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斑在离开后直径去了宇智波的神社里，外面虽然还是亮堂的白日，但在这昏暗的地下室里却透不进一点光芒，只能点着火，隔着明明暗暗的光线看着这块古老的石碑。
他没有开万花筒，只是垂下眼帘有些恍惚的看着石碑的模样。
石碑上的文字斑早已烂熟于心，说真的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再来这里。
“哼，被那种话动摇了吗。”
他自嘲的一笑，抬手附上被长发挡住的哪只眼睛，喃喃道：“不……这不是真正的和平，即便是柱间也没办法制止这种无穷无尽的轮回，有一方要得利，那么另一方就一定会失去什么，只有这个无限月读……！”
“我……决不能就这样放弃！”
“呜！”
斑的脑袋突然一疼，近日反复出现的幻象和耳语再度响起。
又是什么都看不见的景象和低哑模——！！！！
斑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有那么一个瞬间。
他竟然听见了柱间的声音……？
————
果然不对劲。
斑靠在墙上，偏着头看着柱间不知道在傻乐什么的跟扉间说着什么，那个阴沉的家伙最近似乎也是心情不错，会议上不但一改之前想方设法试图给宇智波下绊子的做法，反倒是真的为宇智波着想起来，想将木叶里站位明显的族群全部联合起来。
别的不说，这家伙出的政策是真的不错，哪怕各族群的领袖都看出他的意图了，但为了各自的利益也都点头同意了，一时间村里还真的一步一步的走向柱间最期望看到的没有姓氏的阻隔，大家都能和平相处的模样。
扉间那家伙，仿佛是窥见了未来一样，避其弊端，取其精华，然后整顿一番后融入这个村子里。
他和柱间提出的政策太好了，好到宇智波有些顾虑却又没法舍弃其中的好处，不得不将逐渐架空的他给推过来，就想听他提出尖锐刻薄的反驳，从而再判断是否应该接受千手开出的条款。
反正无论最后结果如何，罪名都不会由他们担上。
“族长大人。”
斑漫不经心的转眼看去。
是桂立那家伙手下的心腹啊，看样子是要来收取他的意见了？
“大人，您怎么看千手提出的条款呢？”
“你们还需要我来看？”斑嗤笑一声，墨黑的瞳仁微微收缩，迫力无形的压向那个宇智波族人。
族人浑身一僵，目光立马下移避开与斑的对视，他硬着头发接着说：“您是族长，自然是要听取您的意见了。”
“这会倒是知道我是族长了。”斑懒得再跟他费口舌，将靠着墙的身子立直，直径离开了。
“！族长——”
“行了。”
“……火核？你拦我做什么？这可是大长老要求我一定要问到族长的口信！”
“斑大人不会再管族里的事了。”火核看着斑逐渐远去的身影，眼中流露出了几分难以忍受的哀伤，“他和宇智波已经……走向不同的道路了。”
“……那条款的事情怎么办？”
“接受吧，至少目前看来确实对我们宇智波没有害处。”
***
又是那个奇怪的家伙。
博人手里拿着新出的漫画，目光越过面前的矮书架，无语的看着看起来有二十多岁的黑短发青年一手拿着幼儿教学书籍看，另一手又十分不舍的抓着一本杂志不时看两眼。
等看到了宇智波斑的相关信息后，他就完全看不进去幼儿教材了，满脸激动的恨不得把杂志上的这张纸给撕下来。
一个大龄却不识字的幼儿在努力学习知识时无意间接触到著名的木叶叛忍宇智波斑之后就成了铁杆粉丝？？
不，这都什么鬼东西。
博人直接把手里的漫画丢回原处，跑到了那个青年面前。
他实在是对这家伙太好奇了。
“你喜欢宇智波斑？”
正要拿着杂志去找店长给他翻译的柱间听到问话一愣，停下脚步看着跑到了他面前的金发孩子。
这面貌……他是鸣人的儿子博人吧？
“对啊，我特别喜欢他！”
“那你可别拿去问店长。”博人指了指站在收银台的店长，“他爷爷在四战里牺牲了，所以特别讨厌挑起战争的宇智波斑和宇智波带土，这本杂志能出现在这里估计是他没注意看，真看见了是不会上架的。”
“这样啊……”柱间悻悻的收回脚步，目光落在了博人身上，眼神猛地一亮，“那你给我说说上面写了什么吧！”
博人接过杂志看了两眼，“上面是说要推出宇智波斑的第一款手办，居然还是集英社推出的？！真奇怪，怎么突然允许他的周边发布了？”
“？”
