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姬澍x齐阳景2

  齐阳景转身,殿门却是被关上的, 她呼吸不平稳, 胸口上下起伏, 连脚步都虚浮。

  她脑袋中是混乱的,原本从来不敢想的事情,陡然被正主拎上了台面, 正主告诉她,你可以想一想, 考虑考虑。

  但是这让她怎么去考虑?

  下意识想要逃开, 但脚步却挪动不了分毫。

  姬澍烧的脸蛋通红,掀开身上的薄被下床, 勾住她的手指:“小景,你要嫁给一个不认识的人吗?但是孤不想娶一个不认识的人。”

  他因发热,浑身都是滚烫的, 就连手指也像是刚从火上烤过, 齐阳景被烫的一个战栗, 急忙甩开他,声音淡淡的:“没有, 阳景都听父亲的。”

  她长到十六岁,姬澍便与她相识了十六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如何听不出她声线里微不可闻的颤抖,还有她匆忙甩开自己的动作里都带着不安。

  姬澍低低地笑了,偏头看着两个人交缠的手指, 他微微一用力,将齐阳景整个手包在掌心里,从背后拥住她。

  “阳阳,小景,来东宫陪我好不好?就像小时候一样,不过这次是一辈子。”他微微弯腰,将下巴垫在齐阳景的肩上,摩挲着,像是撒娇一样。

  齐阳景浑身发抖的更厉害了,就连牙齿都开始打战,她奋力挣开姬澍的怀抱。

  姬澍由着她,却不肯松手,一直牵着她的手,嘴上一直喋喋不休,开始同她追忆往昔:“小景,你记不记得小时候,明明你比我还小两岁,却像个小夫子一样管着这个管着那个。”

  姬澍小时候爱笑爱闹,没一刻钟是闲下来的,直到七岁也不像个太子。

  齐阳景就按着姬澍在椅子上扯他的脸,指着自己道:“太子你看着我,像我这样。”

  姬澍摸摸她的脸蛋,疑惑问道:“像你一样?”

  “对!不要笑,像我一样严肃!爹爹说这叫威严,做太子要有威严!”齐阳景猛地点头。

  姬澍学着和她一样板起脸,齐阳景才点头,难得露出笑容。

  “我十岁的时候,被父皇打了板子,父皇说我把聪明用在了不该用的地方,贯日里偷奸耍滑,我不服气,一直不低头……”

  齐言瑨自然记得,她听到这件事情后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跑进宫抱着他,要他把这些坏毛病都改了。

  姬澍继续道:“你头一次在孤面前哭,还哭得那么厉害,我怕极了。打那以后孤再也不敢仗着聪慧偷懒了,怕你知道又要哭,后来再大几岁,孤开始知道父皇和小景都是为我好。”

  “殿下别说了。”齐阳景有些听不下去,眼眶红红的,小声道。

  父亲说她和太子殿下不合适,她也觉得不合适。殿下自负桀骜,她这样直来直去的性子,不好,总有一日殿下会厌烦她的。

  所以她也从不去想和殿下的可能性。

  姬澍顿了顿,搓了搓她的手:“可是孤怕不说,以后就没机会了。

  将来的太子妃她一定很柔顺,孤做什么她一定都会支持,她会将孤当成太子,当作她的天。

  可是她不是小景,她不会抱着孤说,太子你这样是不对的,你改了罢。除了小景没人会这样劝孤。”

  齐阳景掩着面,有些抽噎,她尽力仰着脸,不让眼泪掉下来。

  姬澍将人拉回来,面对着她,抬手给她擦眼泪,极尽温柔。

  齐阳景转过头躲开。

  “小景,孤将来会站到和父皇一样的位置,那个地方太高太冷了。

  父皇有母后陪着,所以他不孤独,可是小景不愿意陪着孤,孤就真的孤家寡人了。

  父皇理智冷静,孤不如他,孤骄傲自大,将来周围都是一片歌功颂德的吹捧,孤真的会迷失。”

  姬澍眼眶也红了,说的极为动情,闻者无不落泪。

  有风吹过,暗香浮动,是东宫里种着的茉莉开花了。

  齐阳景最爱的便是此花,喜它洁白无瑕,又花期长远。

  齐阳景眼睛向上抬了抬,好不容易憋回去的泪水又开始泛滥,抬手去按了按眼角的泪,眼尾被染成了嫣然的红,眼眶里水灵灵的,像是打碎的水光。

  她狠心将自己的手从姬澍掌中抽出,一步一步推开门走了出去。

  “殿下先休息罢,我去看看樱桃糕好了吗?”

