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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还是在早上时段,从山上向山脚远远看去,没看到一个人,不知道平时就是这样还是人们都往别的地方去了,毕竟玲已经许久没有回过村子了,“一个人都没看到呢,肖你之前回来过吗?”玲有些担忧,其实也不算担忧,她知道就算回来这个地方应该也是住不久的,顺其自然就好了。

“之前回来过,我哥要去军队的时候,我给他送行的”肖看着远方

“感觉都看不到人”小肖没说话。

绕过后山的那栋房子之后,再穿过一条小巷就能看到家了,小巷的右边有一座学院,院门对着小巷,正面看过去是一个操场样的草坪,长满了各种杂草,两个生锈的足球架子框住了这个不到三层的小小学校。看起来很久没有人在这里活动过了,玲走到院门口,生锈的铁栅栏门上挂着一把生锈了的锁头,往里看不到半个人影,只剩下一棵孤独的梧桐树。其实玲对这所学院并没有多大的感情,因为她没有在这里读过书,她一直是作为王子的陪读而完成学业的,这座学院就坐落在玲家的后面中间隔着一片田地和一条溪流,玲小时候常常隔着田地远远的望着在那边打闹人们,想着自己总是孤独一人。

玲在回家之前,拉着肖在村子里绕了一圈,村子里还能看到几个老人,坐在自家门前,大概是在等待某个人的归来,玲由于不认识,只能点头致敬,过了一会,她重新走到自己家门口,这是个带院子的两层楼房,前面的门庭有铁栅栏围着,上面的铁门是开着的,玲拉着小肖快速穿过铁门走到家门前,然后从袋子里拿出钥匙开门,钥匙有些生锈,确实是很久没用过了,不过幸好还能用,锁没有换或者坏了之类的,随着一声清响,门被打开了,一股陈旧的发霉的气息扑面而来,一切都没有改变,进门看到的正方形红木桌子,上面摆放的花瓶,墙壁上的挂画,角落里的玩偶,甚至位置都没有变化,除了房子处处都布满了厚厚的灰尘,一切都仿佛在昨日一般,整个房子门窗紧闭,没有丝毫阳光能从任何地方渗透进来,在这布满霉味的昏暗的旧居中,玲时隔多年再次归来,一种奇异的感觉映入脑海,仿佛自己在参观自己的坟墓,小时候的记忆在脑海中游过,小小的自己就置身于前,由于太过入神,后来肖碰了她一下,玲被吓一大跳。

小肖也被她突然的反应吓了一跳,”怎么啦,玲姐姐“

“没事,是我太过入神了,好久没回来了”,她再一次环视了四周,发现完全没有能落脚的地方,她认为如果不进行打扫的话在这里是住不下去的。

说是那么说,不过玲对把整个屋子全部打扫完这种念头是一点也没有的,因为屋子不小,又不知道会住多久,所以她打算是把一二楼的客厅和厨房还有他们要住的房间打扫完就算了,剩下的等有空有精力有心情再说吧。还是先睡一会在搞卫生了,毕竟一路跋涉也是累了。

“小肖,我们先休息一下吧,你跟我过来”

玲把小肖带到客房,收拾了一下,就回自己的房间了,好久没回来了呢,玲躺在自己床上,累的直接睡了过去。

下午时玲被热的醒了过来,窗外蝉在叫,屋内一点声音也没有,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玲呆呆地看着窗外愣了好几分钟才回过神来,一个人也没看到,她走了出去,并没有找到肖,大概是不知道跑到外面那里去了,可能过一会就会回来了,自己也应该准备晚饭了,但是她突然想到自己没有任何可以被称为食材的东西,自己在走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就算回到了家里,情况也不会有任何改变,不用干活了,也没有东西可以吃了,他们家的园子里不知道荒废多久了,现在这个时期有没有人在卖菜或者吃的也不好说,钱这个东西到底有没有有用也说不准呢,“哎”玲叹了一口气,打算去菜园子碰碰运气,要是没有的话只能看看能不能问别人借一些了,或者去投靠叔父了。

玲的家其实也算是蛮大的了,一栋二层的小别墅,四周围着栅栏,房子后面有一个小花园和一个菜园,现在看起来里面长满了野草,菜园的围栏爬满了藤蔓植物,有蚱蜢在上面啃食,虽然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照料过了,不过玲还是在布满杂草的园子里找到了一些薯类的藤苗,她要回屋子里去找锄头,今天也许还不算太遭,但是她们要考虑一下以后的事情了。

玲在满是杂草的园子里挖到一些大薯,另外还找到一些番薯的叶子,今天大概要这样子过了,其实应该也有更好的选择,但是玲不想动了,也许是她太懒了,从离开兵工厂以后她就一直保持着松懈的心,她想,这大概就是有些人永远不愿意停下来的原因吧,因为有可能人一旦在某处停下来,就会在那里死去。她在院子里的井里打上来水开始处理食物,小肖也在这段时间回来了,他带了一点点米回来,像是原本他们家有储存有一些,不知道能坚持多久,她知道他们家的储存室里有钓鱼的工具,但是她懒得动了,吃过饭后,天有点变暗了,她坐在二楼的阳台上看天空,看着太阳一点一点的落下去,她回过神时,看到一个老人在马路上看着她,这是她回村以来看到的第一个人,玲感觉她的眼神阴阴深深的,远处传来两声鸟叫,玲感到有点害怕,便迅速的回屋去了。

