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厨子(1 / 2)

文安平看着彭洛一脸疑惑的盯着自己,心里颇为得意,解释道:“抓住细节才是咱们破案的关键!”

彭洛强忍着吐槽的冲动,没有说话,而是听他继续说下去。

“老沈出事的时候闻到过一股腥味。”文安平神秘地说。

沈运来站在一旁连连点点头。

铃铃铃

文安平的手机冷不丁地响起来,文安平看了一下手机,发现是陆澜打来的。

“陆大法医,尸检报告好了吗?”

“好了,过来取吧!”

......

刑科所位于徐嘉市西南,与四中心医院正好是个对角,驱车五十分钟才到。

刑科所的院墙边种植许多法国梧桐,枝粗叶茂,绿荫如盖。地面铺满斑驳的光点,一阵微风拂过,泛起沙沙叶响。

彭洛跟着文安平走进刑科所大楼,沿着右手的台阶拾级而下,穿过一条长长的半圆形走廊,停在一间办公室门前。

文安平轻轻地敲了两下门,“陆法医,在吗?”

陆澜打开门,见到彭洛站在门口,怔了一下,随即侧身让开门口,“请进!”

文安平也不客气,进屋后直接找张椅子坐下,彭洛跟在后面,扫了一眼房间,除了桌椅书柜,再无旁物,甚至让他有一种进入监狱单间的即视感。

陆澜从书柜里取出报告递给文安平。

文安平接过,沾了一口唾液,把尸检报告直接翻到最后,低声念叨着尸检报告上的结论:颈部勒沟为水平环形闭锁状,皮下出血量较小......头面部及肢体表皮脱落,皮下、肌层出血......推断猛烈压迫颈部,刺激颈部脉窦,引起的反射性心跳停止而致死亡。

他合上报告,随手交给旁边的彭洛。

彭洛却一页一页仔细地看着报告,不着痕迹地肘了身边的文安平一下。

文安平诧异地看向彭洛,发现他指出一段字迹:胃内容物中发现诺曼德森成分,血液中每百毫升血液含量185毫克,已达到致死剂量。

文安平立刻像发现新大陆般,指着字迹问:“这是个啥玩意儿?”

“是一种抑制血液流速的药物,通常六小时到十二小时药性达到峰值,过量的话会造成深度昏迷,甚至死亡。”

陆澜停顿一下,又补充一句,“这种药物会加速窒息的过程。”

文安平捏着下巴,斟酌说:“就是说吃了这种药,如果想勒死他的话,会让他死得更快!如果不用外力,他也会在药物作用下死亡?”

“可以这么理解!你们需要检测那个幸存者的血液,看看他的血液里是不是也有这种药物。”陆澜给出了中肯的建议。

她的意思不言自明,如果沈运来的血液中没有这种药物,他的嫌疑将显著提升。

已经给对方服下了致死的药物,为什么还要费力把他勒死在栏杆上呢?彭洛百思不解,难道,只是为了确保杀人计划万无一失。

文安平也搞不懂凶手为什么要把简简单单的案子搞的这么复杂,只能尽量还原犯罪发生当天的场景。

陆澜确认现场的皮带就是勒死高易寒的凶器。文安平依据这一点做出了自己的猜测:凶手先在栏杆外面用脚登着栏杆,手抓紧皮带,把高易寒勒死之后,又进入羁押室准备杀死沈运来,但因为时间不足只能放弃。

似乎为了印证自己猜测的说服力,他还利用椅子,在两人面前示范了一遍利用皮带勒死人的过程。

彭洛思看得目瞪口呆,几乎惊掉下巴,第一次看到如此‘生动’的案发现场还原,实际是在担忧那只摇摇欲坠的椅子会就此散架。

文安平放下双腿,随意地说:“这个动作和划船机的动作一样,要是没见过划船机,可以看看《纸牌屋》,那里的主角就玩这个。”

说完,他缓缓站起身,喃喃道:“就剩下一个问题还没解决。”

彭洛问道:“什么问题?”

文安平略带鄙视地看了他一眼,简洁地回了一句:“钥匙。”

彭洛下意识地反问:“羁押室的钥匙?”这个疑问在他的心里横亘了许久,跟血液中的药物成分一样让他不解。

文安平嘿然一笑,“倒不算太笨!咱们也该回去了,查查那个鱼腥味,还有钥匙的事儿。”

他跟陆澜打了声招呼,便准备离开。

陆澜却陡然喊住彭洛,紧盯着彭洛的眼睛,问道:“你认识一个叫秦宛的人吗?”

彭洛摇摇头,“没听过。”

陆澜微微颔首,双眼瞬间有些失神。

......

“陆法医绝对看上你了。那眼神儿,我不会看错。用不用我给你牵个线。”

彭洛厌烦的扭过头,没有理他。

从出门开始,文安平体内的月老之魂骤然觉醒,不停地撺掇他去追陆澜(当然,他没有忘记给沈运来验血的事儿)。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不要想着结婚前先玩两年,那都是耍流氓,相中了就求婚!”

彭洛决定把握话语主动权,反问道:“你呢?也这样?”

文安平颇为自矜的拢了一下稀疏的头发,“你大嫂相中我了,我那会儿可是个美男子!”

彭洛最终放弃了话语权,因为,他压根不想跟这种恬不知耻的家伙多说哪怕一句话。刘卫东桌上的照片他也不是没见过,美男子?!彭洛的心里写满了呵呵......

回所之后,文安平刻找到孙伯楠询问鱼腥味的事儿,孙伯楠也证实在案发的时候嗅到过浓烈的鱼腥味,不过,他却给出了鱼腥味的来源——所里前一天的菜谱是红烧带鱼。不得不说,孙伯楠在这方面的记性相当出色。

至于羁押室的钥匙,孙伯楠一直贴身保管,直到案发。至于另一把钥匙,则在内勤手里,绝对不可能落到嫌疑人的手里。

两人来到厨房,厨师老侯正专心致志地切土豆丝,刀工娴熟,刀刃在案板上敲出当当的脆响,厨娘金姐则在一旁打下手,端碟送碗,跟在老侯的屁股后面忙碌不停。

文安平冲他大喊一声:“老侯,昨天谁做饭?”

老侯提起刀,往案板上轻轻一甩。菜刀稳稳地插在了案板上,“昨儿是老程的班。”

老侯打量了彭洛一眼,“老弟,面生啊?”

文安平走进后厨,一边四下察看,一边说:“他是新来报到的民警——彭洛!”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