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 伪装26(1 / 2)

温玉宁的身体紧绷,拳头不断握紧又缓缓松开,直到看见警察的背影从胡同口消失,才终于松了口气。

他一手叉腰,一手扶着院门,就像刚刚经历一场搏斗。

齐峰这时凑过来搭着他的肩膀,笑呵呵地调侃:“看把你吓地,连站都站不稳了?!”

温大海盯着温玉宁有些苍白的脸,觉得不太对劲,难不成警察说的丢东西的事儿跟他有关?

于是,他虎起脸问道:“你是不是偷东西了?”

温玉宁迭忙否认,齐峰也在旁边跟着打包票,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温大海脸上的疑虑之色才逐渐褪去。

温大海见到温玉宁手足无措地站在一边,一副低眉耳顺的模样,心里的火儿登时又起。

自己像他这般年纪,早拿着红缨枪出去比划了,挂彩带伤也不当回事儿,怎么他身上一点阳刚之气都没有,看起来娘们儿叽叽的,真恨不得一脚上去给他踹出些男子气概来。

温大海沉着脸在原地站了半晌,最终只是教训道:“腰板挺起来,拿出点男人的样儿来!”说完,进厨房忙活去了。

温玉宁见父亲钻进厨房,原本挺起的胸膛立刻凹陷下去,急忙拉着齐峰回到自己的房间,才迈进屋子,立刻冲着齐峰说:“刚才那个公安是假的!”

原来,那个警察靠近温玉宁的时候,曾伸手摸向腰间,慢慢撩起衣襟,赫然露出腰间别着的刀,是一把木柄尖刃。

他亲眼见到那个警察的手紧紧地握住刀柄,只差从身上拔出来。

深褐的木柄,柄上箍了几道钢圈,钢圈上面有暗红色的殷干血迹,是一把真正的杀猪刀。

警察应该佩枪,像黑猫警长一样;即便没佩枪,也该像白猫班长,在腰间挂着警棍或是手拷,从没听说哪个警察在腰间别着一把杀猪刀!

如果温大海没提前回家,他很可能已经动手,亏的齐峰这个傻鸟在原地居然一点异状都没发觉。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温大海的归来也没有熄灭他的疯狂想法,为了那张单子,他居然还想对温大海动手。

“不可能!那个公安是霍四维带过来的,怎么可能是假的!”齐峰满脸写着不信。

霍四维的那对招子亮堂的很,那人要是假警察,霍四维怎么可能在他面前说话客客气气。

他还用手背贴了一下温玉宁的额头,“也不烧啊?怎么还净说胡话呢?”

温玉宁给他的脑壳来了一巴掌,“瞎了你的狗眼,我看见他的腰里别着一把杀猪刀。“

“我怎么没看见?”

“他的侧身正对着我,撩开衣服的时候被我看个满眼儿。”

齐峰也注意到那个警察曾把手伸向腰间,那时他以为对方可能要拿烟,经温玉宁提醒,他的脸色一下变的煞白,“那,他,拔刀想干什么?”

“难道,他,他想在,这里杀人.....”说到这里,齐峰已经说不出话来,那个假警察知道他家住在哪里,万一半夜钻进他家......后面的事情他压根不敢想。

温玉宁猛然想起前两天神棍对自己的警告:笔记本将会落到沈运来的手里,他也将遭遇危险,难道这是真的?可是,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原本,他对神棍的警告嗤之以鼻,而此时此刻,他的态度却有些动摇。

神棍身处未来,他知晓过去,那些已经确实发生的过去,比如戴娟原本会在一场车祸中丧生。如果不是他出手干预,戴娟的死亡就会成为一件无法更改的过去。

温玉宁断不会把笔记本送给沈运来,无论他是不是欠着老沈的人情。除非真的如他所说,巨大的危险开始向他靠近,而危险的源头就是沈运来。

齐峰见温玉宁一动不动,仿佛一尊雕塑,于是凑近了一点,“咱们,咱们要不去公安局报案吧?”

有人冒充警察,公安肯定会查到底。但是,一想到前两天被那个八字胡年轻警察顶在墙上的不悦回忆,他下意识地对找警察寻求帮助生出抵触。

齐峰以为他在犹豫,催道:“现在去或许还来得及,要是那个假警察今晚就动手,咱们就算想报案也不成了!”

温玉宁不耐烦地摆摆手,“我再想想,明天告诉你!”

......

201X年9月

彭洛盯着戴小棋瘦削的背影微微有些失神。

他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她,失而复得与得而复失的剧情在她的身上接连上演。

彭洛的双脚陷在原地,不敢上前,生怕望见她的眼睛。

他在心里想,如果在最开始只编一个简单的谎言,应付戴小棋一下,不做改变过去的尝试,当下也许就不会变成这样,糟糕!简直糟糕透顶。

戴小棋伏在母亲的尸体上一动不动,不允许任何人靠近,更不允许任何人翻动。

她就像一头守护着母兽尸体的小兽,哀伤而执着。

彭洛一眼就判定出戴娟的死亡原因——机械性窒息死亡。

尸体被抛弃在高树矮灌之间、枝丫掩映下的一段深约半米的沟壕里,由于浓密的枝叶遮盖,不走进灌木翻找,绝无可能找到。

凶手特意砍下树枝挡住尸体和大部分沟渠,做了巧妙的伪装,因此才一次次躲过众人最开始的搜寻。

沟壕外的土质干躁松软,应是提前挖掘好一段时间。

文安平头脑尚能保持条理清晰,当场开始梳理挖掘壕沟的线索,联系公园管理处排查园艺工人,最后从园艺工人口中证实,壕沟是一周之前移栽树木时挖好的,当时忘记填平,这条最直接的线索就此中断。

文安平又通过调取案发地周边录相,把戴娟进入树林前后大约十分钟时间里,案发现场附近的十三名可疑人员逐一进行排查,然而,所有人的嫌疑都被排除了。

......

一项项侦查工作按部就班的展开,文安平就像一部开动起来的机器,而彭洛却仿佛陷入了宕机,他本该在现场对尸体进行更加细致的检查,但是,他当时整个人都处在一种近乎麻木的状态中,甚至连怎么回到医院都没有丝毫印象。

凶手究竟是谁?戴娟的死是改变过去产生的恶果吗?彭洛蓦然感到一阵无力,甚至对凶手莫名的生出一种恐惧,更确切的说,是对无法扭转的命运的恐惧。

文安平轻轻地拍拍彭洛的肩膀,将他拉回现实。

他悄声说:“小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不验尸,就没有办法找到凶手,现在只有你能劝她。”

我又何尝不想?彭洛轻咬着嘴唇,眉间几乎能拧出水来,“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她。”

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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