  说起樱桃两个字,她声音又软了几分。

  姬澍的话也说完了,便不再拦她,他知道,齐阳景面最冷,心最软,不像他,面善心冷。

  旧情动人,齐阳景不会听不进去。

  她最好听得进去,若听不进去,便不是如今的娓娓道来诉衷肠了。

  姬澍纤长又骨节分明的手指随手在眼下一拭,将泪拭去,只留下一片晕开的红,与发热浮出的潮红融在一体。

  他嘴角轻轻一勾,皮笑肉不笑。

  端福见齐阳景出去后才敢进来,窗大开着,外面的茉莉树青白交杂,花开的旺盛,浓郁馥郁的香气冲淡了满殿的药苦。

  因着齐姑娘喜欢茉莉,所以殿下早几年特意在东宫栽种的。

  只是这过于浓烈的香,对姬澍这个病人并不大友好。

  “殿下,外面的茉莉花该修剪修剪了,味道过于浓烈,反倒有碍身体。”

  姬澍咳了几声,却抬手,示意他不要多管:“不必,就这样放着,它生的什么样子,就让它一直是这个样子。”

  齐阳景再也没回来过,半个时辰后,小厨房送来了一碟子樱桃糕。

  送东西的太监说:“齐姑娘身体不适,齐夫人先带着人回去了,明日再进宫来探望殿下。”

  姬澍随手拿了个金瓜子扔给他,太监欢欢喜喜的退下去。

  满宫里都知道,太子殿下是第一大方的人物 。

  姬澍披了件衣裳站在窗前,天色渐渐暗了起来,倦鸟卷过西头斑斓的霞光,忽闪着钻到檐下去。

  桌上的樱桃糕直到放凉了,姬澍也不曾动它。

  齐阳景没有姜暖月那样灵巧的一双手,做不出什么复杂的点心,樱桃糕就更不用说,她最多能冲碗凉粉。

  第二日齐夫人不曾来,说是齐阳景昨日回去后便发起了高烧,呓语不断。

  姬澍正提笔在书案前作画,上好的金丝棉帛上是青白繁茂的茉莉,枝干遒劲,透过画布都能感受到那一股蓬勃的生命力,隐隐有暗香浮动。

  他停下用茉莉花瓣研磨靛青色的颜料,拿起湿帕子擦了擦手。

  小景多半是被他昨日的那一番话给吓着了,他又不慎过了病气给她,姬澍微微沉吟,眉间染上几许焦灼,吩咐道:“将孤的徐太医送去齐府,齐姑娘病好后再回来。”

  “那殿下怎么办?您的病还没好。”端福忙不迭劝谏。

  “孤竟是不知,一个男人,身子骨要比姑娘家还弱,宫里太医不知凡几,难不成除了徐太医都是废物不成?”

  端福扁了扁嘴,却不再说什么,正要转身离去,又被姬澍招呼住了。

  “你等等。”他填上最后一笔,将桌上的画帛拾起来,轻轻吹干那湿濡的笔墨:“将这个也带过去。”

  端福小心的上前将画帛卷起,又抽了丝绦系住,倒退着捧出去了。

  殿下有灵性,自小师从大家,又有其舅父宣王的点拨,丹青笔墨可谓一绝,见者无不交口称赞,年轻一辈中恐无人能出其左右。

  但这幅茉莉,又是什么原因?

