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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代情感] 《双暗恋日志》作者:涂山妖怪【完结】

  文案:

  【超短甜文,双暗恋,大学校园,写法比较与众不同。】

  男女间的相处有时像怄气,生怕对方知道自己爱得更多。

  譬如死鸭子嘴硬的张旭辰。

  男女间的相处有时又像做戏,生怕对方不知道自己想强买强卖。

  譬如空喊“爱你”口号的易娴。

  她以为她在倒追,其实她一直在他的庇护下。

  “我们用了一年试探,还剩一辈子相爱。”

  *

  第一人称,男女主双视角反复横跳。

  话不多内心跳脱的“高冷男”×话多内心戏更多的“活泼女”

  1v1超短甜饼,真的超短,写着玩玩。

  内容标签: 花季雨季 情有独钟 甜文 校园

  搜索关键字:主角:易娴,张旭辰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这段感情,是我先开始的。

  立意:感情付出需要双向

  不起眼,微动心

  我第一眼见到张旭辰时,和他的名字一样,并不起眼。

  那是大学新生老乡聚会,北方饮食匮乏新意,肉价却比南方便宜许多,自助烤肉店俯首皆是。老乡领头人一拍脑袋决定烤肉,也不管这油烟味会熏得人聊不了天。

  张旭辰窝坐角落里,眼镜蒙了水汽,我只知道「张旭辰」与我同市,至于学姐指的是他还是他身边那个胖子,我一点都不在意。

  我在意的是台上那个弹尤克里里的新生。

  他眼睛小而聚光,塑料板凳有点委屈身高,长腿折了一大弯架横杠上,唱得大方又深情。

  我是个滥情又专情的人,必须找到暗恋对象才能安放那颗骚动的心,苏闫良无论名字还是身材都很合适,最重要的,他多情眼飞得极好。

  我被征服了。

  聚会当天便要到电话,散伙时就加了好友,躺列里终于有了春心寄托,正雀跃时,肩膀被人拍了拍。

  我回头,张旭辰个儿高得像堵墙,说:“请问是易娴吗?”

  他抿了抿唇:“哪个q|q号是你,加一下好友吗?我们都是江市的。”

  我挑眉:“哦,当然可以,这个熊猫头的头像就是我。”

  我指给他看,张旭辰镜片没擦还有点模糊,便单手摘了眼镜:“好的,谢谢。”

  他有一双掩藏在镜片后的大眼睛,鼻梁高挺有力,唇沟极深,唇廓微挑总有种似笑非笑的柔情。

  可惜……穿衣直男到令人窒息。

  这是他第一次引起我的注意。

  *

  我第一次见易娴时,她穿了件奶油黄连衣裙。

  她不懂化妆也不懂发型,一支朴素马尾,两撇娟秀长眉,杏仁核似的眼睛凝望台上弹唱的同级生,投入到学姐连叫三遍才回神。

  烤肉嗞出的油烟呛人,我抬抬镜架,她转身与学姐交谈,眉梢眼底尽是生动意趣,这让我想起独开的一枝料峭春花。

  天真烂漫,又有些自以为是的高傲。

  但很明显,她让有点我动心,以至于我闻到一阵焦糊味,那是我失神时紧摁在油纸里的可怜肉块。

  胖子推来啤酒瓶:“诶张旭辰,那女的跟你一个市的,不去认识认识?”

  我低头笑笑:“再议,再议。”

  吃完饭已经入夜,众人呼朋唤友返回学校,我落后了两步,正巧望见前方的易娴。

  她闷头往街角走,手指灵活地打字,再有两秒,那柱水泥电线杆就是她的归宿。

  我快步上前,一掌拍向她肩头,易娴显然吓一大跳,回头时双眼睁得浑圆。

  既然已经迈出步子,那就继续吧。

  我掏来手机:“哪个Q|Q号是你?加一下好友吗?”我速度极快地补充到,“……我们都是江市的。”

  易娴故作镇定:“哦,当然可以,这个熊猫头的头像就是我。”

  她伸脖子凑近,马尾顺肩线坠落,后颈杂毛稚气凌乱,可惜眼镜脏了,我看不到她生动的微表情。

  我摘眼镜说:“好的,谢谢。”

