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礼

  呼夏被陆凛安排了个新的身份,住进了段翊庭名下在京城的庄子,和心爱的普顿哥哥厮守到了一起,每日忙活农事,和普顿一起唱唱歌,跳跳舞,似乎已然忘记了自己从前在滇南的巫女身份。

  此时她正在和普顿一起翻地,却听得马蹄声响起,抬头望去,竟是多日未见的傅承瑄和樊义。

  “傅大人!樊大哥!”呼夏兴奋地朝着他们挥手。

  待二人走近下了马,呼夏忙和身边的普顿介绍:“这便是帮助我们的傅大人和樊大哥!”

  普顿右手抬起,附在心脏处:“普顿在这谢过二位!多亏了二位,我们才能过上现在安逸的生活!”

  傅承瑄点点头,“二位不必客气,不过举手之劳,成人之美。”又转头对呼夏道:“呼夏姑娘,我,有些事情想问问你,现在可方便?”

  呼夏笑道:“当然。”

  二人走到陇边,傅承瑄想要整理语言,却发现自己不知从何问起,半天才道:“呼夏姑娘可记得第一次在我家见我时,说了些什么?我当时没听清,后来去趟安阳,才反应过来你当时说的是银眸。被困在九花山的魔物便是银眸,你可知道我与那银眸魔物有何关系?”

  呼夏愣了愣,奇怪着傅承瑄竟然还不清楚自己的身世,“我为滇南巫女,也是因为天生有些本事,便是能看见人之前世。第一次见傅大人时,便是看到了银眸魔物。”

  “难道我的前世也是魔物?”

  “这倒并不一定。”

  傅承瑄道:“我似乎特别容易受到那妖魔之气的影响,有时会晕倒,醒来便思绪混乱,有时会发狂杀人,过后又不记得。我听父母说,是因为我八字弱,才容易感受到这些妖邪之气。且,九王爷一直为了我,用鲜血养那魔物,似乎能保我不受邪气侵害。”

  呼夏惊呼:“王爷他竟做到这一步!”又道:“八字弱的人确实容易被妖邪之气所影响,但表现是身形日渐枯槁,言行混乱,可这些您都没有,那便是另一种情况了。”

  “另一种情况?”

  呼夏点点头,“傅大人与那魔物,乃是一体。”

  “我与那魔物,是,是一体?!”

  呼夏又点头。

  傅承瑄不敢置信,“这如何可能?我真真切切是母亲所生,如何与那魔王是一体?!”

  呼夏摇头道:“这我便不知了,也许是令慈坐胎时受那魔物邪气侵扰也说不定。”

  傅承瑄知道再多的,恐怕连呼夏也不知了,便问了她的近况。

  “你和普顿,还想回滇南吗?”

  呼夏低头苦笑一声,“我们自小生活在滇南,在此生活却有诸多不习惯。”

  “那为何不回滇南?王爷已然回了滇南,他心地善良,必然能再接纳你。”

  呼夏却摇摇头,“我若回去,我们族中的人不会轻易放过我和普顿哥哥的。王爷离我们那么远,我去哪里求他。

  傅承瑄想了想,在怀中掏了掏,将之前段翊庭送他的金印拿了出来,递给了呼夏,“给,拿着。”

  呼夏接过来仔细瞧了瞧,惊讶道:“这是段家的金印!傅大人从哪得到的?”

  傅承瑄道:“之前你们王爷送我的,说是此印在滇南很是管用。”

  呼夏点头:“在滇南,见此金印如见滇南王。”

  “你便拿着它回族中吧,想必你的族人见了此印,便不会再多为难你。”

  呼夏却有些犹豫,“这。。。这如何是好,傅大人还是自己留着吧,毕竟是王爷送给您的。。。”

  “哎,叫你拿着你便拿着,我这辈子还不知有没有机会去到滇南。若真有一天能去,再管你们王爷要一个便是。”

  呼夏激动得脸都红了,“谢谢傅大人!您是我和普顿一生的恩人!”

  傅承瑄浑浑噩噩地辞别了呼夏和普顿,回到城中之时已近黄昏,他让樊义回了家,自己骑着马在城中缓行,待缓过神来,已经在睿亲王府之外了。

  门房了人又见到他,连忙迎上来,“傅大人!我们王爷寻了您一天啦,刚刚回府!听陆大人说,马上要作法寻您啦!”

  傅承瑄将缰绳交给他,大跨步进了府中,此刻他只想赶紧见到骆修崇。

  果不其然,骆修崇已然在后院厅堂中开始焚香了,看样子又是找不到自己,急得火上房。

  傅承瑄有点近乡情怯的意思,低声在他身后唤道:“崇哥。”

  骆修崇猛地回头,见是傅承瑄,立时喜上眉梢,迎了过来,“瑄弟去哪儿了,让我好找。”

  傅承瑄几步迈过去,一下扑到了骆修崇怀里,二人紧紧搂住对方,却都没再说什么。

  半晌,骆修崇才说道:“瑄弟,我与那苏姑娘,从来都没有什么,我也从未打算娶她。苏家用唐家威胁皇兄,也让你不高兴了,我在酒宴上,稍使了些手段,现在已然无事了。”

  傅承瑄从他怀中出来,“我知道了,之前误会你,是我不对。”说完他抓起骆修崇的手腕,见仍是缠了好几圈的棉布,他想起在太极殿时,在桌下摁着骆修崇,正是摁在了他手腕处的伤口上,才令他疼得白了脸,“当时在宴会上,可按疼你了?”

