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发糖
经过一周左右的休息，玲子的伤势基本好了，头上的疼痛已经感觉不到，只是左肩的伤处还需要千鹤每天帮忙换药。这天，她比平时醒的早一些。实在不想在屋子里继续休息了，以前自由的时候没有意识到，只剩下自己一直呆在屋子里的感觉真不好，即便每天有不同的人轮流照顾她，甚至每天早上刚醒过来，屋里就已经放好了早饭，但却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到底在发生些什么事情。尤其是白天到处在外面乱逛的娘口三三，每晚上都会回来跟她炫耀，更是把她的心挠地痒痒的。
【今天一定要出门去！】
她从被窝里爬起来，找出干净的衣物，准备褪下身上的旧衣，却发现自己在左臂处遇到了困难。缠着的绷带拆不下来，就没法换药，除此之外，更是没法穿上外衣。关键时刻千鹤竟然不在！这就是自己住的不好之处了……说什么是“副长为了你能好好休息，特意给你安排成了单间”，感觉上却好像把她关起来了一样。更重要的是，也是让她总是想要离开这间屋子的理由之一，就是自从她醒过来，还没有见到过土方。即便知道他因为工作忙，也安排了大家过来照顾她，可是自己救了千鹤，他都不来当面表示一下吗？她把这归结于对他不懂得感谢的气愤，而不是想要见到他的烦闷。
多想无益，还是要自力更生！玲子疼得呲牙咧嘴，花了十多分钟才把旧的绑带从左肩褪下，可是换上新的绷带就更有难度了。就在她的不断尝试和不断失败中，救世主般开门的声音，玲子背对着门高兴地叫到：“千鹤，你可终于来了~快来帮我~~”但是却是古怪的寂静，她好奇地转过身看，表情逐渐凝固。
土方手中拿着一小桌早饭，楞在门口。屋里的玲子近乎裸着上半身，原本只是背对着他，看来是把他误认为是千鹤了，尴尬地他不知道该如何说话，可这个犹豫是更致命的错误，因为不明情况的玲子竟然转过身来了！他的瞳孔瞬间放大，却很快地反应过来，闭上了眼睛。他猜测玲子的表情肯定很不好，可是现在如果转身就离开的话，恐怕日后会更尴尬，她也会一直焦虑的。倒不如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不要让她心里留下阴影就好。“咳咳……抱歉，没有敲门就进来了，因为怕你还睡着，看来你今天比平时起得要早一些呢……给你送早饭来了……”
“啊……那个……谢谢……”玲子随手抓起刚准备穿出去的外衣披在背上，虽然没有披好，但起码挡住了大部分。“土方桑，你的伤没事了吗？”
“嗯，早就没问题了，我都是小伤，没什么大碍。我可以进来吗？帮你把早饭放在这边就离开。”土方在得到确定的回答后，睁开眼睛，目不斜视地把早饭摆放好，正准备退出房间，却在门口停了下来。“呐……你是不是要换药了？需不需要帮忙……自己的话，会很费力的吧……”
“千鹤就可以了！”她好像没经大脑般脱口而出。
“她和总司他们去巡查了，估计要很晚才能回来。看你的样子，是想出门了吧……”
“是吗，这样啊……那……拜托了……”
“你背对着我就行了，我……”土方想着要怎么描述才能让她放心。
“我相信你。”没等他想好怎么解释，玲子就及时做出回应。
土方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嘴角微微上扬。从玲子手中接过要换的药和绑带，他小心翼翼地拨开她背后垂着的头发和没有披好的衣服，轻柔地用手指一点点把药膏均匀地涂抹在玲子的后侧左肩。她伤口处还有些淤血的痕迹没有散开，土方又不禁想起她为了冲田付出十年寿命的事情，这个可怜的女孩子，若不是遇到他，肯定不会受到这么多伤害。怜爱之情涌上心头，他手上的动作不禁放得更温柔了。
感受到土方温热的手指和微凉的药膏在自己肌肤上留下痕迹，玲子心里扑通扑通地跳。为了分散自己注意力，她开始找话题聊天。原本想问问今天的早餐是什么，却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她抱着试一试的态度鼓起勇气问了出来：“土方桑，你刚才说怕我还睡着，莫不是这几天的早饭都是你送来的？”
“啊，都是小事。最近比较忙，我只有早上还有点空闲，所以只能帮你送早饭了。”
