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柱间找到斑的时候他正抱臂半倚靠在墙上，似乎正在等自己。
“斑。”
“你……”斑张了张嘴，却还是没将想说的话说出口，“算了，你找我什么事。”
柱间把鹿丸说的话简洁的复述了一遍。
太过直白的要求让斑都有些讶异，他知道柱间不是个会轻易放弃的人，但也确实没想到他会在这种时候提出要自己跟他离开村子。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在这种时候留下泉奈跟你离开？”
“拜托了。”
“……哈？”
斑等了一会，都没等到柱间的解释，仅仅一句拜托而已。
“拜托了。”柱间又重复了一遍，只是这遍明显比第一次显得疲惫，“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说了，拜托了斑，再跟我最后独处一会吧。”
“这几天我想了很多，确实，现在的木叶还不够成熟，你不愿留下也正常，我不会再阻止你离开了……只是希望最后我们还能作为朋友再相处一阵子。”
“……我不能答应，泉奈还需要我。”
柱间也是料到了斑会拒绝，自然没多失落，他此行的目的也不完全是为了这个。
他很清楚等回去后斑就会带着泉奈销声匿迹，自己很难再找到斑的踪迹了。
所以，有些事情他还是希望斑能够明白。
“嘛，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柱间摆脱了阴郁的情绪，露出了笑容，“我还有一件事没跟你说过。”
“……什么？”
斑不知为何心头一悸，隐隐察觉到柱间要说的事情或许会对他有着不小的影响。
“斑，我爱你。”
斑彻底的愣住了，甚至有点反应不过来的怔怔听着柱间往下说。
“我也不知道这种情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也许在我们初识后就已经埋下种子了吧，抱歉，我一直都没能发觉。”
“不过想通后很多脑子里会突然冒出来的固执就都能解释了，斑，我一直都很信任你，我也能察觉到，你也是信任我的。”
“这种信任在我们两族漫长的争斗中不知不觉的变了质，我不止一次想过就利用这份信任将你诱骗出来，就这样将你制服成为千手的俘虏，同时将宇智波一族镇压下来，失去了你的宇智波根本没办法对抗我们千手，所以只要制服了你……和平或许就能强制的实现了。”
“但是我做不到，无论这个想法出现过多少次，我都做不到，我一点都不想看见你被折断了傲骨，失去了那种肆意，那种傲视。”
“所以我一次又一次的……重复了许久许久的跟你不断的乞求和平。”
“可斑是个温柔的人啊，你不会抛下你的责任不管的，哪怕你心里同样跟我渴求着和平，但在家族的面前，泉奈的面前，你就不会让自己肆意妄为。”
“或许是我的乞求被神明听见了吧，但神明也同样残忍的取走了代价……”
“泉奈死后我们两族的天平就开始倾斜，最终就如我一次次的妄想一样，你们宇智波被逼到了绝路，你给了我选择，我……根本没有选择，只是最后利用了你的温柔达成我的目的而已。”
“也许就是这份等待了多年，祈祷了多年才建立的村子让我失去了本心了吧，明明是为了能和你光明正大的一同走在路上，为了让大家不再受战争的痛苦，为了孩子能健康的成长起来才建立的木叶的……说出来很羞愧，就以现在的我来说，如果斑真的带着九尾来摧毁木叶的话，我……”
柱间狠狠的捏紧了拳头。
“我不想失去好不容易才得来的木叶，也不想失去你，可我一想到我们的未来……！”
“明明在得知了未来后就非常努力的去改变木叶了，可最终还是变成了这样，你说的没错，被未来束缚的话，我最终还是付出了代价。”
斑沉默着，什么都说不出来。
柱间做了一个深呼吸，平复住自己胸口苦涩的情感，“抱歉，让你听我说了那么多，不过鹿丸的方法确实不错，我等会会分出分/身变成你的模样打破医院的结界离开这里，你就用变身术换个模样继续照顾泉奈吧，等通道稳固住了，就可以回去了。”
柱间说完后等了一会，可他暗暗期待的人并没有给予他任何反应。
他抿了抿唇，转身离开时最后留下一句话。
“如果我将木叶建立成你想要的模样了，你就回来看看吧。”
“……”
等到连柱间的气息都感受不到后，斑将头后仰，抵在了冰凉的墙面上。
“柱间……啊。”
——————
斑去洗个碗回来后就已经沉默很久了。