  人心复杂,尤其殿下的心,最是难懂。

  ·

  齐阳景的院子外也种了三株茉莉,正是花开的季节,处处可闻花香。

  齐阳景的病,比姬澍的要来得真情实感的多,她躺在床上神志不清,浑身像是热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又红又热,浑身发抖,不断说着梦话,喊着殿下。

  姜暖月吓得不轻,一直握着女儿的手,泪眼朦胧的去叫齐言瑨,连语气都哆哆嗦嗦的:“大人……”

  齐言瑨当然知道昨日女儿和太子单独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心下了然,太子必定是说了什么,才让阳阳受了刺激。

  他皱着眉头看了半天,将手搭在姜暖月肩上安抚道:“没事,别担心。”

  管家领着端福与徐太医进来,齐言瑨微不可见的眼里露出几分不愉快。

  谁人不知徐太医是太子御用的太医,专供他一人使唤,谁都借不来。

  齐言瑨是生怕齐阳景与太子沾上什么关系的,但他明面上又不能与太子撕破了脸,拒绝他送来的太医。

  他为官几十年,好歹是学会了一点点的圆滑。

  端福临走的时候将徐太医留下,又将姬澍亲自画的那副画交给姜暖月。

  殿下临走时候叮咛的,万万不能交给齐大人,他得听话不是。

  孩子的东西,姜暖月不好私自打开,只留着等齐阳景醒来。

  好歹夜里三更人是醒了,徐太医赶忙飞鸽传书给宫里。

  身体尚未好全的太子殿下,倚在窗边,直到收了徐太医的传信,好歹嘴角才扯出个笑意,换了衣裳去歇息。

  “殿下送了东西给你,要不要看看?”姜暖月一边喂齐阳景粥,一边问道。

  本就昏黄的室内,灯芯被剪去了一半,更衬得人昏昏欲睡。

  齐阳景愣了半刻,才摇头:“母亲,我累了,不想看。”

  “那就明日再说。”姜暖月替她掖了掖被角,状似无意的感叹:“到底从小长大的情分,今日殿下特意送了徐太医来给你。”

  齐阳景听闻此言,浑身的汗毛都跟着竖立起来,不自觉的坐直身子,又想起昨日在东宫寝殿里,太子与她说过的那些话。

  听起来句句肺腑,戳她心窝子,也动摇了她前十几年的想法。

  她,不怎么想去面对。

  齐阳景不自觉抓紧了被褥,嘴角狠狠抿起。

  江暖月走后,齐阳景翻来覆去也睡不着,一闭眼,脑子里想的都是姬澍。

  她懊恼的起身,点了一盏小灯,披了衣裳走到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了姬澍送来的画。

  齐阳景咬了咬尚无血色的唇,将东西一把扔在桌上,嘴里小声道:“什么稀罕东西,不看就不看,又死不了人。”

  说罢转身回了床上躺着,窗外透过来的茉莉花香第一次让她疯魔,有些抓心挠肝的难受。

  翻来覆去后,她还是有趿拉上鞋,将灯点上,把随手扔开画帛展开。

  三株繁茂的茉莉树展开在眼前,齐阳景呼吸不由得一滞,小心的伸手去碰了碰上面雪白的花瓣,好似能闻到新开茉莉的幽幽淡香。

  与她方才倒在床上闻到的不一样,那个是让她难过头痛的,这个却是让她心旷神怡的。

  她举着灯凑近去,一丝一毫的往细里看,将每一片叶子,每一朵花都看得仔仔细细透透彻彻,直到外面守夜的丫鬟瞧见里头的灯敲了敲门。

  “姑娘,您要起夜吗?”

  齐阳景慌乱的回应:“不用,你们去歇着。”

  她抬手在脸上一抹,冰凉凉的一片,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下来的眼泪,沾的满脸都是。

  齐阳景忽然无声的笑了起来,看着葱白指尖那一片的晶莹泪水。

  她生的像极了江暖月,婀娜娉婷,娇艳动人,灯火下,宛如吸人精血的妖精,只是她从不笑,冷冰冰的,便冲淡了这份艳丽。

  乍然笑起来,好看极了。

  姬澍说的对,他不想娶一个不认识的人,她也不想嫁一个不认识的人。

  齐阳景隔日同齐言瑨和姜暖月说明了,姜暖月惊愕之余倒是惊喜。

  齐言瑨当时不曾说什么,隔日满建康就传开了,齐家姑娘与姚太师府二公子定亲的消息。

  姬澍得知消息后,闭上眼睛,顺势仰倒在圈椅,深深叹了口气。

  端福以为他受了打击,正想要安抚,却不料听得姬澍陡然捂着脸笑出声来。

  “哈……哈哈……”