“土方桑也很温柔呢，我还以为你忙到没时间来看我……”一不小心，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玲子慌张地赶快给自己找了个台阶：“呐，我倒是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是，你看啊，我怎么说也算是新选组的伙伴了吧，大家其他人都来照顾过我了，可是只有副长大人没有来过，多少感觉有点奇怪罢了！哈哈……”
被这么一说，土方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抱歉，对你的关心不够……”原本在她睡着的时候送过来，就是不想让自己的关心表现得太明显，可是这么笨拙的表达方式怎么能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意呢？总之，不能操之过急，也不能像以前一样太拘谨了。“大家根据各自工作安排了时间来轮流照顾你，我只是恰好轮到今天而已。今天屯所里特别安静，除了我之外的干部们都出去巡查了，这么看来，好像只有咱们俩人了。”
本来土方只是陈述事实，可是话从口出，却感觉像是强调气氛一样，因为他发现玲子好像脸红了。或许是错觉吧……她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么娇羞的女孩了？
药膏之后就是要缠上新的绷带了，这是只是一个人在身后难以实现的动作，所以他们决定配合完成。缠带交替在两人手中传递，很快就默契地包扎好了，期间总难免手之间的碰撞，每接触一次，心里都会紧张一下。
最后，在土方的帮助下，玲子把外衣也套好了，土方在帮她整理衣襟，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二十公分。
“玲子……”土方开口。
“嗯？”她把视线从他的手上转移到他的脸上。突然叫她是做什么？有种不安的感觉。
“谢谢你。”
“有什么好谢……”她以为是为了救千鹤的事情，心情不免有些低落。
让她意想不到的是，她看见的是土方炽热真诚的眼神，充满了温柔和爱惜，完全不是感谢一个普通友人该有的神采。周围的时间都暂停了，她陷入了那双目之中，无法自拔。而她的心思也全都透过那双明目毫不掩饰地表露无遗，瞳孔中荡漾着的全都是光芒。
情到深处，土方再也没法控制，像是被吸引过去一样，渐渐拉近了与玲子之间的距离。他的左手臂自然地环在她腰间，将她向自己拉近靠拢，右手手掌则抚住她的脖颈，透过秀发传来皮肤的温度。本能地闭上双眼，他获得了她的丰满的两瓣红唇。
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和嘴唇都在颤抖，这细微的反应让他更为激动。四片唇起初只是蜻蜓点水般碰在一起，不仅感受到对方的柔润，还有进一步探索的好奇心。土方试探性地让舌头向前挺进，在遇到玲子的唇之后，并未遇到任何抵抗。接着，他手上加重了力道，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同时用舌轻轻撬开她的皓齿，顺利遇见了另外的一片还羞涩着的柔软。
玲子不知何时也拥住了土方，她对这种亲密的感觉懵懵懂懂，只是惊讶地发现自己从未感觉这么幸福过。只有在这一刻，她才从那深深的孤独感中解脱出来。真是讽刺，竟然是在一个并不是自己归属的地方才有了这种归属感。想到这里，她再也忍不住感情的波动，竟泪如雨下。
“对不起……我是不是……”土方被她突如其来的情绪爆发吓到了，赶快停住了，边给她擦泪，边道歉。
“啊……不是，是我不好……”玲子觉得太丢人了，立马低下头，转过身去。
土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哭，一面担心是不是让她感觉到了被侵犯之感，可一面又从她的反应看并不像是拒绝他。总之就是觉得自己果然还是太唐突了。“是我太心急了……对不起……因为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我……其实……这个吻其实……”越到关键时刻，土方反倒张不开口了。
玲子被他窘迫的样子逗笑了，同时也对他想说的话感到满心的满足。还需要什么言语呢？是自己一直太傻而已。“土方桑，你今天说的'对不起'比我认识你以来加起来说的都多了~”
“啊，是嘛……对了，你不是想要出去吗？我送你去。”
玲子摇摇头：“没关系的，去哪里已经不重要了……”
【是啊，无论去哪里，想要见到的就是你。那么，你已经在我身边了，我还要去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