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美人,一把刀 连载

江湖,美人,一把刀

分类:玄幻奇幻 作者:鸾长歌 字数:4万字 标签:江湖,美人,一把刀,鸾长歌 更新:2024-06-26 10:14:07

江湖不可知之地——嘲天宫江湖传闻四个十年“自多情剑客沈浪之后,小李飞刀李寻欢占尽江湖风流,而第三个十年则是属于边城浪子叶开,这第四个自然是这嘲天宫的主人公子羽”“至于这第五个十年嘛。”江寻环视眼前的江 ...

四月阴晴里,山花落渐稀。

初春的平阳驿,烟雨山水如墨染,宛若丹青未干,烟柳桥,油纸伞,黛瓦檐下,偷得浮生半日闲。

风止雨歇,街市逐渐热闹起来,街巷一间不起眼的早食档口,早已挤满了贩夫走卒。

无处落座,这些急着赶市的歇脚客只觉今日这人属实多了些,不免有些急促的催促。

“王老汉,给我先下一碗,急着赶市,晚些可就没了位置。”

“来喽~桃花面一碗~”

膀挂白巾的王老汉擦了擦被蒸汽腾起来的热汗,手却丝毫不慢,篦子上抻好的劲道面条,筷头轻轻一挑,两粒葱花,浇入一勺浓汤,让人口舌生津。

“好生奇怪,今日这镇子怎的多了这些人。”歇脚汉沿街而坐,靠着扁担牢骚不断。

“没听说吗?昨日府衙向京都运送的官粮被截了。”

堂内赤膀的大汉,单脚踮着凳子,手中调羹敲的碗边叮当做响,惹得众人频频回头。

“不止,我还听说燕云朝贡的商队也被劫了,随行的伙口一个不留,死得惨烈,全部被割了舌头,打断了腿。”

“啧啧”

档口一阵骚乱,侧耳倾听的王老汉,抻着面条的手都不由慢了几分。

“难怪府衙都坐不住了,听说今天已经发了通缉的告示,悬赏足有百两。”

“多少?百两?”

“知道谁干的吗?”众人一阵眼热,交头接耳。

“每具尸体都留下一片枫叶。”

“凤栖梧?”人群哗然。

“这二人最近名头大的紧,打着劫富济贫的幌子,平日也就劫一劫富商的镖号,只要钱不要命,府衙倒也懒得管,这次劫到官家头上了,还背了命案,这可是掉脑袋的买卖!”

“什么劫富济贫,盗匪罢了,有损阴德的事情可做了不少,最近江南的一些世家,江湖名流的府邸都遗失了功法灵丹,可都是这二人所为。”

“嘘,小声些,听说这二人凶残的紧,还有龙阳之好,小心抓去做了禁脔......”

“噗,咳咳咳。”

角落处的江寻呛了一口,烫嘴的面条囫囵吞下,只觉得一阵烧心,压了压帽檐,不动声色的把一枚铜钱留在桌子上,走出了档口。

集市人流最密集的地方,一行快班衙役敲着锣鼓,引得过往人群驻足观看,江寻随着人群探头。

衙役手持宣纸,宣读着告示,无非是一些痛斥劫匪手段残忍,势必缉拿归案,还百姓一个太平盛世之类的无聊官话。

告示中央画着一幅简画,画中一男一女,画中男子倒是与江寻有几分相像。

“衙门的画师水平还是不错的。”江寻嘟囔着挤出人群。

街市熙来攘往,人声鼎沸,一座座拱桥,桥下溪水横流,乌蓬往来,棹开粼粼水波,大抵是刚下了雨,青石台阶上有些湿漉漉,空气中带着一些迷蒙的雾气。

“大侠,行行好,赏口饭吃吧。”青石台阶上簇拥着乞丐,匍匐在地,虔诚的恨不得把头磕进砖缝里。

江寻驻足,胸口摸索了片刻,丢了几枚铜钱。

平阳驿城西,有一处被茂密丛林遮蔽的荒村,远远的能看到炊烟浮动,打饭的灾民有秩序的排成一条长龙,看到回来的江寻皆是亲切问询,躬身致谢。

顺着人群,能看到队伍最前方系着蔽膝的凤歌。

凤歌身姿纤细却不显瘦弱,红色劲装将身体包裹的凹凸有致,一头乌黑茂密的长发在脑后扎出干练的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马靴上插着一把弯刀。

不过显然她的心情并不好,随着人越来越多,神色逐渐有些不耐烦,打饭的汤勺像是撒气一般叮里咣当的砸出响声,惹得周遭难民瑟瑟发抖,大气不敢出,端碗就跑,生怕招惹到这位姑奶奶。

“诶,你等等!”

