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来自深渊的仰视(上)(2/2)

 东西既已到手,我们本也无心多逗留,于是表达感谢之后就抱着纸箱出门。祁师傅送我们出去,在门边,用夹杂着浓重的四川口音普通话对我说:“那娃儿,这箱子东西留不得,用完了就直接烧了最好。”顿了顿,又说,“我记得我姐姐以前讲过,暴风雨好像可以帮助你们。”

 “暴风雨?”我记得祁老师本人在疯人院的时候也提到过,虽然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玄机,但我还是默默记下了。

 告别了祁师傅,我们回到了酒店休息,明天一大早就得上路,接下来的路程就要靠我们自己开车去了。下属已经把一堆旧测绘档案提前堆到房间里,小范总正在一边查看一边打电话了解车辆和物资准备情况,而我则准备动手,好好看看祁老师从考古队里带出来的都是些什么“宝贝”。

 这些旧档案很凌乱,根据祁师傅的交代,大概分几类:有祁老师自己的日记,有很多看不懂的文字翻译,还有一些地理图纸,无一不残。

 我打开祁老师的日记本看看,发现有些页被撕了,能看的没多少,忽然发现书页中夹着一片发黄的信纸,打开一看,竟然是一首情诗,我下意识的读了出来:“楼上残灯伴晓霜,独眠人起合欢床。相思一夜情多少,地角天涯未是长。”嚯——够艳的。

 “都什么时候了,您老人家还在这偷看女生日记?”小范总发现我在看祁老师的日记,不禁有些烦躁,“你就不能关心关心我的生死吗?”

 他从旁边过来一把夺过信纸,随便看了两眼,居然也被吸引了注意力:“虽然看的不是很懂,但很受震撼,别说,那会人们谈情说爱还挺浪漫,诗写的挺好,这字也不错。”

 字写的确实不错,我一眼就能看出其中门路:“写这封信的人笔法委婉秀美,尤其是这一撇一捺,看见没有?都与常人写法不同,应该是专门练过王羲之,练过王羲之的人有很多,没什么稀奇,不过这首诗嘛……为什么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我用笔记本电脑搜了搜,果然,这首情诗是出自唐朝张仲素的《燕子楼》。小范总不屑的说:“原来是抄袭啊,泡个妞都得抄袭?至于嘛。”

 我歪着眼睛挤兑一句小范总:“那是,要换成你直接用钱,多方便。”

 “瞧你掉书袋的穷酸样儿。”气的小范总把情诗扔给我:“行了,六老湿,别光顾着当偷窥狂了,咱能干点正经事吗?看看有没有什么材料能标明前哨站具体位置的。”

 我把这首情诗原封不动的折好,特意插进它原来的页缝中,对于年过花甲的祁老师来说,她这一辈子都被川藏线地下的深渊鬼母给毁了。这是份久违的爱情,不应该被嘲笑。等这次事情了结了,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把这封信亲手交还给她以做轸念。

 在盒子里翻翻,别说,还真找到了,这应该是一份类似于考古项目简报一样的东西,似乎是用来招募祁老师的,其中介绍了1122考古项目的由来和工作规划,比佟经理给的资料要详细的多。

 其实川藏线的修建,早在1930年前后就开始了,由来已久,这条线路是我们国家西部从四川贯穿进藏的要道,辐射到周边川、青、滇等多省区域,拥有着极其重要军事意义和战略意义。

 而蜀地自古多山,道路崎岖,交通不便,受限于当时的客观技术条件,最早的起始也就从成都到雅安一代,虽说是公路,但全程都是靠牛拉马拽,依然是青天蜀道一条,令人望而兴叹。

 一直到1950年,解/放军十八军奉命进军西部,数十万战士牺牲了多少生命,用鲜血和最原始的工具,开凿悬崖峭壁,洞穿无数山脉,横跨众多江河,才修建出一个公路雏形。

 但茫茫蜀山高接天,难通秦塞无人烟。蜀地的地理、水文等情况过于复杂,自然灾害频发,导致公路常年处于瘫痪状态。一直到1977年以后,国家才重新调集人力物力,计划对川藏线进行修复和拓展。鉴于当时提出了多套方案,于是组织了专业勘探队伍,对方案中各区域进行实地测绘。其中,在第三次测绘中,有一条沙鲁里山以北的线路怪事频出,引起了上级的注意。

 勘探队在进入沙鲁里山偏北山腹中进行隧道测绘的时候,意外的出现了塌方情况,塌方过后,竟然发现了一条呈倒漏斗型的深渊地缝,这条地缝深不见底。勘探队人员不够,还请来了附近村民帮忙,试图潜入这条深谷。

 结果四百多米的绳索放完了不仅没有到底,还错愕的发现地缝之中,另有洞穴纵横,庞大的洞穴系统宛若地下迷宫。更为惊人的是,有一个胆大的农民下潜最深,在黑暗的洞穴中疯狂摇动绳索铃铛,被其他人赶紧七手八脚的拖上来。

 此人早已吓得面无人色,腿脚发软,瘫倒在地,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他惊恐的回答只有反复的一句话:“在黑暗的深渊之中……有好多巨大的人头……全都在看着我!”

第六章 来自深渊的仰视(上)(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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