眨巴眼睛,一脸狐疑地看着我。

“我想收拾一下他们,有把握的。”

“呵呵呵,你想立威站住脚?!”老村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目光。

我给他递过去一支烟,又给他点上。

“……”

“行,这样也好。”老村长钦佩地点点头。

第二天。

一直到快十一点半,村子里既没人来,又没回短信和电话。

昨天晚上,我给李思雯的朋友胡志军打过电话,约好了让他帮我找人过来。

我准备先去村委会看看情况。

我一路打听,才找到村委会,是在一栋民宅首层。

村委会一进门儿是个不大的过厅,靠墙放了三张长条靠背椅,几张桌子排成一排做柜台隔断。柜台后面是办公区,放了四张办公桌,还有一名女的在写写算算。

我环视一眼,没看到有摄像头,左边有个楼梯上二楼,不过有道铁门。

踩完点儿,我又回到厂子里,这时已经十二点,胡志军带人到了。

“铁总,人我带来了,你说咋搞?”

胡志军就是在KTV里一起唱歌认识的年轻人,他还带了两名干部模样的中年人,介绍是区办公室的一名科长和科员。

我开车带万瑞和他们去渔民酒家吃了一顿大餐,花了一千多。

饭后万瑞自己打车回了厂子。

我们四个又一起去洗脚,我偷偷给两名干部每人送了一张一千元的大润发超市购物卡。

这差不多是他们的一个月工资了。

洗完脚,我看了一眼手机,还没收到新村长林文瀚的短信和电话。

于是我带着两名区干部去了村委会。

我把老板的小摄像机递给那名科员。

按照商量好的,我先进去,他们两个在门面对面的店里看着我。

进门后,我扫了一眼里面,只见有五名身穿迷彩服的联防队员正在打扑克。

有名没打扑克的高颧骨队员,把双脚搭在桌子上看杂志。

“您好,我找林武元林村长。”

“他不在,你是什么人?”

高颧骨放下手中的杂志,瞥了一眼我递过去到几袋松子,又抬起头盯看着我。

“我是小小松子厂的厂长,那个……有人把垃圾堆在我们厂子门口了。”我点头哈腰,咧着嘴笑着说道。

“他不在!”

高颧骨一脸嫌弃,用手啪地将松子袋子推向我,用力过猛,把松子袋子打落在地。

我很生气,大声嚷嚷:“你这人怎么回事儿,伸手不打笑脸人,我过来反映情况,你不处理,还这态度,是不是有病啊!”

此刻,我留意到——对面的两名干部走到玻璃门外,装作过来围观,那名科员举着摄像机开始录像。

高颧骨被我吓了一跳,随即站起身来,指着我鼻子尖开口大骂:“死捞仔,你算哪根葱,敢来这里撒野!”

说完右手按着条桌,跨过桌子来到我面前,继续用手指着我的鼻子尖大骂。

“村委会是给百姓办事儿的,还是流氓窝啊!”我后退着出了门,继续开口和他对骂。

这时屋子里的四名联防队员也走了出来,围观的人自动后退几步,围成一个半圆继续围观。

“村里规定……工厂收一百卫生费,你们为何收两百!不给你们……你们就把臭垃圾堆在我工厂门口!”我继续大声嚷嚷,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你胡说,扰乱治安,给我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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