  骆修崇道:“无妨,都是些小伤。”

  “你又放血祈福了?”

  “嗯,听闻南方发了时疫。”骆修崇撒起谎来却是越来越得心应手。

  傅承瑄不出声了,像有人正攥着他的心,疼得发慌。自己何德何能,能受骆修崇这样用命去照看,而自己呢,却不信他,疑他,伤他。他转身,拉着骆修崇往卧房走,进了屋子,砰地关紧了门,回头狠狠亲上了骆修崇。

  骆修崇被傅承瑄难得的热情冲昏了头,待反应过来,两人已经只着中衣了,傅承瑄仍在扒他的衣服,待傅承瑄坐到他的怀里,蹭上了他,他才喘着粗气,红着耳朵轻轻移开傅承瑄的脸,“瑄弟!”他重重吐出一口气,“等,等洞房之时。。。再。。。”

  傅承瑄的水汪汪的嘴唇嫣红一片,轻声问:“你能忍住?”说完,退下身来,低下头去。

  骆修崇眼睁睁看着傅承瑄含住了自己,又温又软的刺激让他额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挣扎了半天却还是舍不得推开他。待缓过神来,傅承瑄已然笑着凑过来,“顶到喉咙了。”

  骆修崇愣了愣,急忙将自己的中衣团成一团凑到傅承瑄嘴边,“吐出来!”

  傅承瑄眨着被顶出眼泪的双目道:“吞了,有点咸,我想喝水。”

  今天的事全不在骆修崇的所知范围,他愣了愣,才赶紧翻下床取来茶杯递给了傅承瑄。

  傅承瑄抬手摸摸他的下嘴唇,“怎么都是牙印?刚才自己咬的?怕喊出来?”

  骆修崇被说中了,脸又腾地红了,“怕被人听见。”

  傅承瑄问:“府中上下都是你的人,难道还能出去乱说不成?”

  骆修崇道:“乱说自是不敢的,但他们在心中想一下你的不好,也不成。”

  傅承瑄心酸得发疼,在这人的心中,自己何时都是排在第一位的。他又过去凑在骆修崇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惹得骆修崇又有些呼吸不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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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近三月初六,皇家的聘礼一箱箱被抬进傅府,京城的人看见这场面,都议论纷纷,看来九王爷不愧是皇帝的嫡亲弟弟,礼部预备的聘礼可真是气派。这其中,礼服也为两人准备好了,毕竟傅承瑄一个大男人,也不能自己亲自绣礼服。

  傅夫人看着满院的箱子,心中又是欣慰又是不舍,和傅怀砚感叹到:“自从长生出生那天起,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临到了,还是觉得这心里呀。。。”

  傅怀砚安慰道:“孩子们啊,都有他们自己的人生,儿孙自有儿孙福。”

  转眼到了三月初六当日,骆修崇天没亮便醒了,确切说整个晚上也没怎么睡着,想了一晚上的心上人。起得太早,又激动难耐,只好拎着湛卢,想要跑到院子里去练剑,刚要推门,却听见外面有仆人的说话声。

  “哎,晴微,你干活可轻点儿,也就是我们王爷脾气好,等王妃嫁进来,你若还毛手毛脚的,吵着了王妃,可有你好果子吃!”

  晴微道:“惟仁大哥,你可别吓唬我,我们王妃也是男子,才不会像那妇人一般斤斤计较。”

  惟仁道:“你看看,说你你还还嘴,真是没有规矩了。”

  晴微道:“规矩是什么,我可不认字,惟仁哥可别吓唬我。若论规矩,王妃一个男子为何要嫁给我们王爷?这也算是规矩?”

  惟仁道:“你懂什么,去去去!小点声,别把王爷吵醒了。”

  骆修崇将推门的手又收回来,若有所思,之前戚云舟在太极殿嘲笑傅承瑄的话,他后来也有所耳闻,如今在自己府中,竟然也有如此的传言了,傅承瑄虽不见得会在意这些,但自己何尝能容忍这些风言冷语落到傅承瑄身上。骆修崇坐下来想了想,出门将陆凛叫来吩咐一番。

  陆凛听了惊诧不已,问到:“王爷确要如此做?”

  骆修崇点头:“去办吧。另外,在内院伺候的,那个叫晴微的,让她去外院吧。”

  陆凛拱手:“是。”

  天还没大亮,傅承瑄便也起身了,洗了把脸,换上了大红色吉服,头上系上同色镶了宝石的抹额,虽不做过多打扮,也端得是积石如玉,列松如翠,昳丽俊秀,风雅翩然。傅夫人看着自己的儿子,怎么看都看不够,一想到他这就要“嫁”出去了,心里顿觉不舍,鼻子一酸,眼泪蓄在了眼眶中。

  傅佩瑶见母亲如此,连忙上前搂住了她,“母亲莫伤心,王府又不远,坐马车都用不了两柱香的时间。再说,我们可是和皇家攀上了亲,多少人还羡慕不来呢。”

  焦芸宁也扶住了傅夫人,“今日是长生的大喜日子,娘该高兴才是。”

  傅夫人知道女儿和儿媳是在安慰自己,稳了稳自己的情绪,拍了拍她们的手,示意她们不要担心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结婚了结婚了。预告:下章抱璞居士要搞事情了,非常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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