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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装迷情] 《从此女帝不早朝》作者:祝臣【完结】

  【文案欺诈】

  沈雁,伯蓝第一绝色,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小公子。

  余朝十九岁女帝大军压境,十七岁的沈雁被迫入宫和亲。

  大伯母手拿尖刀苦口婆心,“性命事小,失节事大,你自尽吧。”

  “性命事大。”沈小公子对答如流。

  “哈?”

  “性命事大,贞节无所谓。”沈小公子无比坚毅。

  后来?后来就热闹了:

  小皇帝变成了花天酒地的昏君,小公子变成了心机深重的佞臣,为她披荆斩棘,熬心沥血,送葬无辜。

  白天,周旋于朝堂之上;晚上,夜宿于龙床之旁。

  跟班A:主公咱们这样会不会有损一个权臣的B格?

  跟班B:主公,主公,贞节要紧啊!

  “贞节无所谓!”沈大公子依旧对答如流。

  主cp:霸道乖戾小皇帝(女)/贪生怕死俏公子(男)

  副cp:绝世心机大美人/温柔儒雅御王兄(比例20%左右)

  【文案不欺诈】

  做君的,称孤道寡;为相的,噬人如麻;

  带冠的,苟且贪生;佩剑的,马将玉带踏。

  坐拥这画里烟霞,何须你良谋子牙?

  但有顷湖波残照,则他甚铁马风沙。

  从前,讨伐,一怒安天下。

  如今,睡夏,红花满头插。

  排雷:

  女主非处,男主处。

  女主有不止一个王夫,因为她是皇帝。

  感情线无虐。

  (前期)女主是真的乖张,男主也是真的怂。

  女主十九男主十七,全剧他俩智商下限,高中生谈恋爱(前半部分)。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欢喜冤家 女强 朝堂之上

  搜索关键字:主角:白无忧,沈雁 ┃ 配角:薛莹,怀栎,薛玉楼,吴雪江 ┃ 其它:性别一换,扑街到烂

  一句话简介:朕变成了昏君

  立意:历史上见,卡利古拉!我们历史上见!!

  章一

  一钩淡月,天如碧水。

  沈雁正斜躺在一张漆雕朱红的美人靠里,软得像根面条,拿一副玉雕的楼牌搭亭子玩,月亮往他脸上照,他就抬起竹色的袖子,挡了半边脸。

  这半边脸倒是张绝世美人的脸:皮肤白得似玉,眉眼又很秀气,特别那双眼睛,一只是蓝,一只是碧——伯蓝人不多见这样的眼睛,伯蓝猫倒是有很多。他这时耐心地用两只手提着翠玉雕成的楼牌,将它们都在玄墨色的桌上隆起来,一举一动,活脱是闲逸娇贵的世家子气度。

  他今年十七,是伯蓝王室沈家的小——小公子,自小娇生惯养,琉璃缸里养大的一般,父亲战死,上头两个兄长一个姐姐全上了战场,伯父却愣没让他着半寸甲,搞得外姓将军们流言斐起,纷传这小子莫不是废了。

  总盯着一处,沈雁觉得脖子有些僵,爬起身来直了直腰,从桌上拈了枚金丝花泥打的蜜枣糕往嘴里一扔,鼓着腮帮子嚼了两口。

  而待到后世书载,我们将说,沈雁杯具的人生,正由此刻开始。

  证据就是他贴身的小随侍姜儿脚不沾地地跑了进来,见着他“噗通”就跪下了。

  “爷,祸事了!”

  “怎么啦?”这十七岁的漂亮孩子探过身去笑眯眯地问。

  姜儿把头一抬,看着了那张颠倒众生的脸,眼泪“哗”就掉了下来。

  “别哭别哭。”沈雁收敛笑容问道,“到底怎么了啊,犯错了?好好说,我不罚。”

  小随侍哭得如丧考妣,“爷,皇上要娶你呢!太夫人叫你现在收拾好了出去。”

  沈雁嘴里的蜜枣糕突然就不香了。

  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先前搭上的亭台楼阁跟着这一掌纷纷倒塌,“你说什么?”

  小随侍淌眼抹泪,“前儿个大爷跟大姑娘在莫乡兵败,久安城主第二天就打进了姚子林,离伯蓝城不到二十里,大夫人没法,昨儿谈和递了降书,谁知那狗皇帝,听说您模样生得好,就要请入宫当王夫,说是日后有了小皇子,立即就封伯蓝王。”

  他一道抹泪一道絮叨,“那狗皇帝暴虐无度,据说两个膀子有千钧之力,先前一个王夫,嫁了不到两年,活生生地磋磨死了,咱们爷们是金枝玉叶的贵人,哪里到去,受这份闲罪……爷,爷?!!”