人类大概是世界上互相交流的最多的种族了,不像动物们只有在需要传递信息时才会互相交流,玲躺在床上,她觉得自己和他人的交流太少了,就算是和肖也一样,感觉像是只有自己一个人一样,他能感觉到肖的不快乐,他也许不该和自己回来的,现在连温饱都成了问题了,跟着军队也未必会死的吧,玲想,大概是因为皇子上了战场,自己也开始变得多愁善感了吧,“还是要做出改变啊,玲”玲在心里对自己说,却念出了口,就像是真的有人在对她说这样的话一样,她有些诧异地捂住自己的嘴,“小肖?”玲坐起来,朝楼下叫了一声,并没有回应,玲心中庆幸小肖没听到他这样有些奇怪的发言,她起身往楼下走,没有在房间里找到小肖,应该是出去了,于是她转身前往储物间,她想确定一下钓具还在不在里面,然后顺便找一下还有没有别的能排上用处的东西。

玲在储藏室找到了钓具,还发现了一个已经没气了的足球,不过她知道气筒在哪里,她突然心血来潮,便把球打满了气然后向小学走去了,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她翻过铁栅栏,玲自己一个人在操场草地上蹦蹦跳跳,像一个孤魂野鬼。这天晚上,玲做了一个梦,她梦见她变成了一个几岁大的小孩,抱着枕头走在路上,有个军阀过来问路,问她知不知道一个地方,有着一根红色的大柱子的地方,玲看着河对面的城堡,黄昏的太阳映在高耸瞭望塔上,像一根红色的柱子,便指了指对面的城堡,那个军阀点点头,便直接往河里走去,消失在了河里。

半夜里玲听到了老鼠叫,便惊醒过来,他下楼看了一下,小肖的门是开着的,便走了进去,看到小肖有在里面睡觉,便转身回房睡觉去了。

第二天,玲让小肖带她去拜访一下村里剩余的人,毕竟现在都是这种情况了,如果不能获得新的情报就不能继续呆在这样一个几乎是空无一人的村子里,而且还要生活啊,如果是没人的房子门开着的话玲还想着看进去找点有用的东西,当然,以后一定会还的,玲在心里这样想。听小肖说,现在村子里只剩下3个人了,而且都是老人,在村子东边的肖婆婆,小肖说她的腿有点毛病,当然她和小肖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只是同姓而已;村口的吴婆婆,这大概是玲昨天傍晚看到的那个老婆婆了,给人一种阴冷冷的感觉,玲有点怕,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去拜访她,最后是在西北后山上的吴爷爷了,他的房子建在山边,她们下山的时候要是往北走一点就会看见经过那栋房子,玲打算先去看看肖婆婆,一是小肖说她比较亲切,二是东边有条河,她想过去看看。

玲虽然家在村子里,但她一直都是住在王宫里很少回来,在去拜访老人的路上,肖和他说这这些老人的情况,他说村里只剩下他们几个了他都自己也清楚,但是他们不愿意离开,他们觉得自己已经老了,也没几天命了,也走不动了,也孤零零一个人的,还是消停一下吧,不要给别人添麻烦了。

小肖说他们对他都很亲切,虽然他们食物也不多,却愿意分一些给他,肖婆婆刚见到他的时候。拉着他说了很多话,她说她好多天没看见人了,小肖问她怎么不和他们(指村里剩下的两个老人)一起,她解释道,打仗嘛,聚在一起容易被发现,别的不说,人和人在一起总是要说话的,而且她觉得自己这屋也挺好的。肖说她可能在等她的儿子,她怕离开了儿子回来找不到她。

“她儿子参军了,她一直在等他回来”肖低着头说道。一边把路上的石子往路边踢。

玲想,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强,总得活下去的。

到肖婆婆家的时候,正看到她在门前晒太阳,她远远就看见了肖并对他招手,当他们走到她跟前的时候,她一直看着玲,似乎想想起她究竟是什么人。

“肖婆婆,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玲姐姐”小肖对着肖婆婆介绍,在他刚回来的时候就和他们聊过玲和他自己的情况了,至于是为了什么回来的,可能他还没有说。

“婆婆好”玲跟着点头打招呼。

“小女娃子,你”肖婆婆终于想起来了她是谁,“你也不容易啊”

玲不知道该作何回应,只好轻轻点了点头,和所有人一样,很多心底故事是不该被说出来的。肖婆婆告诉玲,村里之所以走的不剩下人了,是因为这是王国士兵们组织的。

她说:“让他们走吧,我该是一辈子长在这里了”

玲听到她提到士兵,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连忙问她有没有见到王子。

“王子殿下啊,见过,他也在那些车队里面,他在村子里绕了几圈,似乎是在找谁,后来跟着军队一起走了,那些村民也是在那时候撤退了,去一个什么地方来着,我记不太清了,名字拗口的很,反正不是佩鲁斯东边就是北边。”

“是什么时候啊”玲有些着急。

“嗯,大概半个月之前了”肖婆婆想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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