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灯·梦醒 - 分卷阅读6

姐妹叠罗汉似地倒在一起,更气了。

她居高临下地逼视,忽而一笑,像艳鬼:“小丫头,可别再惹奶奶了。”

那俩人本就欺软怕硬,见挽灯这副样子,更是噤若寒蝉,双双从地面爬起来踉跄着就往外跑。

挽灯净完手,抬头凝视镜中明媚少女,无声自嘲。

外头虽夜色清凉,公馆大厅内却灯火通明,一对新人挽着手给来客们敬酒,众人道喜,宾主尽欢。

挽灯坐的那桌早已经敬过了,她便绕过人群,在管家的指引下,宿进了二楼的一间空客房。

进了房间,挽灯将门反锁,解衣去浴室里洗漱。

西洋镜前的美人肌肤细腻瓷白,正用帕子轻柔地将唇上朱红的口脂拭去,显露出原来粉嫩的颜色。

挽灯并未敷粉,便用清水净了脸,仔细漱过口后,人在花洒下冲了个舒服的热水澡。雾气氤氲中,隐约可见水珠沿着精致的锁骨往下,没入雪嫩挺翘的丰盈间,活色生香。

洗完澡出来,挽灯翻出小皮箱里的软绸睡衣穿上,掀开被子,躺进了雪白柔软的大床,疲倦睡下。

半夜,人被惊醒——门把手在动,有谁想进房间!挽灯心下发紧,记得自己有把门反锁。她盯着那扇白木门,昏暗中摸索着把床头灯打开,刚披上外衣准备下床时,钥匙转动,门开了。

宁华雍一身黑色西装笔挺矜贵,漆黑长发如缎般旖旎,他昏沉轻叹着走进来,长指缓缓将领带扯松,白皙的面颊微红,风流眉眼间有迷离笑意,对她宠溺道:“香儿,我找到你了。”

挽灯看在眼里,头皮发麻,为这仿佛宿命般的情孽。

宁华雍走近床边,呢喃唤着香儿,俯身要来抱她。

香儿、香儿、香儿……既这般喜爱姐姐,当初为何会认错?如果一开始就对她冷厉无情,十六岁的挽灯怎么会被迷惑?又何至于疯魔?

此刻,隔了半生的爱怨、委屈和不甘混着怒火在心头翻滚,挽灯抬手,用尽全力扇了宁华雍一记响亮的耳光。

“这下清醒了吗?姐夫。”

她面色如霜,而眸光灼灼,声极清冷。

宁华雍皱起深眉,因脸上的痛感而清醒,他垂眸审视床上的少女,芙蓉面远山眉,不看眼睛的话,和香儿很像,但不是她。

他冷淡下来,和梦里的很多次一样,态度礼貌而疏离:“抱歉,是我失态了。”说罢,转身优雅离去,将房门关上,仿佛从未来过。

奇异地,挽灯发现,自己已经不会再为宁华雍而感到心痛了,这颗心终于属于自己,她如释重负,轻笑出声。

过往种种,俱都烟消云散了。

第二日清早,挽灯收拾好东西,托宁宅的管家给姐姐留了口信,言自己已回北京,让她勿念,便提着小皮箱离开,此后再未来过了。

上海街上繁华,行人络绎不绝。

早晨还是有些冷,有个穿着驼色大衣烫着波浪卷的时髦丽人在路边的小摊那儿买了两个包子和一杯豆浆,吃完后把垃圾扔进桶里,又提起放在脚边的小皮箱准备往车站的方向走。

茶馆二楼靠窗的雅间内,陈平生正和布厂的老板谈着生意,视线无意中一瞥,略怔住,想起来了,她叫挽灯。

在他去北京代祖父拜访故交的路上,她撞了他,自己眼里却有泪光。

他心下觉得好笑,倒也没有计较,只在快出巷口的时候隐约听见她的名字,挽灯?应当是这两个字。

他其实不大确定,想亲口问问那个女孩子。

“唉,陈大公子,不瞒您说,我这两个厂子不光面积大!设备也都应有尽有啊!只除了位置偏僻些,其它可都没毛病呀!”急着转手工厂的山羊胡老板殷勤说着,就差没把人现在就拉去厂子里看了。

“李老板的为人陈某自是信得过的,只是此事关系到我省民生,不得不慎重,这样,三日后,我们一起去场地里看看,若真适宜,我们就签下地契,如何?”

陈平生温和笑道,让人若临秋水,如沐春风。

“好、好,如此甚好!”李老板笑眯眯地捋着山羊胡,将人送到楼下,可算愿意放走这位大金主。

陈平生出来后没犹豫,朝挽灯刚刚离开的方向走去。

这段路上行人渐少,前方拐角处的霓虹暗巷中传来女人凄惨的哭叫和男人下流的淫笑声,挽灯听见了,唇边笑意苦涩,想还真是躲不过。

她在巷口放下箱子,将妨碍行动的大衣脱下,从内侧夹层里拿出了一把枪,眼中杀意毫不掩饰,对准正趴在歌女身上乱拱的畜生,狠狠扣下扳机。

“嘣、嘣——”干脆利落,两枪毙命,挽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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