  端福听他笑的疯魔癫狂,又带着绝望,一时间想起荒芜的乱葬岗,扑腾着飞起黑鸦,让人不寒而栗。

  “她心可真狠啊,真狠啊……”姬澍似怜似叹。

  “殿下……”端福想要劝他,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劝,最后只能安安静静退下,留给姬澍空间。

  他刚关上门,就听得里面噼里啪啦,东西被扔到地上的声音,还有姬澍的咆哮。

  “孤要的人,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

  ·

  齐阳景莫名其妙被定亲了,她反倒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的。

  不用想,这定是她父亲自作主张。

  齐阳景冷着一张俏脸,在去往齐言瑨书房的时候,心下一转,让人套了马车出府,直奔去皇宫。

  齐遂知道父亲擅自做主给姐姐订了婚事,又从二皇子姬叙那儿知道姐姐与太子的事儿,心里总觉得不舒服。

  其实姐姐和太子殿下青梅竹马,还挺合适的。

  乍一听闻姐姐去了皇宫,连忙跑去了父亲的书房,帮姐姐拖延着,姐姐千万不能被父亲给追回来。

  齐言瑨气压极低,坐在书案后,脸险些黑成锅底。

  “你姐姐半个月前还说婚事全由我做主,今日就去找太子了!”

  齐遂一点儿也不怕齐言瑨,反倒笑嘻嘻的趴在书案上,冲着他道:“父亲,姐姐与你简直一模一样。祖父说您年轻的时候,也说婚事都由他做主,后来还不是不顾他的反对,娶了母亲?”

  齐言瑨死都不肯承认,气的一拍桌子,指着齐遂的鼻子:“你给我滚出去!”

  齐遂摸了摸鼻子,“咱家十代单传,我走了就彻底断了香火,家里就剩姐姐一人,您总不能指望圣上把太孙过继给咱家吧?”

  齐言瑨拿了手边的砚台砸在齐遂脚边:“滚!”

  臭小子不知道像谁,一点正形都没有。

  齐阳景拿了令牌,一路畅通无阻。

  姬澍没想到她如今还敢进宫,盛怒之下,将人堵在了御花园。

  端福急得直跳脚,挤眉弄眼的示意齐阳景别惹太子生气,他去找皇后娘娘来。

  姬澍察觉的道端福的小心思,阴森的威胁道:“谁是你的主子,端福你要想清楚了。”

  说罢便扔下低头耷拉角的端福,把齐阳景扯进了不远处的假山洞穴里,将人抵在冰冷嶙峋的假山壁上,齐阳景后背摩擦着石块,有些生疼。

  她此刻反倒异常的冷静,直视着姬澍,与往常无异。

  “孤不曾主动找你,你倒是主动找上门来了?”姬澍低头贴近她,语气阴森,本就狭小的空间,此刻呼吸纠缠在一起,尤为的暧昧。

  “殿下生气吗?”齐阳景扬起头问道,语气淡淡的。

  姬澍心想,他都快要气死了,于是抬手勾住她的下巴低头狂躁的吻了下去。

  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啃来得更为恰当些,唇舌相依,齐阳景的嘴唇被他咬破出血,铁锈味蔓延在两个人的口齿间。

  齐阳景只皱了皱眉,也不反抗,反倒柔顺的接受了。

  暧昧的喘息声和啧啧的水声被安静的环境放大了无数倍,激得两个人心跳加速。

  一吻完毕,姬澍与她紧紧贴着,心跳都融在一起,食指交扣压在假山上,耳鬓厮磨:“你听没听过一个故事?”

  齐阳景在平复呼吸,没空回复他,姬澍自顾自的讲起来。

  “恶霸强抢民女的故事。不光民女自己遭殃,她的母家夫家都跟着遭殃……”

  齐阳景义正言辞的劝告:“殿下不能做这样的事情,与畜生无异!”