  *

  我和苏闫良的暧|昧期来得很快,他是老手练新号,我是新手装老号。

  虽然专业不同,但他们播音主持的低音炮适配任何专业,包括我这枯燥工科,语音可以反复听,简直比广播剧还令人脸红心跳。

  我享受暧|昧期,这比正儿八经地恋爱要快乐许多,少了点油腻情话,多了点朦胧暗示。

  时间就在我俩拖拖拉拉中飞窜到期末,他要准备元旦晚会的主持任务,每夜去图书馆大楼彩排,我爱黏人,便借口复习考试,日日往图书馆钻。

  但是上大学以后放飞得太狠,以至于我拿起高数颠三倒四地看,越看越瞌睡,往往从八点睡到九点半,最后迷糊着脑袋找苏闫良回宿舍。

  十二月中旬下了场大雪,我照例去图书馆,与张旭辰来了场历史性会晤。

  虽然我与他同班,但众所周知,阶梯教室的睡觉专座与学霸专座隔老远,而图书馆上上下下八层楼,每层能容数百人,要想在其中碰面,那概率得是几千分之一。

  所以当确认张旭辰坐身边时,我以瞠目结舌表示了惊讶。

  张旭辰说:“易娴同学,你数学书拿反了。”

  我赶紧调整方向,却发现数学书压根就没拿错。

  张旭辰笑了:“易娴同学,无论这书是正是反,你没看书是肯定的。”

  他第一次对我笑,还笑得嚣张讨打。我讪讪,手指甲偷偷抓桌屉底,划出小小喀喇声,说话却客气无比:“哈、哈、哈,您真幽默。”

  张旭辰不置可否,掀眼镜盒戴眼镜,我才发觉他好像挺久没日常戴眼镜了。

  张旭辰偏头看发呆的我:“还学习吗?”

  “额……学,学。”

  张旭辰翻书很快,没留笔记便一扫而过,我怀疑他记忆力超群,但如果真是,他不读清华北大委实屈才了,所以我合理猜测他走马观花。

  接着我又发现,他还有强迫症,譬如用修正带,白条带非跟格子印对得整整齐齐,甚至时不时调整笔袋方向,尽管在我看来它已经正得能当标尺。

  慢慢地,我到了困点,不管不顾睡过去,醒来时苏闫良拍我脑袋:“欸,回宿舍了。”

  我猛地坐起,张旭辰早就没了影儿,桌面也捡得干干净净。

  苏闫良提我的后领子起身:“都快睡出哈喇子了。”

  我连忙擦嘴,一把抓走高数书,夹缝飘出一张纸,写得花花绿绿,在坠地之前被苏闫良捞起。

  苏闫良眯眼睛看了看:“呦,挺认真。”

  这话显然不是在说我,我踮脚拽来看,A4纸叠得四四方方,上面堆满令人发指的公式,还有红笔蓝笔标注重点,荧光笔画的超重点,五彩缤纷晃人脑壳疼。

  回宿舍后,我敲张旭辰问他是不是拿错书了,毕竟我没写名字他可能也没写,里面有考试重点可不能瞎丢。

  张旭辰说:“没有,不是我的。”

  说完就没了回复。

  我高兴地爬床,举A4纸亲了又亲。老天爷怕我挂科天降辅助,要是还挂简直对不起老天爷眷顾。

  *

  我照常进图书馆,没想过能碰见易娴。

  她坐在第二桌最右边,看书的脑袋晃晃悠悠,一眼就知道正偷懒走神。

  鬼使神差地,我去她身边坐定,易娴满脸震惊,眼睫毛翻得根根分明,我霎时闪过丝促狭念头:“易娴同学,你数学书拿反了。”

  她面皮很薄,瞬间涨红脸,七手八脚地颠倒书,懵神几秒才反应过来被耍了,咬牙切齿地笑:“哈、哈、哈,您真幽默。”

