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婚礼(1 / 2)

第二天,我们又陪着老板玩了一天。晚上看完花灯,老板决定明天不玩了,初六早上去我家过年。

老板的车是越野车,她开车水平很好。中间路况好的地方,让我也开了一会儿,她则在后排和万瑞聊天。后来两人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我只好小心翼翼地继续向前开。

山路崎岖,我紧张得半死,总算在两个钟后,开到了村口的悬崖坝子上,这会儿老板和万瑞才睡醒。

“哇,好漂亮的大山啊!”

老板大呼小叫,兴奋得降下车窗玻璃。

一分钟后,我把车开进家里院子。

“哎~柱子,你这是开谁的车啊?”邻居文大娘好奇地走了过来。

“哦,我老板的。”我回答。

下车后,我给老板介绍:“这是邻居文大娘。”

“大娘好!”

“……”

一进院子,家里人一阵寒暄。

中午,我妈破例做了丰盛的午饭,还把孙村长和她老婆请过来作陪。

天气寒冷,暖桌上一餐饭大家吃得极为开心,老板也喝了不少米酒。

吃罢午饭,万瑞和我弟陪着我老板秦悦君一起爬后山去黑龙潭玩。

我则陪同孙村长去万瑞家,给覃玉华送彩礼。

“我说小覃和老万哪,铁柱这孩子在公司里干的很好啊……他老板答应了,以后他弟弟考下驾照后,每月给四千,让他过去做保镖兼司机……四千那!现在咱镇长工资才五百。”

“啊?!”覃玉华惊呆了。

“铁柱,那你每月多少钱?”万长安看着我问。

“我……我每月两千多点。”我故意少说一千。

“啊?这么多!”覃玉华又大吃一惊。

“不是,不能这么算,吃饭、穿衣、宿舍水电费、坐车、电话费……处处都要花钱,而且都很贵,每月只能剩八百多。”

“那你也太能花了吧!”万长安惊叹道。

“唉,等你以后有机会进城就知道了,吃根葱,喝瓶水都要钱。”

“是啊!我二儿子在县城,每月六百多,也剩不下啥,房租就八十。”孙村长也跟着附合说。

“也是,听说城里做饭都用煤气罐。”

“煤气罐?咦,那是小城市,在大城市,都是用天然气管道……一打开火就会源源不断地烧个不停,你不关闸,只要有钱,烧它几年都行。”

孙村长酒后兴奋,唾沫横飞,大讲他农闲时去城里的各种见闻。

“城里都是独立的厕所,可以洗澡,洗脸。拉屎都用马桶,你知道马桶是啥样的吗?”

“我知道,电视里看过,就是琢磨不明白,那不臭吗?”万长安给孙村长又递上一支香烟,谄媚地说。

“……”

两个人嘀咕嘀咕地说个不停,我也只能陪着笑脸听着,偶而插上一句半句的。

末了,覃玉华坐不住了,讪着脸,把我拉到一边问:“铁柱啊,你说让万鑫学车行不?以后你能否帮忙介绍个工作呀?”

“这……这我可说不好,我老板看上我弟,会开车是一方面,看他会功夫也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我觉得她是看上我弟的厚道和本分,不愿说话,不张扬。”

“哦!那你说开车危险不?”

“危险是肯定的!尤其是性子急、心态差、抖威风开斗气车,还有疲劳驾驶。现在跑长途开大车的,个个都超载,蛮危险的。开小车要好一些。”

“……”

聊了一会儿,我终于累了,于是客气地打了个招呼,回家休息睡午觉。

老板晚上是在隔壁文大娘家住的,我让万瑞过去陪她,文大娘是她干妈。

我让万瑞和小力给老板送去一套崭新的被褥、被套、床单和枕头,脸盆、手电、毛巾、牙刷、牙膏、香皂、纸巾等一大堆东西。

文大娘老伴去世了,家里都是女的。她有三个女儿。大女儿出嫁了,总寄钱给她;二女儿二十二,在县城里打工;还有一个二十,在读中专。

正月初七。

一大早家里就开始忙碌起来,平整院子前面的场地,扎竹棚,借炭盆,搭临时灶台……

忙碌了一天,还要招待帮工们吃饭,开了四桌酒席。

正月初八

一大早,我胸前被挂了一朵红花,弟做伴郎,也穿上胸口被订两根红线的西装,由老板开车带着我们去迎亲。

压礼先生、搬运嫁装人员、彩旗队、锣鼓队、号队,组成了迎亲队伍,在后面步行跟随。

下了车,老板拿着相机咔嚓个不停,也不知道她究竟带了多少胶卷。

我和弟弟铁知行、表哥秦海城进了万瑞家门后,在供桌上香。

我磕完头后,开始让秦海城展示带来的礼物,衣服、皮鞋、电水壶、电吹风、三金首饰发票、存折等。

这些都是用借来的藤条花箱装着的,纯粹是为了走个形式,很多箱子都是空的。

万鑫也展示了几样她姐的嫁妆,如:箱子、衣物、被褥等。

一样,有些箱子也是空的,展示几样就罢手。

这时,万家请来的歌师开始唱娶亲歌,老传统是唱一段,展示一样嫁妆,且唱到什么就必须展示什么,不然歌师就要用簸箕在娶亲人的头上打三下,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我爸妈早就和歌师讲好了,像演戏一样,各展示几样,唱几句做做样子,一个钟搞掂。

展示完毕后,老万家招待迎亲的人喝水——先喝茶,后喝糖水,寓意是新婚夫妇生活会“先苦后甜”。

接着摆好红酒,请万瑞的二舅覃玉堂说吉利的话。

讲完话,覃玉堂打开一个红盒子,给我披上两匹红彩带,让我开口向万瑞父母叫爸妈,我收到两个红包。

这一套程序,以前看别人结婚觉得非常有趣,轮到自己则是蒙查查,像个木偶似的被人呼来喝去。

“万瑞好了没有?”我问万鑫。

“没有,还化妆呢。”

我看了一眼,老板还在给万瑞化妆。原来万瑞不会化妆,老板见她画了一个大花脸,急忙笑着给她重新弄。

我和我弟也只好到外面傻站着等。

“姐夫,知行哥,这车真好,威风。”万鑫想上车去玩,我拍拍手,说没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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