凤歌忙碌中一眼瞥见江寻,扭头忙喊。

江寻恍若未闻,顾自走进屋内,水缸舀了一瓢,两口喝了个干净,响亮的打了个冷嗝。

惫懒的瘫在太师椅上,就感觉浑身汗毛竖起,破空声,一柄铜勺奔着面门飞来,白粥飞溅。

江寻猛的窜起,打了个激灵,看着门口抱胸的凤歌。

“你疯了啊?”

“一天到晚逮不着人,老娘忙里忙外做这么多人的饭,你倒躲了个清净?怎么着,死在胭脂堆了?”凤歌破口大骂。

“你我分工不同罢了。”江寻捡起铜勺丢给她,倒也不恼。

凤歌被气笑:“让你换的银子呢?”

“散了。”

“散了?”

凤歌俏脸微变,江寻惯例拽出木瓢挡在身前,警惕的看着她。

“说好的一人一半,我捐的可是我那一半。”

“好好好,侠义心肠江大侠,麻烦以后你的饭也自己解决,老娘不伺候了!”

凤歌恼怒,摔门而去,震的草棚尘土飞扬。

“看什么看?没见过王八蛋啊!呸呸呸......”门外传来一阵哄笑和凤歌骂骂咧咧的娇叱。

江寻嘴角含笑,刚悠哉的瘫倒,门却是又被推开。

“姑奶奶,你又要做什么?”

“那本书你看的怎么样?”凤歌没好气的问道。

江寻半眯着眼睛,沉思片刻“很普通的心法,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凤歌有些失望。

“不过这本书最后一页有些奇怪,感觉像是一幅地图,我好像在哪里见过。”江寻补充道。

凤歌突然来了兴致,有些油渍的手在蔽膝上抹了抹,上前把江寻推到一边,从褥子下面拽出一本黑漆漆的书,翻到最后一页,确实像是一块被剪裁的风水画。

“这不会是藏宝图吧?”凤歌瞪大了眼。

“燕云最近几年进贡的东西,无非就是一些锦罗绸缎,金银珠宝,这次只有这么一本书,肯定不普通,只不过我们看不明白罢了。”江寻撇了撇嘴。

“自然有明白人儿,赶明儿出去走走,顺便打听打听,总能打探到什么,若真的是藏宝图,我们就发了!”

凤歌赶忙把书揣进怀里,有些财迷的眼冒精光。

“昨天事情闹大了,不光是我们劫了燕云的商队,押送京朝的粮草同一时间也被劫了,而且没留一个活口,但是留了我们的记号。”

凤歌有些惊讶:“你的意思是,我们又当了替罪羊?”

江寻有些烦躁的点点头:“这几日官府给的压力有点大,这个地方我们不能久待,不然这些灾民也会跟着我们遭殃。”

“那就接着跑呗,反正老娘跟着你没过上一天安生日子,可惜了我那一院子的菜,年节是吃不上了。”凤歌叹了口气,有些失落。

“我晚上想吃卤牛肉!”江寻眼看她要走,喊道。

“你吃个屁啊!”

......

平阳驿府衙。

知县王林看着高座上突然造访的两位不速之客,为首一人身着绯袍,胸口处绣着白鹇,此人他认得,他的顶头上司,汴梁知洲李玉清,位从五品。

李玉清的右侧是一个精壮男子,一身漆黑的劲装,眼眶深陷,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气,自进门便低着头,似是在打盹。

王林从未见过此人,不过能和李玉清同列而坐,品阶自然不低,急忙招呼下人奉茶,有些拘束的看着二人。

“昨日燕云朝贡的商队和送往京都府的官粮同时被劫,司座对此事很关心。”

说话的正是那位不知身份的男子,声音像是一把剁草的柴刀,有些沙哑且刺耳。

王林目光转向李玉清,意有询问。

李玉清端起茶杯,啜饮一口“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粘杆处八部监察,张猛,张大人。”

王林大惊失色,倒吸一口凉气,四月的天气却让他如坠冰窖,粘杆处这三个字或许在民间并不怎么声名显赫,但是在朝堂却是让人闻风丧胆。

粘杆处并不归于三省六部的任何一部,它独立存在,直达天听,主负责秘密抓捕,审讯,以及对官员的秘密调查,一经发现,可独立审理,因身着黑衣,胸口镶着一支竹竿,故以此为名。

