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晋成帝激动的手指着黑衣人, “法,法牢酒!”他双眼透着恐惧。

  法一不再是那副恭敬的模样, 她立在一旁冷笑着, 眼中尽是蔑视。

  “陛下放心, 你不过是闻了软花散,明日午后便会恢复力气的。”

  晋成帝抬起的手突然捂住胸口, 一口郁气上来, 他拼命咳着,想将其咳出去。可不管他多用力, 总有点什么东西卡在胸口。

  他无力的倒在背后的枕上,用力的喘着气,依旧不忘边上还站着一个人, “你可是朕一手提拔起来的,当真要为了一个女人作出弑君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来?牢酒,你熟读圣贤书,朕信你是个正人君子。”

  法一先是嗤笑了声,而后便是大笑了起来。脸色一变, 法一又成了平日的肃脸, 双眼冒着冷光, “陛下错了, 我不是为了一个女人这般做,是上千个。”法一一步一步靠近龙床,直到脑袋探进,居高临下的看着晋成帝那张扭曲的脸。

  她的心里终于有一丝复仇的快感。在亲手递给他药碗的时候, 在知晓他活不过多久的时候,都没有这一刻,亲眼看着这个人成了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那般畅快。

  她盯着晋成帝,扯着脸皮,一字一句的说着:“我族中有一擅丹药的长老,你服下的那颗,便是她亲手为你量身熬制。服下丹药的人,不管他病的有多重,都能起死回生的站起来,就跟个正常人一样。但是……”她说到这儿看着晋成帝双眼那已经不再掩饰的恐惧,停了下来。

  晋成帝用尽全力想敲床架子让外头的人进来,可他拼尽了权力,发出的声音却像是搭在棉花上,自己听着都费劲。

  他像是终于意识自己的处境,慢慢平静了下来,“朕,朕会如何?”

  原本勾着腰往里探着脑袋的法一站直了身子,继续道:“但是,半个月后,先是双腿,再是双手,而后便是上半身,最后是脑袋,你会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加呼吸困难,但你不会马上死,你会清醒着感受着死神来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明天一早,你的双手亦会如双腿一般,变得青黑,无力动弹。”她说的缓慢极了,就像是在慢慢折磨听的人。

  晋成帝看着自己颤抖的手,而后又颤颤巍巍的指着法一,“你,你究竟是谁?”

  “独孤怀,你可还记得花山山顶?”

  晋成帝双眼顿时瞪得的通圆,他有些不可置信,“你,你是那异族人?”

  法一冷笑着,“异族?我仕女族存在几百年,比之你天晋建朝都要早,你有何天大的颜面敢称之为异族。你可知,我族中人人皆是能人,想要倾覆你天晋国不在话下,可为何我就是要等到今日才要你的狗命?”

  她脑中又出现了她永远都忘不了的那一幕,她从未见过那般多的血,好似怎么都洗刷不干净。

  “因为只是杀了你,那对你来说太仁慈了。”

  晋成帝亦想起了上山时看见的那一幕幕神奇的存在,当日他怕山上会有机关,是先往山里放了迷烟。待他进入到那山里时,先入眼的便是一间间与山下全然不同的木屋,那些木屋的顶都是平的,里头见到的人全是女人,他下手的时候原还有些不忍心,可一想到自己同胞妹妹联合花妃骗了自己那般久,他便杀红了眼。

  “她们都是被花妃害的,你该找的是她。要不是她大意让那假冒品听见了,朕这辈子都不会晓得还有这么一个地方存在。你,你只要放了朕,朕保证不杀你,朕还,还给那些人追封,我划一块地方给你,让你当王爷。”晋成帝越害怕便将自己能想到的都说了出来。

  “陛下就是陛下,都到这时候了,还不死心。你这个样子,真是脸乞儿都不如,可怜的很啊。哈哈哈……”

  晋成帝咬着牙,他不能接受任何人对他的蔑视,更不能接受怜悯,他是帝王,是最有权势的男人,天下都是他的,这世上所有的人都是他的奴才。

  法一看他这样子却是没心情再陪他浪费时间了,殿下也快到到骄阳殿了,她得赶快回去才是。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看你这样子,还什么都不知道吧。你唯一一个有用的儿子是被你最宠爱的儿子杀的,你现在也没机会翻身了,你最爱的儿子已经把御林军给拉拢了,你唯一能用的兵都没了,你会清醒的亲眼看着自己最宠爱的儿子造你的反。哦对了,还有龙虎军,你当年带着龙虎军中的百夫长上的花山,如今凡是上了山的人,只你一人还在世上了。”法一说到这儿将手中的瓶子打开。

  让他死是一件多容易的事,让他亲眼看着自己最宠爱的儿子背叛他,让他生不如死,才算报仇雪恨啊。

  要命不过一瞬间,诛心才能让他到了地狱都不得安宁。

  她举着瓶子看着晋成帝,“放心,这也不是毒药,只是让你暂时说不出话来而已,谁让你想对芃姬公主下手呢,只要你手不能写,口不能言,便谁都没危险了。”

  “不,不……”晋成帝往后退着,却是退无可退,“不可能,老三,老三他最孝顺,他不会。还有齐王,对,齐王的兵还在,你们休想得逞。”

  法一摇了摇头,这人可还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啊,“齐王在得知德王监国的旨意时,便带着兵举家跑了。你放心,你马上就会知道真假了。”

