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登场（顾日安专场）
一切都水到渠成, 无论是接吻，脱衣，上床还是搞了三个小时，胡天胡地。
明罗半点不害羞，怎么舒服怎么来，这间酒店隔音很好，他甚至没有压抑自己的声音。
结果第二天起来, 顾晏倒先害羞了。
他望着掉在地上的三五个套子，发了一会儿呆，说道：“我们做了多少回……？”
明罗回答：“不太记得了。最后几次你没用套子。”
顾晏有些慌乱：“我没想到会做, 回酒店的时候没买……你身体没问题吗？要不要去买药？”
“没事，现在还是安全期。我们赶紧收拾东西去吃早餐吧，今天下午就要和罗暄的老板视频了。你准备好了吗？”
当然是……
“还没准备。一点都没准备。”顾晏赤luo着上半身，双目放空回答道。
明罗的手指在衣服扣子上停了三秒。
“你……是不是忘记昨晚说的话了？”
顾晏仔细回忆昨晚, 但脑子里尽是些旖旎的画面，他好不容易扒开嗯嗯啊啊的超绝美妙明罗剪辑.avi文件, 找到了自己对着他说过的那句话，对哦，他说要和明罗结婚来着。
结婚诶，明罗没有拒绝他, 那就是默认可以了。如果两个人结婚，顾晏将拥有一个再也不会拒绝自己的明罗，想玩什么事先商量一下就可以尽情发挥主观能动性，未来说不定还能有机会养娃当爸……
“我立刻就准备！你不要反悔啊, 不要反悔！”顾晏从床单里跳了出来，捞起衣服往浴室跑去。X姐锻炼出来的明星本能还在，他这幅样子肯定不能见人，要先冲澡洗漱做脸化妆梳头才行。
明罗扁了扁嘴，心想顾日安果然还是三年前的尾巴蛋儿，听话乖巧让他往哪里走就往哪里走。
两人收拾完行李吃了早午餐，马不停蹄地坐飞机赶回了滨海。飞机上明罗耳边满是顾晏“嗡嗡嗡”的说话声，速度之快频率之高是在场所有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他真是铆足劲儿准备下午的会面了。
下午三时，两个人回到了多宝区。明罗以高中抢食的速度冲进家门放行李，在明钺与明妈两人惊讶的目光中拎着电脑跑去了对面顾晏家。
顾晏回去之后立马换了一套衣服，他在看稿之余还不忘对着镜子再次整理一遍自己的仪容仪表。明罗给他开电脑，倒水，拉窗帘，铺被子，还把他放在地上的一些书本器具收到了柜子里，两人忙活了好一阵，三点半就到了。
罗暄的电话准时进来。
明罗看了一眼顾晏，顾晏深吸一口气，将手机文档的背景设定成黑夜模式，对着明罗点点头。
“喂？你们俩准备好了吗？你们上一下电脑版的微信，我让老板跟你们会面。”
明罗这边已经准备好了。
他点下请求视频的按键，电脑上跳出等待界面。顾晏捞起水杯快速喝了一口水，他紧张起来了，喉咙里冒烟。
等了差不多一个世纪（三秒），画面上有了显示。
电脑对面，放着一张红木桌。桌前有一张老板椅，椅子上空空荡荡，没有坐人。
罗暄从旁走了过来，确认了一下画面的显示状况，他穿了黑色衬衫，原本梳在脑后的中分刘海此时散落在额前两侧，看起来没有之前那么咄咄逼人了。
操作一番后，他做了个姿势，似乎是在请某个人到老板椅上坐下。
对面的人没有动。
罗暄摇摇头，对镜头这边的顾晏说道：“我老板不愿意出来，你们直接说吧，他能听到。给他一个投资的理由，简洁一些，他不愿意听长篇大论。”
顾晏松了口气，看来他可以对着稿子念了，只是稿子上字数略多，他必须精简一下。
“老板你好，我是李岚的饰演者顾晏，您要我们给您一个拍摄本片的理由，我这里有不止一个，您是想听我的，还是李AA的？”
罗暄在那头忍不住问了：“怎么你们还整理了不止一个理由？李AA他也有话要说吗？”
顾晏回他：“我的理由和他的不太一样。这样吧，我先讲我自己的，这个比较好理解。”
对面的罗暄示意他开口。
“《去巴比伦》的原作您肯定看过了。这部作品实际是李AA人生中第一部 独立完成的网络小说，文字相对稚嫩青涩，内容轻松不难阅读，你要说它有什么内涵，实际上我认为，相比于当代大部分的实体书，这本作品的含金量并不高。”
罗暄皱着眉听到这里，似乎想问问题，旁边伸出一只男子的手，制止了他。