  沈雁眼前一黑,一头就扎在了地上。

  在他因惊吓过度而昏倒的两个时辰里,大夫人亲自带着一群婢女进来,将这小公子洗剥干净,抹上香油,用花蒸了半个时辰,直蒸得皮娇肉嫩宛如一只新出锅的猪蹄,这才抬上堂前,遣三个大丫头拿扇子轻轻扇着,看他快醒,请诸使者进来。

  沈雁把眼一睁,当先看见的是个身段苗条,眼带桃花的大美人,一身素色官服,又严肃得紧,跟自家玩笑的姐姐妹妹都不一样,只管坐着跟大夫人说话。满屋里的人好像都把他当成个东西,只有大美人身边站着的女侍卫,看沈雁睁眼,好奇地看了过来。

  因为自己容貌好于常人的缘故,沈雁对美貌的抵抗力是很强的。

  不过就这一眼,还是让他掉了半个魂:女侍卫腰挎着一对弯///刀,古铜色的刀把上放着的手,莹白如在发光,脸上最好看的则是那对纯金色的眼睛,灿烂胜过天边指极星辰,衬着乌木色的头发,雪一样的小脸,过于鲜明的美貌令人目眩。

  看着她的一瞬间,沈雁差点忘了自己马上要被人强娶入宫的这回事,他本该自怨自艾身世凄苦,现在却紧盯着漂亮女侍卫的脸看了起来。

  后者“哼”了一声,把头转回去,发梢上两个红玉小铃轻轻一碰。

  穿着官服的大美人这时注意到沈雁的动静,大夫人颤颤巍巍拄着拐站起来——她一条腿在半年前一场会战里着了枪,打那之后,就非得拄拐才能站稳,不过三十七八的岁数,头上已经冒出了一些银发,年轻时美貌折损了大半,另一半藏在骤然冒出的皱纹里看不清楚。

  她张张嘴,要说点什么。

  美人只一个手势就止住了这位家主,让她不敢做声,紧接着,她走到沈雁跟前,用一根纤长的手指抬起了沈雁的下巴。

  “小公子好睡。”她柔软的睫毛因笑意颤动两下,又细细端详着他的脸,冲大夫人笑道,“早听说小公子是伯蓝第一的绝色,这么看,当真是名不虚传。”

  大夫人唯唯而已,不看沈雁,只看穿着官服的女子。

  美人收手轻轻拍了拍,身边随侍捧上一块绸子,她一边擦手,一边悠悠然吩咐道,“今儿十六起车驾,随行人您不用管,一概都我来安排,走落木岭,等到下月月初,您就是国亲了。”

  她说话有柔软的秦地口音,却让人不敢有半点质疑,大夫人果真也将拐靠在掐丝楠木的桌子边,在两个使女的扶持下,颤巍巍跪了下去,

  “谨遵参议之命。”

  美人上前将细而白的手指头虚搭在大夫人手腕上,微微地笑道,“沈夫人比我岁数长多少,岂能跪我?”两边使女一同使劲,大夫人才站定在地,只听这朝廷来的美人参议又道,

  “沈夫人要有什么话,现在就跟小公子说吧,要不过会儿动车了,娘儿两个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了。”

  “参议,沈夫人是小公子伯母。”书记官提醒道。

  “是吗?”美人一笑,并不以为意,没再费心纠正称呼。

  沈雁随伯母去了后堂,还没开口说话,一把雪亮的匕首递在了他的手上,匕首上嵌满贵重的掖溪宝石和碧雨峡猫眼。

  伯母一把抱住了他,

  “孩子……苦了你了。”

  “大娘,”沈雁盯着手里的匕首,忖度了一会儿,大惊,“大娘莫不是要我去刺杀皇帝?”

  “怎么会?”沈夫人立时变脸,“陛下有个好歹,咱家性命堪虞,你二哥哥和大姐还在他们手里。伯母糊涂,可也没到这个份儿上。”

  “那您是要……”沈雁这辈子除了筷子,还没摸过带尖的东西,他参不透沈夫人是个什么心思。

  沈夫人闻言,伸手摸着他的脸,眼泪又下来了。

  “好孩子,你要受不了这样折辱,在路上就拿着它自尽吧!”

