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独宠的她 连载

被独宠的她

分类:灵异悬疑 作者:寸荷 字数:3万字 标签:被独宠的她,寸荷 更新:2024-06-26 09:04:31

家中又一次无端争吵,令苏拾身心俱疲,埋藏在心中迫停已久但仍滴滴作响闪烁个不停的定时炸弹,重新开始倒计时…………嘭!血花四溢

缤纷精彩纷呈的短视频世界分享出空虚短暂的快乐,把苏拾由内而外包裹同时暂时性隐藏不快与郁闷等不良情绪。

像毛毛虫化茧成蝶的茧,严实得密不透风,顺势将门外如常的呼喊屏蔽,这层薄薄的茧也为苏拾充当保护,很尽忠职守,但总归不好。

苏拾与自身身处的真实环境割裂隔绝会伤害破坏原本生活的秩序。

“啊拾,啊拾……”苏拾听到声音反射性高声应和几下,喊声仍不绝于耳,外面的人又叫几声就没了,令人烦躁的噪音停了。

苏拾被吵得发疼的脑仁才渐渐平息痛意。

五彩世界在小小的手机屏幕运作,耀眼色彩倒映流转于苏拾眼眸中,她沉浸在他人和她自己构建的精神乌托邦,

她眼睛弯弯,唇角高扬,她无比开心。敷衍的、若有似无的两三下急促敲门声后,房门毫无预兆“咔”地打开,门外站着个人——是苏拾她

爸,苏平安。

父女对望片刻,苏平安几乎没有停顿地开口:“你现在想怎样?!不好好读书,又不想上学,饭也不煮,碗又不洗,看你以后怎么办!等着被饿死吧!”他一副你自生自灭好自为之的嘴脸,全是愤懑不满的指责。

苏拾早已习惯,麻木地摘下一只耳机以表尊重,来吧,洗耳恭听。

她本以为该没下文了,因为一直如此,苏拾的家人老是会在风平浪静中搅弄风云,不死不休,就是看不得别人清闲犯懒,特别看不惯苏拾像只寄生虫窝在房间一天。

尽管这条寄生虫会定时定点爬出来给他们做饭洗碗。

今时不同往日,这次苏平安却不按以往套路出牌,他将刚才的话重复一遍,愈发怒目圆睁盯着苏拾,没有离开的征兆,反而有沉寂火山即将喷发的恐怖预兆。

苏拾品出来了,她老爸不知道又抽什么风来找茬的。

如果可以苏平安真有可能分分钟钟扑向苏拾,给苏拾来几个结实的巴掌。

她想平静回答的,毕竟还是一家人,不好闹的太难看。

但苏平安突如其来的诘问化作一柄利剑,把曾经刺破现已结痂的伤口再次捅得鲜血淋漓。

她以为自己早已忘却的——几年前一个大年初一的夜晚,四叔按着她的头骂她:“你怎么这么冷血啊?你爸都糖尿病了,怎么大人了,还不懂为家里分担吗!”

“是不是要等你爸死了,躺棺材里了,你才后悔?他每天吃多少药你不知道?!”

四叔,爸爸的弟弟。

在齐家团圆的一天,在二十多个亲戚面前痛骂她不孝一个多小时,在场所有人围观,窃窃私语,不亦乐乎。

亲姐在旁火上浇油,恨不得烧掉房子,烧掉所有人。

父母则像刚破壳不久,眼睛都还没睁开更别说长毛的雏鸟,动都不敢动,不必说吭声了。

最后的最后,她攥着手机连走带跑,顶着茫茫黑夜眺望万家灯火,花了好大劲才回到空荡荡的家抹眼泪。

这成为她至今无释怀的梦魇,偶尔会蹦出来把苏拾拖回去再次经历,如今仍历久弥新。

现在,她又被突然降至的话语逼问,苏拾开始回想今天的所作所为,饭煮了,不情不愿地炒了个菜,饭也装了,碗一会儿会洗……

她滤了会思绪,自己没做错什么啊,他凭什么来找茬?