“主角团一共六人，全都是菜鸡。他们能一路上到顶层，其一是运气好，其二是没有人说过放弃两个字。依我看，这部作品就是一碗鸡汤。只是李AA从他的学长手底下逃出来之后，给予世界的第一碗鸡汤。就像他说的那样，不存在低级的法术，只有低级的法师罢了。”
“成功需要运气，这我无法否认。成功还需要努力。我们昨天见过李AA，他是个非常丧的人，他认为自己没有才能，写的这部作品太幼稚，但是他从来没说过自己不应该写这部文。挑刺是可以的，但作品里传达出来的成长，努力，信任和勇气，我想老板你也都看到了，应该也很喜欢。”
此时电脑对面的罗暄拉开了老板的椅子，自顾自地坐了下来。一旁的男人没有阻止他，只是站着在听顾晏说话。
“李AA丧是丧了点，但是他知道现在这个浮躁的社会缺什么。缺引导，缺鼓励，还缺敢于牺牲的人。为什么他不去写当红题材，不去写种马后宫，不去写之前他和别人一起写的屌丝逆袭打脸苏爽文？他写这部东西，就是在牺牲自己。”
罗暄用一只手撑着自己的下巴，眼睛往上瞥。他在思考顾晏说的话。
李AA是这么富有社会责任感的人吗……？
一旁的男子咳嗽一声，将自己手里的本子递给罗暄看。
“你一直在说李AA，你这是想为他拍电影吗？”罗暄把上面的字读了出来。
“并不是。”顾晏立刻回他，“从我个人的角度出发，我想红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李岚这个角色的象征意义。其实我觉得整部作品里，李岚才是真正的主角。李AA想用这个角色告诉其他人，人生的价值意义，远比生死更重要。”
罗暄用手指点着自己的侧脸，点了点头。
“没错，人生在世，不蒸馒头争口气嘛。你说对不对，老板？”
男子又把本子拿了起来，罗暄继续读上面的文字：“你的理由说完了，告诉我李AA的想法。”
顾晏点开暗下去的手机，他说道：“我们昨天去拜访李AA，他说了很多和作品有关的彩蛋……您应该不想听。整理一下所有内容，他的理由其实只有一句话。”
“是什么？”
“‘必须有人去推塔’。”顾晏说了七个字。
罗暄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什么？”
顾晏的表情一瞬间有些慌乱，他像是第一次站上讲台给全班同学做表演一样，眨了几下眼睛。
“李AA的意思是……他认为自己写的这部作品中的巴比伦塔，确实存在。他想要将其拍出来，是因为原作结局并不完美。主人公们登上了塔顶，却没有发现高塔的秘密，也没将它彻底完结。”
罗暄举起一只手，示意他先打住。
“等一等。按李AA的意思说，他这部作品并不是虚构出来的，高塔真实存在，里面也有人在不停地往上攀爬……因为原作结局并不完美，所以他想让别人看到电影之后，去爬这座塔，并将其推倒？”
“没错。”
罗暄往后一倒，老板椅用力惨叫了一声。
“他是得了臆想症吗？这座所谓的‘高塔’，在如今的地球上可是哪里都找不见身影啊。不存在的东西，要怎么推倒？老板，咱们今天就到这儿吧。”
罗暄想起身结束谈话，电脑里的顾晏与明罗赶忙出声阻止，但是罗暄已经听腻了他们俩的夸夸其谈，认为这两个理由非常没有说服力，果然年轻人就是年轻人，投资的理由当然要从钱上讲啊……
老板再次举起了手里的本子。
罗暄没料到他对李AA的话有了反应，露出一脸的不敢置信，低头读字。
“李AA是从梦中得到高塔的灵感与信息的吗？”
罗暄抬头看老板：“你是被李AA绕进去了吗？他们这些写东西的人，或多或少会做些稀奇古怪的梦，不要太当真了。”
顾晏回答道：“是的，不仅是整座塔的设定，里面的几位主人公也是他做梦见到后，拿出来稍作改编写进书里的。”
罗暄摸着下巴说道：“那这个李AA的确有点厉害……照理说没人能从梦里得到一整本书的梗概和人设，我觉得他有很大概率在说谎。”
顾晏与明罗二人也觉得李AA在说谎。李AA在他们临走前，认真叮嘱过要他俩传达自己的想法，顾晏出于对他的尊敬，这才在金主面前说出了他的理由。