  “怎样?”沈夫人继续动之以情,“也算保全咱们沈家一个好名声。”

  面前少年那张漂亮的脸僵住了,眼睛瞪大,只有一对异色的漂亮眼珠在眼眶里水汪汪乱转,除此之外,胸膛些微起伏,昭示着这小伙子还是个活的东西。

  过了会儿,男孩把那带刃的利器往伯母手里一推,哆嗦着嘴唇,

  “大娘啊……其实我觉得,侍寝也挺好的。”

  “你这孩子!”沈夫人脸色陡然又是一变,比变色龙还快,“这也是为了咱家大义,性命事大还是失节事大?”

  “性命事大。”沈雁无比坚毅。

  沈夫人急了,摇晃他的肩膀,“你再好好想想,咱们沈家家训是什么?大娘都教你些什么了?你都忘了?!”

  沈雁不语。

  沈夫人催促,“再好好想想,啊,性命事大,还是义节事大?”

  “性命事大。”沈雁咬定青山不放松。

  沈夫人的手终于无力地垂下去,像一朵干枯的花“啪嚓”一声萎蔫在空气里。

  “罢了,”她轻声叹息,爱怜地摸了摸这个侄儿的脑袋,“到了京城,要好好听话。”

  “谢谢大娘!”沈雁没了性命之虞,眼神表情一下子就活泛起来,整个人画一样的好看。当天晚上月入中天之时,沈雁最后一次在家乡用膳,又由一位表兄和两位表姐陪着,进大浑寺拜过历代先祖和玄泽、云梦两位天地圣君,等月亮毛了,将瘦而弯的银身子隐入西厢房树梢里,一队轻车摇摇晃晃启程,为头一辆坐的沈雁和随侍姜儿,后车坐内廷参议大人薛莹,带一对弯////刀的女侍卫骑着一匹“桑顿”走在他们身边。

  沈雁头回看见这据传只在附佘和秦地才有的小马,他将头伸出车外好奇地打量着,“桑顿”回以凝视,它有双跟女侍卫一样的金眼睛。

  沈雁被一匹马看得打个抖,很没骨气地缩回车里坐着。一回头,正看姜儿抱着胳膊团着肩膀坐在车脚,比主子坐的低些,头发遮脸,看不清楚脸上神色。

  沈雁觉得他这副模样有点奇怪,只当他是没出过伯蓝地界,又是更深露重的时候,故而在这里害怕,便将手搭在他肩膀上,安慰道,“不打紧的,咱俩……”

  他话说到一半,卡在了脖子里。

  因为姜儿突然从衣底掣出了一把匕首,虚抹在他的脖子上,沈雁僵着身子往下转过眼睛看了看。

  亮闪闪刀刃如被银,掖溪宝石跟碧玉峡猫眼交相辉映。

  “姜儿你你你……你冷静!”沈雁压着嗓子不敢大声喊,生怕喉结一起伏撞上白刃,他这条小命顷刻报销。

  姜儿不冷静,姜儿比他还怕,手像筛糠似地抖个不停,

  “爷,咱沈家的家训,义节千钧重,命似鸿毛轻。沈家的人不能拿到京城里给人去糟害了,您下地去见了镇魂大王,别报姜儿的名字。”

  他一闭眼,两行眼泪顺着眼角就掉了下来,不过与此同时,他这拿刀的手,可也不知往何处偏去,沈雁瞅了空,拿出自己这辈子的胆量,一把推开了姜儿抽身就往外跑。

  姜儿“啊”了一声,扳过他的肩头,提刀就往下刺,沈雁的脖子被侧着抹了一刀,没伤血管,但破了皮,血“哗”就下来了。

  沈雁像条鱼似地扑腾起来,一头撞开门帘子滚向马车,耳边单听惊呼阵阵,叱马声、马蹄声、刀剑出鞘声哗啦啦响彻耳畔,他只觉碗大阴影从脑袋上直盖下来,一抬头,那匹金眼睛的附佘马,正往他身上冲过来。

  章二

  “救命呐!”沈雁心一横,脖子一直,也不顾脸面,扯着嗓子就喊出了声。

  女侍卫一手急忙勒马,生生调转马头,同时飞身而下,将单手只一带,小少爷但觉后脖子一紧身子一轻,被她拎起来才躲过受惊的骏马,免了丧命于马蹄之下,以致肝脑涂地这种极不体面的死法。