后知后觉的不耐烦鼓动着苏拾快要爆炸的心脏,她的底气渐渐涌上心头:“是不是我说不想做就能不做?”目前为止苏拾还算冷静。

中年男人跟没听到似的,继续复述一开始他说过的话,语气越发狠厉。

霎时间,两个五六分像的男人以相同的、居高临下的态度说着的话语,却扎得苏拾遍体鳞伤,鲜血遍地。

一辈子失去愈合的可能。

苏拾心底压抑许久无人知晓无处发泄的委屈和愤怒争先恐后喷发,她大骂:“是不是我说不想做就能不做!”

大股大股名为恨的花朵汹涌绽放,盛开大片,却造不成什么规模伤害,黑红瑰丽在眼中杀不了人,枯萎不了。

它们就在苏拾提供的最肥沃的土壤永远扎根,吹拂着最清冽的微风。

苏拾歇斯底里后,苏平安扔下几句没营养的麻溜关门走人。说了什么不重要,苏拾没放心上,反正不是好话。

眼眶里的水滚了几圈没滚出来,苏拾忍了又忍,没忍住胸口苦闷,深呕一阵,好不容易缓过来,脑袋里荡起阵阵胀痛,要将她撕裂般。

无法,她只得像敲年头比较大半破不破的电视机一样去砸太阳穴,整个过程她如同溺水,不断地深呼吸。

恐慌逐渐漫过身体,为了制止自己沉溺恐惧漩涡中,苏拾暂时忽略要命的头痛,轻轻抚摸胸口顺气。

良久,一切身体防御反制机能慢慢平熄,苏拾现在很冷静地知道自己必须破坏些什么才能真正调整好心态,比如:砸东西。

而且必须得是亲手扔地上,听到它尖叫般破碎的声音和洒落一地的破裂残缺样子。

可是苏拾不能,此时此刻身处环境之下唯一允许她发泄的方式只有哭,不巧,现在的她满腔委屈,就是哭不出来……

没办法,苏拾借助口鼻共同大呼大吸,掉了几滴,没了。

她放弃了,倒回床上顺其自然。

七点一到,苏平安又如常在外面喊:“啊拾,煮饭了。”

苏拾麻溜起床出去淘米煮饭洗碗,以最快的速度搞定一切再滚回房间。

八点零几分,她妈邝简欢准点下班到家门口喊道:“今天,怎么没人收衣服?我一天上班这么辛苦,回家还要收衣服?!”

“拾姐,起来收个衣服。”

苏拾闻声反射性弹起,开门,“砰”地大声关门去收衣服。

邝简欢正边放头盔边开口骂,教你八百遍学不会轻手轻脚!

苏拾沉默地提着大堆衣服往架子上放。没理人。

她妈开始骂骂咧咧吃饭。

过了会,邝简欢问了她几句怎么了,苏拾拒绝交流无果,顺便嗯声应付表示没事。

人走了,她又躺回床,不过没多久,她又爬起来,因为她妈进房间永远不关门,家里养的猫永远会趁机进来,然后堵在房门边儿拼命猫叫。

再加上家里唯一的一只小黑猫特喜欢钻到苏拾的书柜躲里面去,最后死叫烂叫。

很巧,苏拾讨厌吵的东西,特别是活的。

很好,所有的糟心事不出意外都会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猛地涌向摇摇欲坠欲将倒下的稻草。

苏拾忍着怒气把猫挖出,准备一如既往地扔出房,不知怎么的,她捏住猫脖子的瞬间,犀利尖锐的猫眸微不可察地缩了缩。

黑猫应该感觉到,机警地伸出锋利的猫爪疯狂地凭空挥舞,苏拾差点被抓伤,猫的挣扎唤醒了她残存不多的理智,苏拾手脚利索地三步并两步把东西立马扔出去。

回到床上,苏拾开始发疯一样大力捶枕头踹箱子,暴怒之下控制不住地叮咣乱踹发脾气解决不了什么,也纾解缓和不了什么。

然后,苏拾开始放声尖叫崩溃大哭,她妈听见骂骂咧咧进来:“要死啊!”邝简欢一手按下折叠电脑的屏幕,一手给苏拾脸上掌了个火辣辣的巴掌,“再哭就把电脑、平板、手机全砸掉!”