  我开始看书,今日脑回路搭错,怎么看也塞不进一个字,越看不进越翻得快,生怕被人识破我慌乱的心绪。

  我打算先解题进入状态,谁知字母数字变得歪七硕八,甚至浮半空互相扭结。我烦躁地划一笔,滚珠呲啦伸出横杠外,不得不拿修正带更改。

  易娴胳膊撑头歪着看书,以她的角度,我完全能被笼进余光。我做事突然神经质起来,因为知道自己脑子转不动了,只能多点小动作缓解紧张。

  易娴大概拉不下面子,期间半个字也不对我说,等我搜刮出一点话题,她已经趴桌面睡熟了。

  她睡着的模样并不优美,习惯性皱眉,微微咂唇,可我竟偷偷凝视许久。

  她有男朋友的。

  我告诫自己,控制不住思想是危险征兆,前十八年的规矩方圆,绝不能被她推翻。

  要控制……要控制……

  ……控制失败了。

  我翻了翻她一片空白的书,还有一周就考试,不知她哪来的自信能裸考过关。我将自己整理的重点叠好,仔细夹进书,边沿一点不漏。

  然后,以一种近乎逃兵的姿态败退现场。

  回宿舍不久,易娴发消息问我有没有拿错书,我斩钉截铁地回答没有,她便不再回复。

  等了五分钟,还是没有回复。

  当第四次退出游戏看消息时,我顿悟了一件事。

  我堕入情网了。

  移情,动情

  苏闫良是个完美对象,他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做什么,从不犯微博吐槽的直男错误,只是他一切流程太过机械化,简直像恋爱工具人。

  偶尔,我会感觉枯燥。

  元旦晚会那天,我挑了件红大衣捧了束红玫瑰,喜气洋洋地等他回后台,万万没想到,我观赏了一场劈腿直播。

  起先我猫腰躲门后,准备以玫瑰扑向他,等他西装革履地进后台,我才看清,他左手还拉着另一个人。

  一个妆容精致,头发丝卷弧都高度统一的女人。

  苏闫良搂她接吻,我意识混乱了片刻,突然有灵光破出。

  怪不得我感觉他恋爱太模式化,原来是统一批发的甜言蜜语,说不准还对我打了折扣。

  噫,渣男。

  想明白后,我神清气爽地推开门,苏闫良浑身一哆嗦,我怀疑他蓬勃的情|欲被我一盆冷水浇透,所以脸色萎得像秋后黄瓜。

  我说:“没事,你们继续。”

  我礼貌地推外门,走了半步。

  妈的,渣男!

  我握紧玫瑰花束,转头甩手,抡了苏闫良满脸玫瑰。

  花瓣落英缤纷,苏闫良配不上这样唯美的决裂。我对拳头哈了口气,趁他还没缓过神,一拳砸上面门!

  苏闫良吃痛后仰,女人尖嗓子干叫一声,目测要追我抓头发掐架。

  高跟鞋能跑得过运动鞋?爷从小百米冲|刺就没跌出过前三。

  我掉头就跑,女人脱了高跟鞋朝我脑袋扔,可惜姿势凄美准头不行,高跟鞋凌空画弧线,骨碌碌在我脚边滚了三遭。

  我捡起高跟鞋,女人怪叫着跑近,我抻胳膊转关节,冲她优雅一笑。

  忘了说,我扔铅球也不错。

  我十分刻意地放慢动作,在她到达前两米,用力扔了出去。

  高跟鞋穿越幕布,坠落台阶,哒哒哒弹射数次才立定,而台阶下是观众席。全体师生都目睹了一只橘色高跟鞋,以嚣张姿态飞向半空,然后狼狈坠毁。

  我满意地拍拍手:“你们可以继续了。”

  *

  高跟鞋飞出的那一刻,我绝不会把它和易娴联系上。

  话剧演员都被后台事故弄懵了神,其中有个演爹的闭眼干嚎,全场陡然安静,只听他的声音寂寞回荡:“啊啊啊──我滴儿!你死的好惨啊──!”

  易娴就在演员们尴尬退场时,大摇大摆地坐回我身后。

  她的舍友小声说:“你看到了吗?我靠一只高跟鞋!我都傻了!”

  “看到了啊,我干的。”

  礼堂闹哄哄,只有我屏息听她讲话,舍友惊呼“怎么可能”时,我也一脖子扭了过去。

  易娴头顶有光探照,五官阴影向下拉得极长,笑容颇有点阴恻恻:“我要是力气再大点,你就能目睹空中飞人了。”

  那晚做梦,我梦见易娴一手举一个我,还有个易娴往我屁股后点火,举我的易娴鼓腮帮子大呵:“走你!”