“你也知道的吧，宇智波斑是相当有名的反骨子，曾经还差点毁灭世界。”博人点了点杂志上的斑的画像，“所以五大国都有下限制不允许贩卖关于宇智波斑和宇智波带土的相关周边，同人绘画和小说都不允许发布，能看到他们的地方只有非常少的被授权的影视剧电影历史记载而已，集英社就是制作电影的大龙头，唯一被授权的做出战国和四战的电影也只有他们一家，做的效果也是真的好！里面的初代火影和二代火影真的是酷的不行！那段时间有好多人争着去读忍者班——虽然很快就因为受不了艰苦的训练转学了不少人……咳，因为这两部电影也有不少人喜欢上宇智波斑和宇智波带土，不过因为长期没什么新东西的缘故，等风头过了，就没剩几个像你这样固执的家伙了。”
“诶诶诶！！！还有电影的吗！！！”柱间的注意力全在电影上面了，他激动的抓住博人的双肩，“这个要去哪里可以看到？那个……电影院？”
“哈？你不是被电影吸引的？”博人一脸惊奇，“该不会是历史史记吧……？不，你连字都不认识怎么可能去看史记……你到底是为什么会喜欢宇智波斑的？”
柱间笑了起来，“因为斑是一个非常温柔的人啊。”
“……完全不明白你的意思。”博人抓了抓头发，“算了算了，你可是真的奇怪，电影的话，你拿手机随便找个视频APP查一下就有了。”
“手、手机是什么东西……？”
“你是从月球来的吗！！！！”
博人被这个毫无常识的家伙惊呆了。
然后博人花了一整天教这个大龄幼儿常识。
扉间最后是在游戏场里找着他大哥的。
柱间虽然用了变身术掩盖原貌了，但好歹也是初代火影，所以鸣人私下给了他不少钱让他好好逛逛木叶。
不过那些钱全被柱间拿去买跟斑沾边的东西了，让他买幼儿教学书柱间还振振有词的说自己都看过了记得了没必要买。
那宇智波斑的东西又有什么必要买呵呵。
今天也是放他出来感受木叶顺便回去提供感受给他们那边的木叶做改革的，结果这家伙居然跑到了游戏场里玩？？？？
扉间黑着脸把玩疯了的柱间拽起来，咬牙切齿的说：“我是让你出来玩的吗？”
他自己被压在火影室一边学习这里的东西一边被奈良家的谋士合理利用帮着鸣人处理文件，本想着留柱间在这边也是捣乱不如放他出来自己学，为了防止这家伙跑这种地方玩他还装作无意提到书店这种地方或许能看到宇智波斑相关的东西，就想锁着他去老实学字的，结果千防万防还是给他找到机会溜过来玩了！
“哈哈哈……扉，咳弟弟啊。”柱间尴尬的把手背在身后。
扉间深吸一口气，转眼看向带坏他大哥的家伙。
博人尴尬的别过头，装作不认识。
他就是鸣人老是提起来的儿子博人？
看着也是个皮实的。
扉间没为难他，皱着眉头把柱间拖走了。
博人心有余悸的看着柱间被拖走，双手合十念念有词：“抱歉了木间哥哥，你的家里事我不能插嘴啊，而且你弟弟看着很凶……咳咳，我们有缘再见！”
“啊，都这个点了。”博人注意到了时间，也不玩游戏了，匆匆的往家里赶。
混账老爸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良心发现了，好几个晚上都早回家在家里吃饭了。
他可不能错过近距离嘲讽老爸的机会！
***
自从那次幻听听见了柱间的声音后，斑一直心神不宁。
这让他十分的烦躁。
他也想去哪里走走驱除一下这股不安，但想来想去，这偌大的木叶竟然没一处能让他感到心安的。
于是他又来了石碑的面前。
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只有看着这块石碑，看着这上面的指引，才能令他的情感有地方安置。
月之眼……
只要这个计划实现了，他就不用担心一族何时会被千手的抹灭，每个人也都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不会再失去。
也可以实现泉奈的遗愿了。
但是……
斑的脑里不断回放着当初柱间对他说的那句话。
两种情感总是矛盾的相互争执，这让斑感到十分的疲惫。
该相信柱间吗。
他的选择是对的吗。
月之眼……也确实是个虚无缥缈的东西没错。
可在小的时候，现在的和平也如同一个笑话。
所以他又凭什么能判定月之眼也是一个笑话。
“可恶。”
斑深吸一口气。
心下做了一个决定。
他要离开木叶，撇开两者对自己的影响，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看这个世界。