苏拾闭眼捂耳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滚!!!!

滚!!!!!!

滚出去!!!!!!!

我不想见到你!!!!!!!

滚滚滚!!!滚!!!!

邝简欢走了,苏平安接踵而至,抵住没关好房门的一角,“再哭我就弄死你。”语气中的愤怒直面苏拾汹涌咆哮。

苏拾被震慑住了,哭声越来越小,决堤于前的眼泪让紧绷苦涩的某处堵得愈发难受。

她在泪眼婆娑中熟练拨通电话,抽泣着讲述委屈和大体事件前因后果,然后尽量把声音忍到最小上气不接下气地哭,忍耐哭声太难,苏拾不由感到恶心,连续干呕好几下,嘴唇微微张合,她怕真吐出什么难受的还是自己,于是啪着胸脯把呼之欲出的恶心感憋回去。

“为什么?为什么?我六岁开始做饭洗碗到现在,十年!十年!!!做不好得挨打挨骂,做保姆都比这好,不用受打受骂,一个月工资比他们给的生活费多最少十倍,我现在跟丫鬟有什么区别?”

“我好想死啊,我想看他们看到我尸体的反应,会后悔?会伤心?会愧疚?还是会忧心少了个任劳任怨的保姆吗?”

“我受不了了,啊……啊啊啊啊他们爱和钱都没给够,逼得我去看医生吃药,然后一如既往把我当呜呜呜……嗝保姆和任由打骂的狗,我觉得我比家里的猫狗过得还差。”

“怎么办?好想死啊我,我存在的意义被否定了啊啊……啊啊啊啊……我还失去了对未来的期望,怎么办啊……我到底该怎么办?”

尽管苏拾已经抽泣到对面可能听不懂话的状态了,但她仍孜孜不倦地吐出含糊不清的苦言苦语。生怕一个来不及就再也没地说了似的。

电话那头的人也熟门熟路:“你冷静一点,深呼吸,这种情况是正常的,首先你觉得你被否定了价值这件事,其实,属于你的时间人生,哪怕你用来躺床上发呆空虚度过那也是有意义的,人生来就是有意义的,不会因为你做了什么,没做什么而去改变这个事实。”

“其次,你说你想用你的死亡换取你父母无用的情绪价值,这不值得,而且你死后大概是看不得的。”

平稳厚重的嗓音叙述着被冰冷家庭驯化的价值观和思想,紧接着突然杀个回马枪,她继续善解人意地说:“当然,也不是不许你死,这对你来说或许是解脱,但你曾在我面前许下的美好未来幻想就会真正化为灰烬,关于这点我先说到这。”

“剩下的得你自己去想。”

苏拾把手机放在耳边细细听着深呼吸,可能由于心理方面问题较为严重,苏拾像个哮喘病人般急猝地吸食空气,幅度愈发恐怖,要直接呼吸困难原地死去的模样,苏拾只能用力捂住嘴,只剩鼻子自行修复呼吸频率,最后慢慢趋于平和。

朋友继续聊了点别的,比如她自己曾经也想死离开那个家,她为了让伤害过她的人不舒心一直忍着,后天就是她十八岁的生日了,她突然不是很想死了。

聊到这,苏拾能明显感觉朋友真的是发自内心的,真的有那种看到希望要出头的新生雀跃感。

她说,十八岁诶,一个新的起点,它像新生的婴儿,对人有着无与伦比的吸引力………

两个都还没长大的孩子借着电话互相剥皮诉苦,诉其希冀。

无边黑暗中有人陪着坎坷前行,尽管没有微弱火烛的照亮,但是有心与心相连的温热足矣。

苏拾情绪逐渐平静,恢复成风平浪静的样子,不知会不会有烈风卷走这片波光粼粼,卷起惊天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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