  我被投入半空,坠落的同时惊醒,下铺胖子两脚蹬|床板:“老表你诈尸啊?好端端的踹么床?!”

  我捂额头倒回床面,大口呼吸几秒。

  如果我最初对易娴是见色起意,那么如今,易娴已经成了色|欲之外的存在。

  她的言行举止我并不理解,但我已发觉了她的独特张狂,陷入了无尽好奇。

  *

  失恋说不难过肯定是假的,更何况是被扼杀在摇篮里的暧|昧期。

  那日我只爽了一晚上,晨起习惯性翻微信,惊觉自己早已恢复单身。

  我冷笑着输动态:「像我这种单性恋者,追到手就讨厌了,尤其是对渣男,syl,拜了个拜」。

  空间很快被一群早起的鸟儿占领,他们纷纷留言询问,我一个都没回,隔着手机屏想象苏闫良看见这条动态时的表情。

  一定时红时黑时白,总之五彩缤纷,精彩纷呈。

  我决定去吃三食堂的麻辣香锅犒劳自己。

  为了彰显今日心情好,我特地点了双份肉双份蛋加爆辣酱,把整碗麻辣香锅拌得红火异常,一口入喉,猛觉我低估了食堂辣度。

  原来北方也是有真辣椒的。

  我连鼻涕带眼泪吃完了香锅,鼻头眼圈辣得通红,随便捋一把便是满手泪汪汪,可恨的是我竟忘了带纸,只能伸脖子往水龙头凑。

  拧紧开关后,我感觉肩膀被人戳了一下,眼皮糊水睁不开。我抹了把脸,眯缝眼睛回头。

  张旭辰递来纸巾:“需要吗?”

  *

  昨夜惊醒后我就没太睡着,第二日精神异常亢.奋,躺床上翻看手机,q. q空间提示[易娴有新动态]。

  我刷新屏幕,易娴头像从卖萌小熊猫换成了骂人熊猫头,意有所指地发了条文字动态。底下一群好事者询问,她一个也没回复,我无从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能肯定,她失恋了。

  [像我这种性单恋患者]

  什么是性单恋患者?

  我秉着科学态度复制去百度,词条解释让我有些茫然。

  [性单恋患者lithromantic,指你对某人产生好感后,当他也对你产生感情,你就会讨厌这种情绪,甚至不再喜欢他。]

  还有这种操作?

  我甚少纠结课业以外的事,易娴却一次次让我钻进牛角尖,直到我推开三食堂玻璃门,仍对这个词条感到惊讶。

  元旦放假,有钱有时间有人陪的都去校外聚餐,食堂用餐者寥寥无几,所以易娴那身红大衣就异常扎眼。

  我摸了摸鼻尖,尽量自然地靠近,却发现她哭了。

  她边吃边擦眼泪,人中还挂条亮晶晶的鼻涕。如此哽咽的情况下,她坚持扒完了整碗麻辣香锅,然后收拾餐具,往水龙头底下冲洗脸颊。

  一时我都不知是佩服她的坚强,还是抒发我的心疼。

  我摸出纸巾,小心翼翼地上前,轻轻点她肩膀。

  易娴湿着大半张脸回头,眉毛挤弄眼睛,模样怪滑稽。我递纸巾过去:“需要吗?”

  易娴愣神半秒,连忙接走:“谢谢谢谢,正需要呢。”

  明明鼻音都齉了,语气还故作轻松。

  我站原地看她擦干双眼,易娴视线清晰了,试探性问到:“你……不吃饭吗?”

  我恍若初醒,硬头皮回复:“吃过了,刚吃完准备来洗个手,就碰见你了。”

  易娴绽露笑容:“那正好,一块儿回宿舍呗。”

  瞧瞧,她又故作轻松了。

  这是我第一次与她正式并行,我猜她应当有很多苦水想倒,所以我等她开口。

  校园内积雪刚化,地面结冰壳,踩上去嘎嘣脆响。易娴一脚踩碎一块,乐此不疲,鼻尖虽依旧通红,但我知道她很高兴,这次不是装的。

  她搓手哈气,寻思说辞,好半天才问:“你觉得女生化妆好不好?”

  问话时,她下巴微后缩,眼珠微上抬,显得期待又慌张。我料想或许在感情上,她败给了某个妆容精致的女人,因此感觉到愤怒和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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