  “谢谢姐姐相救……”沈雁涕零,就差没给她跪了,他是真的想不到,往常对他笑脸相待,自父母亡没之后视如己出,连重话都不肯给一句的大娘,真会派人杀他。

  “什么人?!”女侍卫根本不往他身边看,抬手把他甩了个屁股墩儿,手上刀早出鞘,月亮清光一照,雪亮亮夺人心眼,寒光在刀刃上不断跳跃,刀刃明如寒水,照出她璀璨的金眼睛和几非凡人的美貌。

  姜儿吓呆了,从车脚滚了下来,手上还攥着那把明晃晃伯蓝刀,看着坐在地上的沈雁,往他身边爬了几步,嘴唇雪白,下头包着的牙齿上下直碰。

  “爷,爷,小的不敢了,小的也是……”

  一身玄衣的女侍卫眼睛冲沈雁扫过来,“是他动的手?”

  沈雁一手攥着马车辕往后躲,点了点头,刚又要说什么,只觉眼前短暂地雪盲一阵。

  鲜血从腔子里直喷出来,冲上一边花树,雪白的茉莉染成了红茉莉。

  没脑袋的人身子栽歪下去,手脚还一个劲儿地动弹。

  “唉——”参议薛莹,那坐在第二辆车里的大美人探出头来,一只素手扶在珍珠车帘,刚出了个声,姜儿就已经干脆利索地掉了脑袋,只剩个空腔子戳在地上,薛莹含恼带嗔地瞄了眼地上,又瞄了眼女侍卫。

  女侍卫回望,眼神泠然有松风寒意。

  “可是鲁莽了。”薛莹掩唇,“也该留活口,问问他奉的哪家命令。”

  “我管他奉的哪家命令。”女侍卫扯了死人一块衣服,悠然地擦起自己的弯刀,擦完了,又对着月色看了一回那让人眼前发花的刀刃,这才收刀回鞘,对着沈雁的后背踢了一脚。

  “起来。”

  沈雁讷讷应了一声,刚要起身,只觉眼前一黑,一颗心在胸口翻了好几个个,两腿站不住——打从他出生,这还是头回看见死人,尤其是这人死在自己面前,刚才还活蹦乱跳,如今身首分离,只有地上一滩血还轻飘飘冒着气儿。

  他一把捂住了嘴,喉咙里一股热气直往上顶。

  女侍卫眼疾手快,一把就拎起了他的衣领子,在他耳边低声威胁,“你要是敢吐我衣服上,就让你跟地上那小子作伴,他在黄泉路上估计还没走远呢。”

  沈雁一手捂嘴一手捂肚子,喉结滚动了好几下,又紧闭着眼睛在地上跳了两跳,这才把涌到喉头那点东西都咽回去。

  “这是陛下看重的人,可伤不得。”薛莹的声音歌一样响起来,在月色里格外清澄透明。

  女侍卫松开沈雁,抱着手臂靠她车边,听不出对她口中的“陛下”有多尊敬,“不知道看中哪点,见个死人罢了,吓得像个耗子,也配叫男人。”

  薛莹嘴角微妙一弯,眼中春波荡漾,“不就是听说他那张脸好,再退一步,要指着他生个有沈家血脉的孩子,放在伯蓝,也就没人敢挑什么了。”

  女侍卫顶了句嘴,“也没看出果真好来。”

  沈雁生怕她一个不顺心又要喊打喊杀,闻言赶紧把自己的脸往上扬了一下,异色双瞳,配上桃花美目精致五官,说不尽风流国色。

  女侍卫噎了一下,

  “就算好看,这没用的东西,要他作甚。”

  “陛下要人,谁敢问的?”

  沈雁从没见过这样跟主人说话的侍卫,在民风宽泛的伯蓝尚且少见,更何况是在最讲繁文缛节的芙陵京都?

  女侍卫将马给身边小随侍牵着,自己倾身上了沈雁的马车,又拍了拍车梁,对沈雁道,

  “上来。”

  沈雁乖乖爬了上去。

  “姐姐要跟我同车?”看女侍卫往他身边一坐,没有要下车的意思,沈雁提着小心问道。

  “谁是你姐姐?”女侍卫又探身向车外,接了递上来的干净白布和乘在小盆里的净水,把水用夹子夹稳了,把布递在沈雁手里。

  “擦了。”

  “什么?”

  金眼睛往他脖子上看去,沈雁拿手一抹,这才想起自己先前划在脖子上那道刀口,刀口不深,此时血已止住,只有些暗红血迹黏在他手上。在少女侍卫的注视之下,沈雁小心翼翼地拿布沾了水抹净脖子上的血迹,与此同时,女侍卫就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按着腰刀,很耐心地盯着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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