已经有点习惯了斑事妈状态的泉奈突然有些不适应。
联想到他之前半夜惊醒和对于自己过于小心的态度，泉奈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一定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在困扰着他吧。
是自己束缚住他了吗？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探出手去。
斑下意识的抬手接住，将泉奈略凉的手握住。
“怎么了？”
“……哥……哥哥。”泉奈晦涩的说出这个称谓，他收拢手指，稍微用了点力，“有什么事的话就去做吧，别给自己留下遗憾了。”
这是泉奈第二次喊他哥哥。
斑感觉有点恍惚，他也不是不清楚泉奈的顾忌和戒备，虽然难过，但他还是包容着他，从没强调过泉奈对自己的称谓。
“我没什么事——”
“已经很明显了哦。”
“……”
有了开头，接下来的事情似乎也不是那么难办到。
泉奈将斑拉过来，张开双臂拥抱住他，安抚性的顺着他背后的长发，“我不希望我成为你的阻碍，这件事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你不需要那么关照我的，我那也不会去，也不会出事，你看，有你在，有扉间在，有七代火影他们在，我很安全的。”
“不，这不一样……”
“虽然我没有了以前的记忆，但我相信以前的我也不是需要你如此惦记的人吧？”
“嗯，你很优秀。”
“那你为什么现在就不能跟以前一样的信任我呢？”
“泉奈……”斑紧紧的拥抱住泉奈，“你已经不如以前一样拥有着保护自己的实力了，如果我再不看着你点，万一……我不能再失去你一次了。”
泉奈的手顿住了，腹部升起的灼热痛楚让他微微皱起了眉头，不过好在斑现在看不见他的神情。
“我也不想看着你……哥哥这幅模样。”
“……？”
“人都是很贪心的，重要的东西不会只有一个，哥哥也有的吧，同样重要的东西。”
“……”
“如果是为了守住其中一个而放弃了另外一个，这不就是变相的自我杀害了吗？”
“不，那家伙……”
斑说不下去了。
他已经察觉到了，当柱间与他推心置腹的说出那些话后，自己并不是没有同感的。
但是……
“想要做的事情会伤害到我吗？”
“不会。”
“那就去做吧。”泉奈轻笑出声，“很简单的选择不是吗？你希望保护我，这件事又不会伤害到我，只是你稍微有点钻牛角尖而已，平静下来想想，说不定事情并没有那么复杂，选项也存在着很多呢。”
“……”
斑叹息一声，知道这件事只是自己作茧自缚。
自己也变得优柔寡断了。
真不像话。
“谢谢，泉奈。”
“好啦，不用那么拘束的。”
解开心结的斑随后去找了扉间，态度强硬的表明自己回来后泉奈少了一根头发丝就剃秃扉间的脑袋后就去找到了柱间，在他变出分/身之前制止了他。
柱间被突如其来的惊喜冲击的差点没当场哭出来，他扑上去狠狠的拥抱了一下斑，“谢谢……斑……”
“哼，瞧你这副没出息的样子。”
“嘿嘿。”柱间脸上的笑容怎么都止不住，“那……我们现在是和好啦？”
“嘛……算是吧。”
“！那你——”
“不可能。”斑冷酷无情的打断柱间的话，在柱间消沉下去的时候，他勾起了嘴角，“不是说好了吗，等你把木叶建设成我想要的模样了，我再回来看看。”
“……嗯！”
两人看着对方的模样，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斑率先跃出窗户，轻易的打碎了将医院困了好几天的结界。
柱间追着他的背影，两人稍微在木叶里绕了一下，然后冲着佐助的方向赶去。
扉间就站在他们楼上的窗户旁，目送走了两人，意识到自己的机会来了。
极端护弟的斑走了，泉奈就又变成无人看管的状态了。
再不趁现在培养一下感情还等什么时候？
反正斑肯定没法违背泉奈自身的意愿，到时候能看见那家伙憋屈的模样自己这顿打也算没白挨。
扉间盘算着等下就去喊小樱把他和泉奈调一个病房，虽然不清楚这两人跑哪去了，但短时间回不来是肯定的了，不然斑也不会特意来找他一趟。
这可是斑自己说要他去照看泉奈的，想必斑也做好了相应的觉悟了吧。
嗯？
斑临走前的威胁？
呵，除非泉奈掉头发掉成秃头，不然他宇智波斑凭什么认为自己没照料好泉奈？
这种小威胁为什么要放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