  说完最后这一句,法一已然没了耐心,直接过去一手捏着他的喉咙,一手将瓶中的液体往他口中倒,再去拿了一杯冷茶往里灌。

  一阵微风吹过,一个黑影跳进了骄阳殿。

  法一一跳进殿内,便直奔衣柜,一边脱着自己身上的黑衣,一边翻着衣柜里衣服,有些手忙脚乱。她惦记着芃姬已经离开养心殿一会了,该是要回来了。

  突然,一件紫色外袍出现在了自己眼前,那是刚才手忙脚乱不小心掉在地上的。

  “驸马慢些。”

  一声清脆的、好听的女声在耳边响起。

  法一的动作一下僵住,停在空中,她缓慢的,扭着脑袋往左侧看去。

  那张美丽的清冷的脸,此时正带着笑看着自己。

  她僵着的手僵硬着慢慢移过去接过那紫色外袍,而后将那还搭了一般在自己身上的黑衣彻底解下,穿上了常服,最外头便是套着那紫色外袍。

  她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才缓缓开口,“殿下,你回来了。”

  芃姬上前一步,替她拍了拍肩膀有些皱起的地方,“驸马好似还欠本宫一个解释呢。”

  法一立马扬起一个讨好的笑,她抓着芃姬的那只手抱进怀里,刻意让自己的声音放低,“殿下觉得,牢酒穿黑衣,可还好看?”

  见她那有些狡猾的样子,芃姬就觉无奈,又觉莫名可爱。她任由自己的胳膊被抱着,还主动抱了抱法一。

  “好不好看,本宫尚未看清,只是觉得这黑衣有些眼熟。瞧着,很像文监殿里出现过的刺客呢。”

  法一心里咯噔一声,暴露了!

  她松开芃姬,双眼怔怔的看着她,而后便俯下身子搂着她的双腿,腾空抱起,她仰着头,笑的一脸明媚,全然没有半分刚才黑衣人的影子。

  芃姬亦是笑的宠溺,双手捧着她的脸,双眼直直的看着她。

  法一抱着芃姬往内室走去,倒在厚重的被上,就那样让芃姬压在自己身上,也不嫌重,双手紧紧箍着芃姬的腰。

  “殿下真是让牢酒伤心,原来当日殿下并未认出牢酒来呢。”她说着就一头埋进芃姬的胸口上。

  被那柔软压迫着脸,法一死命的吸着芃姬身上的梅花香味,这是殿下的味道,她上瘾般的迷恋这个味道。

  芃姬却是一愣,她喜欢刚才那般法一带着点撒娇的举动,但是自己的某个部位被这么亲密接触着,她一下没反应过来。

  她可以保持自己语气的平稳,“驸马勿要闹,赶紧松开。”

  法一听了却是埋在那儿左右蹭着摇头,闷闷的说了句:“不,殿下伤了牢酒的心,牢酒需要安慰。”

  嘶……芃姬某个点被擦过的时候没忍住发出了这样一声。

  这个没轻没重的,芃姬口中说着让她松开,心里却是有些喜欢这样的感觉。这样黏糊糊的,就贴在自己的身上,多好。

  她不自觉柔了眼神,原本要推开法一的手,轻轻的落在了法一的头上,她一下一下顺着那头发往后缕着,“其实在文监殿,本宫就认出你了。那只扶住本宫的手,又如何能认不出。”

  这个人的手,可是自己最熟悉的地方,她牵过,触碰过。而那只手,抚摸过自己身上的每一处,就连温度,她都一清二楚。

  听了这话,法一才抬起头,她往上重重的在芃姬下巴上亲了一口,“我就知道,殿下不会认不出我的。”

  她总是这样,一张在外头的冷脸,却可以在自己面前笑的这般明媚。

  明明现下两人的处境有些不大乐观,可她好似眼里依旧是满满的自己,丝毫没有让外头的杂质进去一丁点。

  芃姬下意识替她缕着额前的散发,在那双亮晶晶的眼下,她本能俯下去吻住了那唇。

  依旧是那般柔软,甜腻。她含住那唇,不舍得松开,只轻轻的用自己的唇蹭着她的。“本宫想与驸马,白头到老。”一句轻语从双唇的缝隙中溜出,而后便又是紧紧的贴合。

  听着这话的法一却是耐不住就那样躺着被轻吻着,她搂着芃姬翻了身,将她压在身下,先是轻轻用唇碰了碰她的眉,她的眼,她的脸,而后停留在她的唇上。由轻到重,由慢到快,不给芃姬半点喘大气的机会。

  说这话的殿下,无疑是在勾引她,勾的她的心痒痒的,想要狠狠的将她吻进自己的身体里,与自己融合在一起。

  这样,便再无什么可以让她两分开。

  她变得急切的吻着,双手也不再安分。芃姬却是还有一丝理智,她按住在自己腰上动的手,扭头错过法一的唇艰难的说:“先,先沐浴。”

  话音还未完全落下,双穿便又被含住,一阵席卷。

  “好,都依殿下的,先沐浴可好?”法一抱着芃姬,轻轻哄着,却依旧是不停的吻她。即便是下了那床榻,她依旧是紧紧将芃姬抱着挂在自己身上,双唇紧紧贴在一起。

  她一边往偏门走着,一边吻着。两人穿过偏门,到了冒着热气的浴池……

  那原本还在擦拭着地面的侍女见着主子这样进来,赶忙低下了头默默的退出去。

  冒着热气的浴池,两个吻的浑身发热的人。

  地面上一地凌乱的衣裳,水池中云雾下两道交缠在一起的影子,久久未分开。

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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