看它究竟是要柱间这种温吞的疗法，还是他这种粗暴的疗法。
想通了的斑当下就准备离开，收拾好行李与柱间道别一声就走。
可就在此时，一个阴沉的声音在他的背后响起。
【他是错的哦。】
“！”
斑迅速转身，这才看见了不知何时出现在石碑上的黑色人形怪物。
……完全没发现它。
直接开了万花筒，斑眯起眼睛，“你是什么东西，敢闯进宇智波的禁地。”
【我啊……】怪物歪了歪头颅，像是在笑一样弯起了自己的眼睛，【我是六道仙人留下的意识……不，现在应该说是你的意识，我能帮你完成月之眼。】
“我的意识？”斑冷笑一声，“我可没有你这种阴沉的意识。”
【我叫黑绝。】怪物根本不在乎斑的冷嘲，自顾自的说着，【不相信我也没关系，只是有些事情你需要知道一下。】
【你弟弟的坟墓，不去看看吗？】
斑瞪大了眼睛，下一秒，铺天盖地的杀气直接冲着那怪物压了过去。
“你敢动他一下，我就把你碎尸万段！”
怪物嘻嘻嘻的笑着，面对这等恐怖的杀意别说显怯了，竟是一点不适的感觉都没有。
【你还真是被耍的团团转呀，这样吧，我给你讲个故事，表示一下我的诚意。】
【从前有个谋士一直对同朝的另一股势力不满，于是他就总想着法子给对方下绊子，终于有一天，他解决了老是和他作对的另一股势力的谋士，只可惜还没等他高兴几天，自己这边的将领就宣布要与另一股势力和平共处，迫于无奈的谋士只能选择服从，但他却从未放下过自己的不满，终日暗地里做些小动作，再后来，这个谋士根据某种邪门的偏方研究出了一种能将死人召回的法子，被召回的死人拥有自己的意识，却无法反抗谋士的命令，于是谋士再做点小花样，先将之前杀死的对方谋士唤醒，通过这个谋士得知对方势力的弱点，再悄无声息的将朝中其他势力的重要人物逐一杀死再唤醒，悄悄的用自己忠实傀儡重新安插进各大家族，煽动了全部的人，将另一股与他们持平的势力轻松抹灭，最终让自己这方势力得到了全部的权利，推翻了平等权利，成立了帝王法制。】
【这种邪门法子现在还有了名字，叫做秽土转生。】
【这法子除了施术者自己解开以外，没有任何办法能破解——即便你杀了他也一样。】
【现在，你想去看看你的弟弟了吗？】
斑瞬间瞬身离开。
不可能。
这怎么可能。
斑朝着墓地的方向疾驰，从未有过的慌乱让他几乎没办法思考。
在他的全力疾驰下，斑很快就来到了泉奈的坟墓前，这会他根本什么都顾不上，使出须佐能乎用巨大的手将深埋在地下的棺材挖出，然后将棺盖打开。
里面。
什么都没有。
斑怔怔的看着空荡荡的棺材，这个瞬间，身周的任何东西任何声音他都无法感觉到了，恍惚中，这个空荡的棺材底似乎逐渐变的漆黑，变得深邃，仿佛是站在了悬崖的边上低头凝视深渊一般。
熟悉的树枝从深渊里探出，缠住他的躯体，他的四肢。
捏碎他的心脏。
只想将他拖进这无尽的黑暗中。
“哈哈哈哈哈……”斑神经质的笑了起来，越笑越高兴，“柱间，你也是啊。”
那股熟悉的查克拉尽管被人精心的掩盖了，但他又怎么可能会认错。
这些日的幻象幻听根本不是什么泉奈对他的不满，而是求助啊。
柱间呀。
是那个他从小到大都十分信任的柱间啊。
就是这个柱间，如今也学会了为了梦想牺牲什么了。
之前的那副模样也只是逢场作戏消除自己的顾虑吗？
真厉害啊，根本没办法识破。
“斑……大人？”
被惊动的守墓人闻声赶来后看见的就是族长自己挖了弟弟的坟墓疯了一样笑着的样子。
斑停下笑声，慢慢的转头看向了守墓的族人。
族人被看过来的那双血色写轮眼骇到，想都没想，转身就跑。
但他还是晚了一步。
须佐能乎的手骨轻而易举的抓住了守墓人，甚至都没给他挣扎的机会，活生生的将他捏碎了。
斑控制着须佐张开手，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以往一直尽心守护的族人惨不忍睹的尸体从掌心摔落，落在地上砸成一团。
“什么啊，原来杀了也没什么感觉。”
斑将现场重新收拾完后，派人去将柱间约到自己住的地方。
柱间来的很快，斑这里刚准备好热茶，他的声音就从门那边传过来了。
“斑！我来了！”
“来挺快。”斑直接坐在了走廊上，“坐吧，我们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