作为粘杆处的监察,如果此刻想要给他安个名头,甚至不需要任何原因,毕竟这是他们这群苟在阴暗处的厉鬼最擅长的事。

“下官有眼无珠,不识本尊,望张大人海涵。”王林额头冒汗,没曾想这貌不惊人的男子竟然是一尊活阎王,连忙作揖,生怕惹对方一丝不悦。

张猛似很享受这些地方官员对他的敬畏,招了招手手,王林小跑上前,躬身侧听,极为恭敬,一旁的李玉清露出一抹鄙夷的神色。

“粮草丢了是小事,死了几个无关紧要的人也是小事。”

张猛似乎话说的有些多,喘了几口粗气,脸色苍白的像一张纸。

“燕云商队里有一样东西,很重要,丢不得。”

王林为官多年,听声辨音的本事自然是有的,很多时候不需要点明,便知其中利害,连忙道:“下官已经命人封城宵禁,根据尸首留下的印记,已有眉目,坊间传闻是凤栖梧所为?”

“凤栖梧?”张猛皱眉不解。

“凤栖梧我有所耳闻,据传言此二人一男一女,行事作风倒算得上仁义,多是对一下富商下手,抢来的钱粮多是用来接济了灾民,且每次行事都留下一片枫叶,想来名号也是由此而来,不过对官府的东西下手,还是头一遭。”一旁的李玉清接过话茬。

“找到他们!司座对此事极为关注,王大人,事情出在了你的地界,办不好可能要随我进京一趟了。”王林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早已汗如雨下,浑身湿了个透心凉。

......

暮色

江寻翻看着手中的书,百思不得其解,无论从外表还是内容来看,这都是一本毫无特点的书,甚至在他看来反而不如他们这些年所盗的一些秘籍精妙,若不是因为最后一页附着的风水画显得有些突兀和蹊跷,他断然已经把它扔进锅炉里烧柴用了。

江寻看的入神,凤歌拎着两坛酒推门而入,把一碗卤好的牛肉和酱菜甩在桌子上,江寻抓了一块扔进嘴里,倒了一碗酒一饮而尽,大呼过瘾。

“这段时间我出去避一避风头,你也不用跟着我到处乱跑了,整天打打杀杀的,都没个女人样了。”江寻含糊不清的道。

“吃都闭不上你的嘴。”凤歌有些恼怒,一把拍开江寻伸进碗里的手,兀自捏了一块扔进嘴里,毫无半分女儿状。

江寻习以为常,摸了一把花生:“要我说就你这股子泼妇劲,难怪没有男人看得上你。”

说完举起碗,扬了扬头。

“老娘貌若天仙,有的是人要,凡夫俗子我还不屑的瞧呢!”凤歌也续上一碗,举碗示意,一饮而尽。

“是是是,一点没错。”江寻连忙称是,心口不一。

“江寻,我们认识多少年了?”凤歌突然歪头看着他。

“嗯?”江寻不知其意,只当是这女人又伤春悲秋了,没太放在心上

“有二十多年了吧。”

“过得真快,刚见到你时,你可是看见死人都能吐好久。”凤歌不禁嘲笑道。

江寻哑然失笑:“那个时候年纪小,若不是你把我从乱葬岗救出来,怕不是现在还在死人堆里找饭吃,如此说来还要感谢凤女侠的救命之恩,小的先干为敬!”

“死开!”凤歌笑得花枝乱颤,美眸流转,一碗酒下肚又有些怅然若失。

“但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选择进快活林,也不会被下了蛊,你的身体......”

江寻及时制止了她,无所谓道:“这些年我们一直在找能够压制“厚土”的方法,甚至找了各大门派的心法以及灵丹妙药,依然收效甚微,已然尽力。”

江寻顿了顿“况且,如果不是督主收留,你我二人兴许早就饿死了,现在我已经看开了,既然时日无多,不妨做个好人,倒是你,应该好好找个人家过几天安生日子了,哪天我死了,也好过以后自己一个人东躲西藏。”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到时候别指望我给你收尸。”凤歌啐了他一口,两人谈笑之余,酒过三巡,江寻喝的有些上头,含糊不清的说了几句,倒头便睡。

凤歌看着睡熟的江寻,眼神似水般柔情,像是在诉说,亦是像呢喃低语。

“我呀,不打算嫁人了。”

这一刻的她,笑靥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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