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落十四州

连载: 雨落十四州

分类：游戏竞技作者：巴山云角字数：2万字标签：雨落十四州,巴山云角更新：2024-05-28 13:18:50

真实与虚拟的交织，不同的世界，也会有高下之分吗，支配与被支配，世界意识的交锋，天命是光环，更是诅咒，面对给定的命运，面对自我的怀疑，如此种种，该如何破局。石雨，林落，本是两个世界的人，却因一款游戏互相 ...

卯时初刻，破旧的木屋里，已经开始回荡起了乒乒乓乓的铁锤敲击声，声音高低起伏，绵长不绝。房屋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满身精肉的黑面汉子抬起头，迎上了妇人嗔怒的目光，女人刚想开口责怪什么，那汉子却是早就双手抬起做投降状，拿起一旁靠着的斧子，走出门外去了。

女人回到里间，听着外面的劈柴声，相比刚才的声音小了很多，木床发出一声悠长的尖音，被子里的孩子已经坐了起来，

“阿娘，是爹爹在劈柴吗”

“你这孩子”妇人皱起眉头，坐在床梆上，轻轻地抚摸着孩子黝黑的后背，上面有两道红色的勒痕，“去山上砍柴，是不是很累。”

“不累的，阿娘，爷爷告诉过我，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们是凭借自己力气吃饭，就是今天回来路上肩膀磨得有点痛。”

“等磨出茧子就好了”，妇人用掌心的厚茧轻轻拍揉着孩子的肩膀，柔声念叨着，声音渐渐地小了。随着阳光开始洒落，有鸟儿受惊扑下枝干，原处留下摇晃不止的树叶，山里的浓雾在渐渐消散。

大山里并非只有这一户人家，小雨有时在跟着父亲一起去山上打猎、砍柴的时候也会碰到不知来自哪个山脚的山民，他们彼此交流很少，爹爹告诉过小雨，如果在山上遇到了其他人，一定要镇定，不能露怯，表现的越平静从容，别人才越不敢轻举妄动。小雨从来不会怀疑阿爹的话，只是不理解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大家都是靠山吃山的劳苦人家。

捕猎，采集，劈柴，修缮，这是每个生活在山林里的男人必须掌握的技能，如今小雨已经七岁了，作为山林里的孩子，是时候开始跟着阿爹学习必备的生活技能，昨天是他第一次背柴回家时，为了着急赶上阿爹的步伐扭伤了脚，看着小小的脚腕弯成不可思议的弧度，豆大的汗珠在他的额头凝聚滴落，剧痛让他只能呜咽着开口。脚腕扭伤固然很痛，但小雨更怕自己废了，他后悔自己的粗心，担心之后会成为家庭的累赘，在他胡思乱想之时，有一双手抓住了他的脚腕，随着一声脆响，他的左脚奇迹地回复了正常，“只是脱臼了”，阿爹重新用手从嘴边接过烟杆，“以后我再教你怎么拧”。小雨轻轻应了一声，继续默默地摸黑着下山。回到家里，阿娘心疼地用热手帕擦拭着小雨背上的勒痕，虽然爹爹的救助很及时，但小雨脚腕处还是肿了一个大包，阿爹鼓捣着杆里的烟草，并没有上前安慰或帮忙的意思。漫漫人生路，这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注脚。

时间如沙，从每一个间隙流下，却从来没有影子。在这茫茫山群深处，两年的光阴就在山中的月和林中的风中悄无声息地穿过，小雨瘦弱的身体也渐渐地被磨练得结实了不少，阿爹虽然没有年轻时候那般身手矫健，但眼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也乐得每日去林中寻找野味，每日的野鸡野兔变戏法一般不曾少过，有时甚至还拖着沉重的野猪回来，两颗尖牙已经被拔下，那些是留给阿娘做首饰的，每次阿爹回来，小雨总是远远地透过窗户看到远方小小黑点由远及近，在黑点之后有一条落叶被翻开的痕迹。

小雨自然也想跟着父亲一起去打猎，但阿爹总是微笑摇头，他总说不是时候，小雨虽不好直接违背阿爹的话，心里却不大服气，在某日天蒙蒙亮的时候，听到爹爹渐渐远去的脚步，小雨先是悄悄跨过酣睡的母亲，然后轻轻地穿上鞋，发出窸窸窣窣的微声。只是木门实在是老旧，即使是尽量轻轻地去推动，也发出刺耳的长音。小雨紧张站定，直到听到母亲轻微的鼾声传来，才长呼一口气，朝着爹爹离开的方向快步追去。他不像阿爹一样清楚寒山的地形，因此只有紧跟着阿爹，才能确保不会在密林中迷失方向。

灌木丛微微晃动，两旁的长长杂草被拨开，一个上身赤裸的黝黑汉子走了出来，这是小雨第一次偷偷观察阿爹如何狩猎，只见阿爹先是在某处密林来回晃悠，不时停下来，用手在地上拨开杂草，找寻一些可能存在的痕迹，或是半趴在地上，或听，或嗅，像是一头真正的野兽一般来回仔细勘查。小雨似像非像地模仿着，远远地跟在阿爹身后，他看到阿爹这般寻找了许久，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快速冲向一颗树，那里有一团黑色受惊飞起，但阿爹比它更快，手里的黑色石块飞速出手，狠狠砸在了野鸡的身上，小雨勉强看清那丢出去的不是什么石块，而是精心打磨的暗器，阿爹每日拿着那石头把玩，闲来无事就细细打磨一番，小雨曾经因为好奇去摸，还在手上留下一道不小的口子。一则是因为他手上没有阿爹那样的厚茧，其次就是那石块着实是锋利无比。果不其然，那野鸡还未扑腾两下就迅速毙命，小雨眯眼仔细望去，有一个黑洞洞的伤口，红褐色的血液正不断从中涌出。阿爹气定神闲地去捡已经咽气的黑棕色野鸡，看上去他并不满足，继续向着密林深处走去，小雨轻轻咽了口唾沫，蹑手蹑脚地在后面继续远远跟着。

之后的三四个时辰并没有像刚开始这么好运气，即使阿爹中间只短暂休息了一会儿。阿爹从破烂的口袋里掏出干粮，简单地吃了一下就快速上路了，但这一路上再也没有看到什么活物，像是畏惧一般躲藏了起来，又继续走了一个时辰，小雨觉得今天的收获可能就要到此为止了。阿爹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点，他左右张望了一圈，如果不出意外，他应该要原路返回了，小雨正准备后退一些拉开距离，却看到阿爹黑瘦的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小雨向他的目光汇聚的地方看去，那里有一个黑乎乎的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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