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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其实并没有制定好回家的计划,或者是突然的离开让她根本没时间做好计划,目前看来他们只能一步步地走回去了,在这条长长的长长的黄土道路,虽然偶尔有路过的马车,却丝毫没有要作停留的意思,甚至都没有减速,更别说带上他们了。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肖看着远去的马车对玲说。

“那又能怎么样呢“玲反问道,心情意外的不错。

“那就只能这样了”小肖故作深沉。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引的玲咯咯的笑了起来。

后方又来了两辆马车,这是他们在路上遇到的第三波马车了,玲和肖停下来,在路旁等待马车走上前来,这是一种很常见的单马马车,后面拉着一个方方正正的车厢,前边是木制的厢门,侧边的窗户有竹制的帘子遮挡着,看不到里面的情形,这种马车车厢不大,最多只能坐下4个人,车厢看起来还很新,染着锈红色的漆。两个马车夫都用面巾围着口鼻,以此来遮挡行走中扬起的黄土风沙。左边的马车夫是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剪着短短的头发,发线很高,前额油光锃亮,看起来像是某个贵族家的管家。右边的马车则是由一个小男孩赶着,他穿着一件明显不合身的宽大的短衬衫,消瘦黝黑的手臂从衬衫里伸出来抓着马套绳,闪着一双大眼睛不住着看着玲他们。玲站在路边挥手,但是马车没有任何要停下来的迹象,管家似的中年男人挥动着他的手并喊道:走开,别挡道,小鬼们。这时马车里似乎有人和他说了什么,他回过头答了几句话,然后他减慢车速,慢慢的在玲和肖面前停了下来。

这时候车厢的帘子被一只白皙的手挽开,一位穿着白色华服的俊俏男子出现在帘子后面,他一看就不是本国人,长着微卷的黄色头发,皮肤白的令人惊奇,一双蓝色的大眼睛正柔情地看向玲。

“你们有什么事吗“这位英俊的男子这样问。

“您好,请问您往王宫方向走吗?”玲小心翼翼地问,心里正判断着眼前这个人是否存在善意。

“我们要到佩鲁斯去”

“您能带我们一段吗,我们往王宫那边”

那男子低头想了一会,又看了看他们,把手一挥。

”上来吧“

于是玲和肖便从车尾爬上了马车,车内散发着一阵花的清香,里面被整理的干净整洁,座位上垫着干净的毯子,玲爬上马车的时候还有些扭捏,但还是在主人的示意下坐了下来,这时候马车经过一条河,玲和肖也在马车上扫清了一路以来的疲惫,开始和马车主人热络起来。

马车的主人叫皮特,玲猜想他可能出自佩鲁斯某个贵族家庭,或者是在那边有些亲戚之类的。但是他只说自己是个生意人,到佩鲁斯去是谈一桩买卖。

“这地方可不太平啊,你们怎么就这样在路上跑呢?”

“我们在那边工作”玲指了指兵工厂的方向。肖接到“现在我们不干了”

“噢,这倒是个好事情”

“您为什么要在这时候到这种地方来呢,您大可...”

玲还没说完就对方就说道。

“动乱的地方总是充满着各种商机,至于战争,别担心,商人总是快人一步”这个叫皮特的商人拿出自己的烟斗吸了一口,顿时车厢内的花香被香烟的气味所覆盖。

玲在心里生出一副极其抽象和不和谐的画面,一个英俊的外国公子穿着华服,抽着烟斗,操着一副中年油腻商人的语调说着一些完全不符其形象的话。看起来充满了怪诞的气息,特别在这无人的长道上,更显的诡异。

“对于战争,没人会比一个商人更加了解,那些大人坐在高台上高谈阔论,其实他们什么也掌控不了,你知道现在掌管着战争的去向的是什么东西吗?我可以告诉你,那往往是一些看起来微不足道的东西,也许是锄头,也可能是番薯,这就只有我们这种走在最前面的商人才能看到的,所以,往往掌控战局的,是那些脑筋灵活的商人。但这种事我们不会声张,让他们自我陶醉去吧。”商人喋喋不休,“在一百多年前的匈奴王朝,我们就这么干了,你们能理解吗?这种滋味也许不好受,因为从前你们都以为自己是自由的,我突然这样告诉你们,生活中的一切都掌控在别人手里,也许你们一时还接受不了。但是,人还是要活下去的,从某种意义上来看,没有任何一个人能真正做到完全的自由,就算是我也一样。你们敢说,你们现在坐在这里,完全是因为自己的选择而坐在这里的吗。”商人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又抽了一口烟斗。

玲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仿佛还没有从那巨大的落差感中回过神来,而肖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似乎是一句也没有听懂。

他深深地吐了一口烟,见玲他们没有动静,于是问道。

”你们怎么不说话,是口渴了吗?这天气真热啊,来喝口水吧“他在旁边的小桌子上拿起一个水壶,在桌子下拿出几个漂亮的瓷杯,给玲和肖倒了一点水。

”这杯子可不便宜,这是某个军官送给我的,不过在我看来,这不过是些普通货色。

“对不起,先生,我们只是不太懂您说的这些。”玲回答道。

“商人会比将军厉害吗?”旁边的小肖开口问道。在他的世界里,似乎没有比这更厉害的角色了。也许他后来会有所改观也说不定。商人又叨叨不停的说了很多话,玲一句也没听进去,她透过车窗看着外面,她注意到军工厂方向的远方的天空上弥漫着黑烟,不时传来沉闷的爆炸声。

她打断商人的碎语。

“先生,您看到那边的黑烟了吗?”

皮特撇了一眼窗外,淡淡的说道“这很正常,现在天天打仗,他们今天进攻在南北大道旁边那所兵工厂。”

玲瞪大了双眼,“您说的是南北大道旁边那所兵工厂”

“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那兵工厂那么显眼,还建在进攻的必经之路上”

“啊,不,我只是”玲的脸涨的通红。“您难道知道这一切吗”

“商人总是先人一步,除此之外,我就什么也不能说了,不过很多事情你们应该了解,这不过是早晚的事情。”商人看了看窗外,“你们该下车了”

马车停在了一个交叉路口中间,玲和肖互相看了看,提起包袱便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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