老板不说话了。罗暄走过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说道：“投资吧，不要犹豫了。什么牺牲精神，什么人生价值，什么推塔的事情，我看都不如一个‘钱’字重要。剧本他们发给我看过了，改编得很好。拍吧，能赚一个亿。”
真是轻飘飘的一句能赚一个亿……
老板在那边“嗯”了一声。
顾晏与明罗在内心感叹，真是说什么话都不如一个亿。钱就是钱，世界上最好的谈判专家。
罗暄见老板同意了，脸上露笑，忍不住又加了一句：“我说的是美元一个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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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谈完，罗暄主动问顾晏要了他们剧组负责人的电话。两个人忐忑地吃了两天饺子，忐忑地等了两天消息。
就在第三天早上九点十分，明妈举着座机的听筒冲到了明罗的房间里开始大喊大叫，把两个小崽子从床上轰了下去。
“我天爷！”明妈像只被人死死按住的尖叫鸡，“你们做了什么？顾晏的经纪公司打电话到我们家里来了，说他现在拍摄电影的总出品人要上门致谢！”
倒在枕头被褥中的两个人忍不住笑了，明罗拉过顾晏，用力揉了揉他的脑袋，把他蓬松的脑袋毛儿全揉乱了，两个人靠在一起，心儿砰砰跳，开心地笑。仿佛看不见站在门口假意崩溃的明妈。
太好了。
《去巴比伦》有救了！
等到这天下午，出品人和国内剧组成员拜访结束之后，两个人才意识到一件事。
《去巴比伦》不是有救了。
《去巴比伦》是要起飞了。
罗暄作为投资方，表示可以将所有断裂的资金链全数连上，他在短短三天里说动了日本的伊吹响子与木原括也参演电影，此外还有个别著名的欧美影星即将加盟本片，原本撤离的几位导演也表示愿意回来继续参加拍摄工作。
明罗不知道罗暄那边做了什么，局势似乎被一举扭转过来了。新年还没过完，整个剧组的人就全部到齐，顾晏被本来心灰意冷回了老家的小昭开急车给接走了。
于是剩下的日子里，多宝区就只剩明罗一个人在打发时间了。
哦不对，还有一个明钺。
明罗不想和明钺黏在一道儿，他和姐姐从小水火不容，经常为了鸡毛大点小事就互损对方。明钺本想着找个日子偷偷溜到北方去玩，谁晓得罗暄为了不让她乱跑，在车站，机场等地方打通了内部关系，安插了眼线，只要她想出去，就会被人以各种理由扣押下来。
罗暄让人给她带了个话：在家定心过年，不要老是往外跑，春节里外头不安全。
明钺气结。可是她看不惯罗暄也没办法搞他，每天从自己的房间晃到明妈的院子，又晃到书房明爸面前，最后跑去明罗面前碎碎念。
全家人被她烦得要死，还好正月十五罗暄的人手就撤了，明钺立马打包出发，连夜逃出了滨海，并扬言一年之内不会回来。
明家只觉得谢天谢地，她要是再被关着，估计就要出事了。
元宵过完开学，明罗也进了大三。这一年里几乎没什么大事，顾晏每天晚上才上线，白天就是在拍戏。手机上交，不能刷微博也不能上微信，明罗和他最多的互动就是早上好和晚安。
时间一晃，一年就这么过去了。
又是一个春节过去，明家顾家依旧热闹非凡，只是这次顾晏没有陪在明罗身边。顾晏不在身边，明罗觉得哪儿都一样冷清瑟索，没有人气。
一个人在的地方，就没有人气。两个人才算是完整的，是热闹的。
他想顾晏啦。
大四下半学期，明罗完成了论文之后就去小公司走马上任了。员工不多，工作时间都是弹性的，他们维持着投资公司表面上的营生。
明罗被四十多岁的秘书告知，小公司里所有人都有自己的个人领域，如果明罗要出去与他人社交，带相应人选就可以了。他们会用心辅佐明罗，以便将他扶持到真正的霸总之位上。
明家四口人都认识小公司里的员工，明罗总觉得他们面熟，经过提醒他才想起这些人逢年过节会一起来明家送礼。
明罗过去是不怎么记人的性子，他们对明罗倒是自来熟，明罗也顺着他们的路子，融入了公司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