  “那咱们做点儿没有这么畜生的畜生事儿,不伤你母族也不伤你夫家……”姬澍贴在齐阳景的耳畔呵气如兰,说到“夫家”二字的时候,忍不住加重了语气。

  “什么?”

  “孤就在这儿要了你怎么样?你就是孤的人,再也不能嫁给别人了!”姬澍语气中带笑,好似在说什么正经的事,手轻巧的向下滑落,摸到了齐阳景的腰封。

  齐阳景冷艳如冰雪的脸上忽然带了几分嘲笑,仰头勾住她的脖子,将自己的唇送上去,“殿下不是要做吗?继续啊。”

  姬澍愣住了,开始手足无措,从脖子根红到耳尖,自己亲事一回事,齐阳景主动又是一回事。

  他也就嘴上说说,真做起来他还有些害怕,他第一次,没什么经验,万一丢人了,刚才那么硬气的话就白说了……

  “和姚家定亲的事,我不知道……”

  齐阳景这话,解释了坊间传闻的定亲之事。

  姬澍豁然开朗,这次的亲吻无比温柔。

  《婚后小番外》

  齐阳景笨手笨脚的,全然没有遗传道自己母亲的心灵手巧,反倒是像自己父亲一样,头发梳不好,眉毛不会画,胡粉口脂更用的一塌糊涂,好在她生的殊丽,就算不用这些,也依旧的好看。

  妆奁台正对着窗子,窗外就是郁郁葱葱的茉莉,她心情烦躁的扔下手里的螺子黛。

  姬澍穿完衣裳,凑过来亲亲她的脸颊:“怎么了?不高兴?”

  齐阳景手里把玩着梳子,冷艳的脸上竟有些委屈,指了指自己的脸:“不会画眉……”

  “小景怎样都好看。”姬澍在她唇上亲了口,又夸道。

  “可是今日给父皇母后请安……”

  姬澍将妆奁台上的螺子黛拾起,这东西,大抵是与炭笔差不多的,勾起齐阳景的下巴,咽了咽口水:“小景,我替你试试。”

  “殿下会吗?”齐阳景不免疑惑:“殿下以前给旁的女子画过?”

  “没有没有,不敢不敢。”姬澍一边回答,一边对着她的脸跃跃欲试,他小时候看父皇给母后画眉,现在才体会到画眉的乐趣。

  姬澍工笔丹青实乃一绝,手腕灵活,用笔平稳,换作螺子黛也一样,人的皮肤与画帛纸张有些不同,他只适应了片刻便找到感觉。

  半刻后,齐阳景对着镜子照了照,不吝啬的夸奖:“殿下画的真好,殿下若是女子,一定心灵手巧,貌美无双。”

  “卿卿夸我英俊倒是可以,假设我是个女子大可不必。”姬澍不敢应承,只轻轻弹了她的脑瓜。

  姬澍又开始在她的妆奁台翻找,齐阳景奇怪他在找什么。

  “既然眉毛都画了,也就不差口脂胭脂了……”姬澍从桃红正红朱红橘红霞红里问齐阳景哪个更好看。

  “不都是红的吗?”齐阳景看不出什么两样,低头闻了闻,还挺香,她以前画不好,就不爱摆弄这些。

  姬澍叹了口气,白皙的手指在一排口脂上划过,最后选了朱红,贴近了,替她匀在唇上。

  他涂好后,向后退了半尺去打量,樱粉的唇被朱红完全覆盖,口脂流动着腻人的光泽,愈发显得她娇艳。

  “小景,听说口脂是甜的……”

  齐阳景没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便被他低头吻住。

  一早上,光是口脂便补了三次……

  作者有话要说: 俩人十几年的感情基础,澍儿以为小景不喜欢他,实际上小景是压根儿没敢往这方面想,一经提点,天雷勾地火……

  只会打嘴炮的太子殿下,真刀真枪起来怂的一比……

  本章是本书hs最多的一章,我写的好开心!

第82章 姬澍x齐阳景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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